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彻夜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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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尔穿过幽深寂静的主廊，他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 月光从高窗倾泻而下，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银霜。 奥菲莉亚就坐在这片银霜里。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繁复华美的长裙，只穿着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色丝质常服，赤着双脚，白皙的脚趾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蜷缩。 听到门响，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没有了白日的甜美，也没有了被羞辱的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属于赌徒的平静。 “我还以为，你打算让你的未婚妻独守空房，直到战争结束呢。”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嘲弄。 梅耶尔关上门，将整个走廊的喧嚣隔绝在外。 “公主殿下不是喜欢看戏吗。” 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好戏，才刚刚开始。” “是吗” 奥菲莉亚站起身，赤着脚，踩着月光，一步步向他走来。 丝绸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光滑的地板上无声地滑过，像水流。 “一场绑架公主，勒索帝国的叛国大戏” 她停在梅耶尔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蔷薇香气。 “梅耶尔，你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但我见过的疯子太多了。” 奥菲莉亚仰起头，那双在月光下水汽氤氲的眼睛，直直地望进梅耶尔的眼底。 “他们有的为了权力，有的为了财富，有的为了一个可笑的理念。” “而你，我看不懂。” 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梅耶尔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把整个柯罗诺斯，把凯涅吉斯王室，甚至把你自己，都推上了赌桌。” “你的筹码是什么你的底牌，又是什么” 梅耶尔没有回答。 他只是握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 她的手很冷。 奥菲莉亚笑了。 “我见过太多女人，为了爬上男人的床，用尽手段。” “也见过太多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许下空洞的诺言。” “很无趣，不是吗” 她反手，用指甲，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我从不做没有回报的投资。” 奥菲莉亚的身体贴了上来，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廓上，带着致命的蛊惑。 “今晚，我把自己押给你。” “让我看看，你这辆疯狂的战车，究竟能带我走到哪里。” “是登上王座，还是……跌入深渊。”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 …… 心灵之海。 黑色的王座之上，弥娅翘着腿，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由数据流构成的巨大光幕。 光幕上，正实时转播着卧室里的一切。 “这个女人段位好高哦，不过，弥娅喜欢。” 角落里，弥娅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瓜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呀，主人，快上啊！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绑架’！” “对了，得告诉主人，外面还有一位呢。” …… 门外。 南丁格尔像一尊雕像，僵硬地站在走廊的阴影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或许，只是想确认公主殿下是否真的安分地待在房间里。 但现在，她什么都听不清。 只能听到自己那如同擂鼓的心跳。 还有从门缝里，偶尔溢出的一两声，被刻意压抑的，细碎的喘息。 羞耻，嫉妒，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病态的好奇。 各种情绪，在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 一个小时 还是两个小时 直到那阵让她快要窒息的声响，彻底平息。 南丁格尔浑身一颤，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直起身，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就在这时。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清晰得吓人。 南丁格尔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她的身体，比她的思维更快地僵硬了。 门，开了。 梅耶尔就站在门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的衬衣扣子开了几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金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深得看不见底。 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南丁格尔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 南丁格尔的呼吸停滞了。 她看到，在梅耶尔身后，那张属于主人的大床上，奥菲莉亚公主侧身坐着，雪白的丝绸裙摆凌乱地铺在深色的床单上。 公主殿下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带着几分戏谑和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她。 仿佛在欣赏一只被当场抓获的，可怜又可笑的虫子。 梅耶尔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南丁格尔，看着她那双因为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的眼睛。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最锋利的刀刃，更能刺穿人心。 “老师。” 他叫着她。 “看起来，您对我的‘新婚礼物’，也很感兴趣。” 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彻底笼罩了她。 南丁格尔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重重撞在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 梅耶尔伸出手。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腕。 “既然来了。” “就一起上课吧。” 南丁格尔的眼睛猛地瞪大，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一股巨力，直接拽进了那片让她恐惧的黑暗之中。 “砰！” 厚重的橡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高窗，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一块暖色的光斑。 南丁格尔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里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了蔷薇香气与某种……更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 身侧，奥菲莉亚公主睡得正沉，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潮红，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而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床单甚至已经失去了温度。 他走了。 这个认知，让南丁格尔的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昨夜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她用十六年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和防线。 被拽进门内的惊恐。 被按在床上的屈辱。 还有那句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的话。 “既然来了，就一起上课吧。” 她没有反抗。 甚至连一句象征性的拒绝都没有。 当那个男人的气息彻底笼罩她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羞耻感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用被子死死裹住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就在这时，身边的奥菲莉亚动了动。 她伸了个懒腰，丝绸的被单从她光滑的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暧昧的红色印记。 公主殿下睁开眼，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那个快要缩成一团的少女。 “早啊。” 奥菲莉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慵懒的得意。 南丁格尔浑身一颤，把头埋得更深了。 “怎么我们的礼仪老师，昨晚的课程，还不够让你适应吗” 奥菲莉亚坐起身，毫不在意地将被单搭在腰间，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南丁格尔那通红的耳朵尖。 “他天不亮就走了。” 公主殿下用一种闲聊的语气说道，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在南丁格尔的羞耻心上跳舞。 “真是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不是吗” “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留下来，给我们这对可怜的‘战利品’一个早安吻呢。” 南丁格尔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奥菲莉亚轻笑起来，她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吹在南丁格尔的耳廓上。 “不过，说真的。” 公主殿下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 “你昨晚……唱歌得可真好听。” 南丁格尔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彻底炸了。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屈辱和愤怒而泛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这张美丽到恶毒的脸。 “别这么看着我。” 奥菲莉亚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南丁格尔的嘴唇，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们现在，可是‘同学’了。”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玩味。 “以后，还要请南丁格尔老师，多多‘指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