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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前赛最后一场，灰熊主场对阵萨克拉门托国王，球馆上空的电子屏亮着“收官之战”的字样，连空气里都飘着紧张的味道——对教练组和管理层来说，这是确定最终15人大名单前的最后实战考察；对林凯这样的边缘球员而言，这就是留在nba的最后机会。 联邦快递论坛球馆今晚坐了不少观众，虽然是季前赛，但收官战总带着点常规赛前夕的预热氛围，球迷们举着标语牌，偶尔还会喊几声球员的名字。林凯坐在板凳席最末端，手里攥着毛巾，指节都有些发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之前的表现撑死了算“差强人意”：偶尔能传出让人眼前一亮的球，跑位也有几分想法，可防守漏人、进攻失误的毛病也没藏住，能不能留下来，连他自己都没谱。 比赛一开始就打得很激烈，可激烈里藏着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国王是西部豪强，普林斯顿体系跑起来跟精密仪器似的，迈克毕比运球过半场，一个眼神就能把球精准传到队友手里；克里斯韦伯在低位接球，背身靠住防守人，慢悠悠转个身，手腕轻轻一抬，球就擦着篮筐掉进网里；佩贾斯托贾科维奇更不用说，不管有没有人贴防，三分线外拿球就拔，球划过的弧线总能精准钻进篮筐。 灰熊这边拼得很凶，加索尔在内线扛着人抢篮板，肩膀被撞得通红也不后退；詹姆斯波西防守时像块贴上来的膏药，死死跟着对手，胳膊肘还时不时用点力干扰节奏；贾森威廉姆斯也试着用华丽的运球撕开防线，可国王的防守跟织了张网似的，怎么都打不透。分差一点点被拉开，第一节结束落后5分，第二节结束落后11分，第三节哨声响起时，记分牌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灰熊落后18分。 第四节刚开场，两边教练就同时挥手换替补——比赛彻底成了垃圾时间，剩下的时间，成了边缘球员争夺最后机会的战场。林凯坐在板凳上，眼睛死死盯着球场，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巾，心里盼着教练能喊到自己的名字。 “林，上场。”乔尔格教练的声音终于传来，平淡得像在说“递瓶水”，可在林凯耳里，却像惊雷。 他猛地站起来，把毛巾往替补席上一扔，快步跑向球场，路过教练身边时，还听见乔尔格补了句：“打好每一个回合。” 上场后的第一个回合，林凯就拿到了球。他太想表现了，脑子里全是“要进球”“要证明自己”，看到对位的国王替补后卫站得有点靠前，居然想玩个背后运球过掉对方——结果球没控制好，砸在自己脚上，弹出场外。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还有几声叹息。林凯的脸颊瞬间发烫，耳朵也嗡嗡响。 “放松点，菜鸟！别想太多！”场下的队友拍着广告牌喊了一嗓子。 林凯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了攥拳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现在不是慌的时候，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下一个回合，轮到国王进攻，林凯对位的后卫拿球后想突破，林凯踩着小碎步跟紧，胳膊微微抬起，用身体轻轻贴着对方，同时悄悄调动【幻影存在】，那微弱的视线诱导像一层薄纱，轻轻干扰着对手的判断。对手果然顿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林凯伸手掏了一下球，虽然没断下来，却让对方的传球路线偏了，最终球出了界。 防守成功！林凯心里松了口气，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灰熊发底线球，林凯接球后快速推进，看到队友已经快下到对方篮下，他没有犹豫，手腕一甩，一个长传直接送过去。球传得有点高，好在队友跳得够高，勉强接住，还被对方犯规了。 虽然没拿到助攻，但场边的助理教练点了点头——这是个好选择，不贪功，能看到队友。 林凯慢慢找到了节奏，他不再想“合同”“裁员”这些事，眼里只剩下球场、队友和对手。 一次阵地进攻，林凯在弧顶持球，示意队友拉开——他想单打。对位的后卫马上贴上来，眼神里满是警惕。林凯运球晃了两下，突然启动，朝着对方的右侧冲过去，对手立刻跟着横移。就在两人快要贴到一起时，林凯猛地急停，同时做了个背后运球，把球拉回左手——这个动作很连贯，可更关键的是，他在运球的瞬间，极其隐蔽地用了【幻影存在】，那视线诱导不是为了让对方完全失位，只是想干扰他对下一个动作的判断。 对手的重心果然顿了一下，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似的。 就是这半秒钟的机会！林凯左脚猛地蹬地，朝着对方的左侧加速冲过去，一下子就把人过掉了，直接杀进篮下！ 