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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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发烫的瞬间，苏逸手腕一拧，借着它来回摆荡的力道猛地甩身而起。脚尖在崖壁上连点三下，终于踩住一块凸出的石棱，整个人翻滚进一处新裂开的岩层凹陷。 他没敢立刻起身，单膝跪地喘了口气，掌心热流一圈圈扫出去，像雷达似的探着四周动静。刚才那根藤，刻纹和残片完全对得上，绝不是巧合。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这墙——通体青灰，冷得不像石头，倒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金属壳子。 他伸手摸了摸墙面，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东西在墙里头轻轻敲打。 “还挺有反应。”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顺势往里走了两步。 前方是个斜向下延伸的坡道，尽头隐约透出微光。他贴着墙边走，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刚拐过弯，眼前豁然开阔。 一间巨大石厅横在面前，四壁全是青铜铸成，表面布满浮雕。正中央空荡荡的，地面却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没有，仿佛有人天天打扫。 他眯眼看向最内侧的壁画。 九尊巨鼎悬于空中，形态各异，有的口吞雷火，有的碾碎山岳，还有一尊竟把整条江河卷进腹中。画面边缘刻着一行小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硬抠出来的：“鼎吞万物，引归一心。” 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觉得胸口一闷，体内那股热流自己动了起来，顺着经脉直冲脑门。眼前画面一闪，壁画上的九鼎竟然微微晃动，仿佛活了过来。 “又来”他咬牙压住躁动，抬手抹了把脸，“再这么刺激下去，我迟早得变成个发热的电暖器。”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扫到角落一幅小图。 一株藤蔓缠绕石柱，顶端结着一颗紫红色的果子，下面写着几个字：“承鼎者血养，九日成熟，引鼎归心。” 苏逸呼吸一顿。 这果子……他见过。 第四天晚上，他在修车铺后院捡到一颗从不知名藤上掉下来的果子，红得发紫，闻着有点甜。当时他正调试引擎，顺手塞嘴里，结果热流突然暴走，果子还没咽下去就被体内温度蒸成了焦炭。 原来不是果子有问题。 是他不会用。 “合着我那时候是拿高压锅煮冰淇淋”他自言自语，“难怪直接炸了。” 现在想来，那果子根本不是拿来吃的，而是用来“唤醒”的。只要他能控制热流，用血脉去养它，就能催熟，进而引发某种变化——比如激活体内的鼎纹 他越想越觉得靠谱。 正琢磨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摩擦声。 像是鞋底蹭过碎石。 他没回头，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假装被壁画吸引，嘴里还嘀咕：“这画工也太糙了吧，鼎腿都画歪了。” 脚步声停了。 但他知道那人还在。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轻触向壁画中央那尊最大的鼎。 就在皮肤碰上铜面的一瞬—— “轰！” 脚下地面猛地一震，九座石台从地底缓缓升起，呈环形排列，每一座台面上都刻着一段残缺的纹路。他急忙掏出怀里的青铜碎片比对，心跳直接飙到了嗓子眼。 完全吻合。 不只是形状，连断裂处的毛刺都严丝合缝，就像这些台子专门等着他的碎片来拼图。 “我靠……”他低声道，“这是给我量身定做的考场” 他正要迈步靠近其中一座鼎台，背后风声骤起！ 一道寒光直奔后心。 他本能侧身，可攻击太快，剑尖还是扎进了左肩胛下方。剧痛传来，但他更震惊的是—— 那剑卡住了。 不是骨头挡的，而是皮肤表层泛起一层暗青色，像金属镀层一样死死咬住了剑刃。他低头一看，肌肉纹理间隐隐透出青铜般的光泽，连伤口都没怎么出血。 “嗯”他扭头，终于看清偷袭的人。 是刚才那个执事弟子，满脸血污，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断剑。 “你不是被埋了吗”苏逸皱眉。 对方没答话，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想笑，又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另一只手猛地抽出腰间短匕，再次扑来。 苏逸这次不躲了。 等对方冲到身前，他反手一肘砸在对方胸口，听见“咔”一声，估计至少断了两根肋骨。接着左手抓住他手腕一拧，匕首当啷落地。他顺势将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对方咽喉。 “说吧，”他声音不高，“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那人仰着头，嘴角淌血，眼神涣散了几秒，忽然咧嘴笑了。 笑声很怪，像是从嗓子深处挤出来的，断断续续，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你……以为……你是觉醒”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错了……你只是……容器……早就……准备好了……” 苏逸眉头一皱：“谁准备的” “鼎……需要……承载体……你的血……你的骨……都是……预定的……” “预定个屁。”苏逸手上加了点力，“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安排人生。尤其是那种连面都没露过的‘命’。” 那人却不再挣扎，反而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默念什么。 苏逸正要再问，忽然察觉不对。 他掌心贴着对方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不是心跳，更像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节奏。 “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他一把扯开对方衣领。 皮肉之下，锁骨位置鼓起一块硬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表面似乎还刻着细密的纹路。 他伸手就要按上去，那人突然睁眼，右手猛地扬起！ 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从袖中滑出，直刺苏逸面门。 苏逸偏头避开，青铜片擦过耳廓，在墙上“铛”地弹飞。 他正要制服对方，却发现这人四肢开始不受控地抽搐，眼球上翻，嘴里溢出白沫。 “装神弄鬼”他冷眼看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是真的失去意识，才松开膝盖。 那人瘫在地上，呼吸微弱，但胸口那块异物仍在规律震动，频率越来越快。 苏逸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九座鼎台。 台面符文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掌心血纹滚烫，与台上的刻痕遥相呼应。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些台子，不是用来站的。 是等着他滴血上去的。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身后那人忽然剧烈一抖，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话： “献祭……开始……” 声音不像他自己发出的，倒像是被人远程操控的喇叭。 苏逸猛地转身。 只见那人的嘴巴还在动，可眼睛已经完全翻白，脸上肌肉扭曲，像是有东西在他皮下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