第15章 他懂个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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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没根基的礼部尚书女,也不知她身上云淡风轻的气场哪儿来的! 崔二娘子顿觉羞辱:“还有一桩事,太史府上的那李娘子出嫁那日闹得挺凶。喜轿都上门了,竟说不嫁了。” 她视线定定落在明蕴身上。 “她虽是嫡女,可生母早逝,后娘当家,竟将她那嫁妆掺了假。” “说起来,明娘子的命也……算不得好,我虽没见过你继母,可后娘心肠多是砒霜裹着蜜。这些年,只怕你格外不如意吧。” 她明显在揭人伤疤。 在场的女眷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明蕴的眼神也带着轻蔑。 可明蕴笑容却不减,神色自若。好像丝毫没有被影响。 崔二娘子: 她上前一步,恶语相向。 “你就不怕日后你的嫁妆跟着出错,也成了全京都的笑柄” “这嫁妆是女子傍身之物,若是少了,别说婆家低看你。婚嫁闹出事端,为不详,只怕更会也会对你生出埋怨,你便是入了侯府也没好日子过!” “这一辈子就毁了。” 真是字字钻心。 要是别人,早就受不住哭着跑了。 没错!她就是要让明蕴难堪,无地自容!才好去戚锦姝跟前邀功。 可下一瞬。 戚锦姝沉眸,重重放下茶盏:“够了!” 瓷盏与石桌相击的脆响炸开。 气氛陡然生变,周围看好戏的笑闹戛然而止,唯剩她鬓边赤金步摇还在叮咚作响。 她的心腹女婢见状,上前:“前头估摸着要开席了,府上特地从蜀地运了些果子酒,诸位娘子不妨去尝尝。” 蜀地路远,其果酿誉满天下。然漕运不便,陆路多艰。纵快马加急,抵京都也要耗三成。 戚家二房是下了血本的。 众人面面相觑,只当戚锦姝驱她们走,是要亲自料理明蕴,连忙应下。 崔二娘子却迟迟不动,想亲眼看明蕴倒霉。 女婢提醒:“崔二娘子。” 崔二娘子:“我留着……” 戚锦姝叱:“你也走!” 崔二娘子可不敢作对,只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女婢跟着退下,一时间亭子只剩下两人。 戚锦姝冷冷看着明蕴,眼里仿若藏着刀子,能将人割伤。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明蕴温声请教:“五娘子想听什么” 戚锦姝: 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更气了。 戚锦姝瞪眼,高高抬起下巴:“我可不是维护你!崔令容挫你锐气是我默许!” 只是…… “我见不得她拿早逝之人做伐子,揭你亡母之短。此举……下作了。” 明蕴不在意,真话罢了,再不中听也是实话。 可她就是纳闷:“五娘子为何总是针对我” 戚锦姝: 你惹我还不少吗! 你没数吗 她冷笑。 “你才来京都,在首饰铺就抢了我看上的玉佩!” 明蕴莫名:“五娘子付钱了” “没有。” “预定了” “没有。” 明蕴用仅存的耐心,在这里和她掰扯:“是我用银子买下在先,五娘子进宝光斋再后,见玉佩精美便夺人之好。” 戚锦姝娇气的理所当然:“我可是戚家娘子!别说你买下戴着了,就算你拿回府,我要也得双手奉上。” 而不是靠着有理,不怕闹到奉天府,更是半点不奉承她, 明蕴:…… 她沉默。 戚锦姝见她不语,以为她是理亏了。 “还有上回在弘福寺,我求姻缘,扔红绸牌子。” “我手气差,一直没抛上去,你是后来的,随便一甩就上去了!” 那时明蕴的婚事未定,祖母非要带着她去佛祖跟前求姻缘。 那姻缘绸就是明老太太给的。 坊间都说红绸挂的越高,日后婚事越顺遂,必遇良人。 明蕴不信神佛,但祖母非将红绸往她手上塞。她也就去走了个过场。 明蕴:“可我记得,那会儿并未同五娘子有只言片语。” 谈何得罪 戚锦姝:“这冲突吗” “我蹦跶一路,抛的手都疼了,你随意一扔也不看结果,转头就走了。那红绸却稳稳当当挂在了枝头!” 明蕴请教:“然后呢” 戚锦姝:“你难道不是羞辱我吗” 戚锦姝冷笑:“谁给你的胆子!” 这要是明怀昱,明蕴早就动手收拾了。 她想到了什么,视线缓缓下移。 “你看什么” 戚锦姝见状,突然老毛病犯了,开始得意显摆提起裙摆,露出精致的绣花鞋:“这用的天香绢,一寸价堪比一寸金。” 在日光下,暗纹流动华光内蕴。 明蕴:“不是。” “什么” 明蕴:“我在想五娘子的腿。” “右腿是不是真的比左腿短,以至于不协调。” 