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屠夫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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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内的暖流越来越汹涌,从一条小溪,变成了一条奔腾的江河。 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迅速被内力填满,并且还在不断被压缩。 “咔嚓。”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从他体内传来。 白怀月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丹田,碎了。 但预想中的内力消散并未发生。 那股庞大而精纯的能量,在破碎的丹田中心形成一个漩涡,疯狂地旋转,将所有碎片都卷了进去,然后以一种更加霸道的方式,重新凝聚、塑形。 一个新的,比之前坚韧数倍,也宽广数倍的丹田,赫然成型。 【叮。恭喜宿主破境,晋升武者第八品!】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新生的丹田内爆发,瞬间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 白怀月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那几何倍增长的力量,甚至能听到空气被挤压发出的轻微爆鸣。 这种感觉……太爽了。 战场上,剩下的几十个胡人骑兵彻底崩溃了。 他们看着如同魔神般的十八骑,胆气全无,怪叫一声,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一个不留。” 冰冷的命令,还在耳边。 燕云十八骑分出数人,如同附骨之疽,追上了那些亡命奔逃的散兵。 又是一阵短暂而凄厉的惨叫。 很快,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夕阳西下,将整片大地染成了血红色。 白怀月翻身上了一匹无主的胡马。 他走在最前面,一身麻衣,纤尘不染。 在他的身后,燕云十八骑默默跟随。 他们的黑甲上,凝固着暗红色的血痂。 每一匹战马的马鞍旁,都用发辫系着好几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些人头随着马步的颠簸而晃动,死不瞑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最后的恐惧。 第七驻军治所的营门口。 两个守卫士兵远远看到一队人马归来,正准备上前盘问。 当他们看清来人的模样时,腿肚子开始发软。 他们看到了那个叫白怀月的年轻人。 他们也看到了他身后那十八个煞神。 更看到了……那上百颗随着马匹晃动的人头。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战马的汗味和骑士身上的铁锈味,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冲得两个年轻士兵几欲昏厥。 营帐内。 刘乐正和一个百长吹牛打屁,商量着怎么把白怀月这块宝玉打磨得更亮。 “老张,我跟你说,那小子,绝对是个将才!我刘乐的眼光,错不了!” “将军说的是,能一剑斩十个胡人脑袋,肯定不是一般人。” 两人正聊得兴起。 “砰!” 营帐的帘子被猛地撞开。 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将……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刘乐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有些不悦。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不……不是……是……是营门口……” 传令兵指着外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乐眉头一拧,跟百长对视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走,去看看。” 还没到营门口,就听见那边人声鼎沸,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脸上全是见了鬼的表情。 “让开!都让开!” 刘乐嗓门洪亮,一把扒拉开挡在前面的士兵,挤到了最前面。 然后,他也愣住了。 他看到了白怀月。 也看到了白怀月身后的十八骑。 更看到了那挂满马鞍的上百颗……胡人的首级。 作为在边境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他一眼就认出那些发辫和面部特征,是货真价实的胡人。 而且看数量,这他娘的是端了一个百人队啊。 那百长跟在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整个营门口,鸦雀无声。 只有马匹打着响鼻的声音。 刘乐定了定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几步走到白怀月马前。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怀月,发现对方身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干净利落。 “白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怀月从胡马上一跃而下,动作轻巧。 “刘将军。” 他指了指身后的燕云十八骑。 “这些是我的朋友,听闻我投军,特来相助。” 他又指了指那些人头。 “回来的路上,在溪北村附近,碰到一伙胡人正在劫掠,就顺手处理了。” 顺手……处理了 刘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叫顺手 这他娘的是把人家满门抄斩了啊! 还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门踩死了几只蚂蚁。 这波凡尔赛,装得是真到位。 刘乐心里有一万句槽想吐,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阵狂喜。 白怀月现在是他手下的什长! 任命文书还在他帐里放着呢! 这小子立了功,他这个顶头上司能没好处 这哪里是送上门的小弟,这分明是送上门的功劳啊! “好!好啊!杀得好!” 刘乐一拍大腿,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这帮狗娘养的胡人,早就该杀了!” 他热情地揽住白怀月的肩膀,态度亲热得像是亲兄弟。 “走走走,兄弟们远道而来,又立此大功,必须庆贺!我做东,今晚不醉不归!” 燕云十八骑依旧沉默,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马上。 刘乐的热情,仿佛撞在了一堵冰墙上,有些尴尬。 白怀月回过头,对着十八骑的首领点了点头。 “哗啦。” 十八骑同时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发出金属甲叶碰撞的脆响。 首领对着刘乐一抱拳。 “多谢将军。” 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 刘乐心里更是咂舌,这帮人,只听白怀月一个人的命令。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当晚,第七驻所的营地里,篝火烧得通明。 十九个人,斩杀一百五十一名胡人骑兵。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在一个时辰内传遍了整个军营。 起初,没人相信。 都以为是哪个喝醉的家伙在说胡话。 可当那一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登记在册,堆放在功勋台示众时,所有人都闭嘴了。 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议论。 “我的乖乖,十九个打一百五,还全歼这是什么神仙部队” “那个白怀月,就是前几天一剑砍了十个脑袋的那个狠人” “他那十八个朋友,一个个跟铁塔似的,站在那就让人喘不过气。” 酒宴上,一众军官轮流来给白怀月敬酒,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白怀月来者不拒,喝得却不多。 燕云十八骑则是坐在另一桌,卸了头盔,露出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沉默地吃肉喝酒,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们成了整个军营的焦点,也成了一众秦军士兵心中崇拜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