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用我开口,你们的因果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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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寂静,沉重得能压垮山峦。 数千龙族精锐,连呼吸都已停滞,只有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背脊,泄露着他们内心的波涛汹涌。 四海龙王更是将头颅死死抵在尘土里,等待着那位存在的宣判。 他们的命运,龙族的未来,全系于山巅之上那个青年的一念之间。 终于。 一个声音响起,平淡,温和,不带半分刚才那君临天下的霸道。 “都起来吧。”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位龙族的耳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托起了他们沉重的身躯。 四海龙王与一众龙族精锐,闻言身躯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洪流冲刷着他们的神魂。 这是……承认了! 老祖宗承认我们了! 敖广颤颤巍巍地起身,那张苍老的龙脸上,纵横的沟壑里,竟已是老泪纵横。 他活了无数元会,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亲耳听到始祖谕令的这一天。 “多谢老祖!” 敖广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率领身后所有龙族,再次深深一拜。 “既然你们认我这个老祖。” 杨辰站在山巅,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激动到扭曲的龙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那以后,便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 这三个字,宛如天道纶音,狠狠砸进了四海龙王的心坎里。 自龙汉大劫之后,他们龙族就再也没有“自己人”了。 天庭视他们为坐骑与雨工。 阐教将他们当做看门护院的走狗。 就连洪荒万族,也只记得他们是戴罪之身,忘了他们曾是天地主角。 如今,这三个字从始祖的口中说出,那份归属感与认同感,让敖广等四位大罗金仙几乎要当场道心失守,放声痛哭。 然而,杨辰的话锋,毫无征可兆地一转。 “只是……” 他微微蹙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显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烦恼。 “我这次苏醒,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此言一出,下方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的龙族,瞬间安静下来,气氛陡然紧张。 敖广的心脏猛地一抽。 老祖宗遇到了麻烦 是哪路圣人不知死活,还是天庭又降下了什么刁难 “有一些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以为我陷入沉睡,便能肆意妄为。” 杨辰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天在我这脑子里吵吵嚷嚷,当真烦得很。” 他轻描淡写地,将凤族与麒麟族亡魂在他业力之海中哀嚎骚扰的事情,换了一种说法,叙述了出来。 当然,他绝口不提自己身负无量因果的核心秘密。 在他口中,这变成了凤族与麒麟族的残魂,嫉妒他龙族即将再度崛起,不甘心看到龙族有复兴之日,所以前来恶意捣乱,企图干扰他的清修。 话音落下。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东海的恐怖煞气,自敖广的体内轰然爆发! 他那张苍老的龙脸上,激动与敬畏瞬间褪去,被一种纯粹的、嗜血的暴戾所取代。 “岂有此理!” 敖广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凤族!麒麟族!” “两个早就该被扫进历史尘埃里的失败者,两个苟延残喘的亡魂,竟敢对老祖您不敬!” 他的龙目之中,燃起了两团熊熊的怒火。 那不仅仅是出于对老祖的维护,更是龙汉大劫以来,积压了亿万元会的,对另外两族的宿怨与仇恨! “简直是自寻死路!” 敖广向前一步,庞大的龙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对着杨辰重重一拜,声若洪钟。 “老祖请放心!” “这点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辈,何须您亲自出手,脏了您的手!” 他猛地转身,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过西海、南海、北海三位龙王,以及身后数千名同样义愤填膺的龙族精锐。 “我这就召集四海龙族大军,布下我族镇族之宝‘万龙朝宗大阵’!” “我等愿合四海之力,以我龙族血脉为引,为您镇压这两族的怨念!” 敖广的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杀意与决绝。 “定要让它们残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杨辰看着敖广这副忠心耿耿、恨不得立刻提刀去砍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深邃的笑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他的声音,仿佛是对敖广忠心的最大嘉奖。 “此事,便交给你们去办。” …… 与此同时。 杨辰的业力之海深处。 那片囚禁着太古三族无尽怨念的黑暗深渊,正掀起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一团炽烈如恒星的火焰,与一座厚重如山脉的意志,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之中。 凤祖。 始麒麟。 它们“听”到了。 通过那无处不在的因果业力,它们听到了昆仑山外发生的一切。 听到了敖广那发自灵魂,汇聚了龙族亿万年屈辱与期盼的狂热咆哮。 听到了那数千龙族精锐,是如何众口一词,要将它们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荒谬。 滑稽。 更是彻骨的冰寒。 那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它们残魂的最核心处,毫无征兆地滋生、蔓延,瞬间冻结了它们所有的思考。 而就在这一刻。 一个平静、淡漠,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直接在它们的意志深处响起。 那声音,正是杨辰。 “听到了吗” 杨辰好整以暇的意念,如同死神的低语,在黑暗的深渊中回荡。 “我这些‘孝子贤孙’,有些过于激动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他们要去收拾你们了。” 凤祖那团炽烈的火焰,猛地一缩,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始麒麟那厚重的意志,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杨辰的意念没有停歇,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或者,你们就等着我这群‘孝子贤孙’,用整个龙族的气运布下大阵,把你们的残魂碾成飞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 杨辰的意念顿了顿,那股玩味愈发浓郁。 “你们自己识相一点,主动把‘赔偿款’交上来。” “我,或许可以看在你们态度诚恳的份上,让他们下手的时候,稍微轻一点。” “你们自己选吧。” 这番话,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凤祖与始麒麟的残魂之中。 这已经不是威胁了。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更是将它们最后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什么叫“下手轻一点” 意思就是,无论它们怎么选,都逃不过被龙族围剿的命运! 唯一的区别是,是体面地交出自己的本源宝物,然后被“轻轻地”打死,还是顽抗到底,被轰得魂飞魄散! 一时间,这两大曾经俯瞰众生,执掌天地权柄的霸主,彻底陷入了名为“绝望”的深渊。 它们不仅要面对杨辰这个喜怒无常、随时准备掀桌子的大魔王。 还要面对被他彻底“收编”,如今正磨刀霍霍,对它们恨之入骨的昔日死对头——整个龙族! 内忧外患。 天罗地网。 这,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