国王的内线替补见状，马上过来补防，张开双臂想封盖。林凯没慌，跳起后在空中拧了拧腰，做了个小拉杆，避开对方的手，把球轻轻抛向篮筐—— 篮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像是在考验所有人的耐心，最终还是掉进了网里！ “嘀——”裁判的哨声也响了，做出防守犯规的手势。 “and one！”解说席上的声音高了一度。 观众席传来一阵惊呼，还有不少人鼓掌——这个过人加拉杆，看得出来有东西，腰腹力量和手感都在线。 林凯重重摔在地板上，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兴奋地捶了一下地板，然后爬起来，跑到罚球线。深呼吸，罚球，球稳稳进筐。 打三分成功！3分到手！ 这球像是点燃了林凯的信心，他打得更放开了。 下一个回合，国王进攻不中，灰熊抢下篮板，林凯接球后再次快速推进，前场形成二打一的局面——他和另一名替补队友并排快下，国王的防守人只能且战且退，眼睛盯着林凯手里的球，想防他传球。 林凯运球逼近三分线，突然把球往侧面一摆，肩膀也跟着晃了一下，眼神死死盯着队友的方向——【幻影存在】再次生效，那视线诱导让防守人误以为他要传球。 防守人下意识地往队友那边移了半步，就是这半步，彻底露出了投篮空间。 林凯没有丝毫犹豫，在三分线外猛地收球，干拔起跳，手腕发力，把球投了出去！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旋转着飞向篮筐—— “唰！” 空心入网！ 三分命中！ 连得6分！ 观众席彻底炸了，有人开始喊：“ghost！ghost！ghost！”（幽灵！幽灵！幽灵！）一开始只是零星几声，后来越来越多，汇聚成一小片声浪。虽然只是垃圾时间，可这两个精彩的进球，足够点燃主场的气氛了。 林凯跑回防守端时，队友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眼里满是认可。 乔尔格教练在场边抱着胳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之前的平淡，而是带着几分考量。 最终，灰熊还是输了比赛，分差虽然缩小了一些，但还是没能追上。可没人在意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在讨论第四节那个突然爆发的中国菜鸟。 林凯的最终数据不算华丽，却足够高效：上场12分钟，9分2助攻1抢断，4投3中，三分1中1，罚球2中2，只有1次失误。 赛后的更衣室里，气氛很微妙。边缘球员们都低着头收拾行李，没人说话，空气里满是焦虑——谁都知道，今晚过后，裁员名单就要出来了。 林凯洗完澡，换好衣服，正准备拎着包离开，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球队总经理杰里韦斯特——那个被所有人称为“logo男”的传奇，还有主教练胡比布朗，一起走了进来。 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连呼吸都好像变慢了。 韦斯特的目光扫过更衣室，慢悠悠的，像是在审视每一个人，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林凯身上。 “lin，”韦斯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严，没人敢打断他，“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他没再多说一个字，和胡比布朗低声交流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更衣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落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凯身上，有好奇，有羡慕，还有几分同情——在nba，被总经理单独叫去办公室，从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通知你被裁了，要么是告诉你留队了。 林凯站在原地，心脏“咚咚咚”地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是收拾行李离开孟菲斯，还是能拿到那份梦寐以求的nba合同。 走出球馆时，外面已经黑透了，风一吹，有点凉。林凯裹紧了外套，慢慢往酒店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这一夜，格外漫长。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比赛里的画面，还有韦斯特那句“来我办公室一趟”，一会儿觉得有希望，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