戚锦姝 这个问题很严肃,她幼时就经常把自己绊摔跤。她紧张的要吩咐女婢去寻尺子量量。 可刚要张嘴,对上女婢绝望的眼神,猛地反应过来 可…… 又是这样!!! 她又被明蕴戏耍,牵着鼻子走了。 “你!” 她怒不可遏。 “明蕴!” 明蕴抬了抬眼皮。 戚锦姝放狠话:“你我之间有那些恩怨,我迟早收拾你!” 明蕴没反应。 “我会让你后悔的!跪着求我饶过你!” 明蕴没反应。 戚锦姝气得大喊:“你耳聋了吗!” 与经历风刀的明蕴而言,戚锦姝本性不坏,只是自幼被护得似暖房里的娇蕊,行事也就格外跋扈霸道,经常找她的茬。 明蕴知道,这个节骨眼戚锦姝都气得要跳脚了,她总得回复一下。 “是吗” 她慢条斯理:“这真是太让人害怕了。” 戚锦姝:…… 她怎么就不信呢! “怎么!你这是以为有广平侯府撑腰才无所忌惮吗你做梦!” 明蕴敷衍:“嗯嗯。” “就算那广平侯夫人在我跟前,都得捧着我!” 身份摆着,明蕴又不能把戚家娘子收拾的哭爹喊娘,只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她继续:“嗯嗯。” 戚锦姝气得脸都要扭曲了。 可很快,她笑了出声。 “徐知禹屋内早就被安排了通房,等着你过门就纳为姨娘,你知道吧。” 这有什么,徐知禹本就是风流的。 明蕴无动于衷。 “那是从小伺候他的婢女,只怕情分不是你能比的。” 明蕴这次认同点头:“嗯嗯。” 戚清徽是这时候回来的。 行步时似青松拂雪,踏得从容。 这次进宫他为将军夫人的事还有皇子府格外奢靡,假意弹劾谢斯南。 谢斯南也当着圣上的面,做样子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府上奢靡怎么了我可是皇子。没有处心积虑和储君争锋,又没有远大抱负立功向父皇邀功。就爱贪图享乐怎么了!我那皇子府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又不是藏你。怎么就碍着您的眼了。” “你是不是嫉妒本皇子有美人在怀” “你不解风情怪我” 圣上不喜荣国公府和皇子之间有往来。 他又偏袒储君,故,乐见谢斯南耽于享乐,无力撼动东宫根本。故谢斯南有诸多逾矩之行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在固储。 圣上轻飘飘骂了谢斯南,当机立断派亲信赏赐将军夫人已做安抚,又在戚清徽面前调和活了稀泥。 然后…… 帝王笑眯眯很不经意问。 “他怎么不解风情了。” 就真的……很八卦。 谢斯南来劲了。 “太傅千金看上他了,上次相邀游湖。” 船上有其兄长,也无须避嫌。 “可他倒好,说怕水。” “父皇,您听听。这是人话吗船又不会裂开!他又分明通水性,说晕船还勉强算个借口!” 圣上放下茶盏:“令瞻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种事,总要委婉些。要是把那小娘子气哭了,你也不怕太傅来找你算账。” 谢斯南:“是啊!” 圣上笑着看着戚清徽:“不过说起来,你这个年纪也该成家了。” “父皇!你还是放过他吧。” “他懂个屁女人,谁家小娘子嫁过去,不被气哭了。” 戚清徽为此轻嗤。 他怎么不懂。 不过是不愿意上心罢了。 如戚清徽所料,这次进宫,圣上私下将塞北军饷的事交到了他手上。 戚清徽边走,边垂眼想事。 霁一在他耳侧说了句话,戚清徽眉微蹙,本来是想去老太太屋里请安的,得知有客人在,也就歇了心思。 “二弟可将岳父一家接来了” “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可见路上遭了罪。” 戚清徽同戚临越一向亲厚,他的面子总要给。 “既是长辈,我也去拜见拜见。” 正说着话,就朝二房待客的前院去。 就听凉亭内传来熟悉又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么个烂人,也就你上赶着嫁。” “怎么,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不成!” 这是又逮着谁欺负了。 戚清徽遥遥看过去。 只见戚锦姝跟前的女子侧脸如玉雕似的,湘裙勾勒出纤秾合度的腰线。 她刚要张嘴。 戚锦姝:“不准再嗯!” 明蕴只好维持人设,嗓音平缓。 “那能怎么办,我眼里除了徐世子,再也容不下旁人。” 戚清徽认出来人: 他也许……真的不懂。 ? ?这章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