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录音为证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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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岭的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连星光都被瘴气嚼得粉碎。白骨精的洞府里，骷髅头烛台的火焰忽明忽暗，将洞壁上的涂鸦照得狰狞 —— 那是无数个 “黄袍怪” 的名字，有的用指甲刻，有的用鲜血写，最新的那行还在往下淌着粘稠的血浆，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系统扫描：白骨精第三次变装准备中！道具：1 人皮面具（材质：百年老树皮混合尸蜡）；2 拐杖（核心材料：黄袍怪换下来的腿骨，杖头嵌着他打架时崩掉的犬齿）；3 胡须（实为黄袍怪洞府里的蜘蛛丝，沾着他的口水）。变装目标：慈祥老爷爷，计划用苦肉计骗唐僧随她回洞。】 光幕上弹出变装全过程的慢镜头：白骨精先用尸油把自己的指骨擦得锃亮，再往眼眶里塞两团棉花让眼窝饱满；接着往肋骨上缠布条，假装佝偻的脊背，布条上还沾着点黄袍怪最喜欢的烤肉渣；最后往头上套老爷爷的人皮面具，对着铜镜反复练习咳嗽的腔调，每咳一声就往地上吐口用坟土调的 “痰”。 “黄袍哥哥看到我这样，定会心疼得掉眼泪。” 她对着铜镜里的 “老爷爷” 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摸面具上的皱纹 —— 这是她照着黄袍怪小时候的画像刻的，总觉得对方会对 “长辈” 心软。拐杖头的犬齿突然硌了手，那是三年前黄袍怪跟黑熊精打架时崩掉的，她偷偷捡回来藏在舌下焐了三个月，才嵌进拐杖里。 【系统深挖：犬齿的秘密！黄袍怪的犬齿含 “痴情咒”—— 妖怪若将心爱之物藏于齿间，会让持有者产生 “对方也爱我” 的幻觉。白骨精因此坚信，黄袍怪对她有情，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这枚犬齿经检测，还残留着黄袍怪啃过的野猪骨渣，与他的食谱完全匹配。】 “老爷爷” 拄着拐杖走出洞府时，唐笙正坐在块月光洗过的青石上念经。经文声混着林间的虫鸣，让白骨精的心跳漏了半拍 —— 她悄悄把拐杖往身后藏了藏，生怕杖头的犬齿反光暴露身份。“长老行行好……” 她颤巍巍地跪下，膝盖在石板上磕出沉闷的声响，“我的女儿和老伴都被山里的妖怪吃了，求长老发发慈悲，随我去看看……”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在暗处亮得惊人，刚要举棒就被唐笙按住。“他一把年纪，看着不像妖怪。” 师父的声音里带着悲悯，可系统光幕突然在眼前炸开：【紧急警报：白骨精第三次变装完成度 85%！破绽：1 耳后露出段指骨，没来得及用尸油盖住；2 咳嗽声里混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响；3 拐杖头的犬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与人类老人的拐杖完全不同。】 “老爷爷” 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哭泣。唐笙刚要起身，就见对方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狡黠 —— 她的袖中藏着张网，网上缠着百种尸毒，只要唐僧靠近就撒出去。可这小动作全被二郎神看在眼里，他抱着哮天犬倚在树后，第三只眼的金光正透过网眼，照出网上沾着的黄袍怪的毛发。 【系统提示：毒网的原料来自黄袍怪的旧披风！白骨精偷偷从对方山洞里剪的，觉得用 “爱人的东西” 抓人更有意义。披风上的狼毫经检测，与黄袍怪脖颈处的毛发 dna 完全一致，还沾着点他常喝的 “骨酒” 渍。】 “长老若不去，老婆子就死在您面前！” 白骨精突然往青石上撞去，拐杖 “当啷” 掉在地上，露出杖头刻着的 “黄” 字。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孙悟空的金箍棒在动，赶紧往唐笙怀里扑，“求长老可怜可怜我这孤老头子……” 就在这时，二郎神突然按下手里的录音符。符纸在空中转了个圈，发出阵刺啦的电流声，像谁在撕扯丝绸。“三天前碗子山，有人正跟黄袍怪吵架呢。” 他漫不经心地挠着哮天犬的下巴，声音不大却像块冰锥，刺破了林间的寂静。 符纸突然放出清晰的对话 ——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成亲”（白骨精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指甲刮骨头的刺耳声） “等你抓到唐僧再说！”（黄袍怪不耐烦的吼声，背景里有啃骨头的咔嚓响） “你是不是在骗我”（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 “骗你又怎样”（啃骨头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嗤笑）“块没皮没肉的破骨头，也配当我黄袍怪的压寨夫人”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老爷爷” 的身体突然僵成块石头，拐杖头的犬齿 “当啷” 掉在地上，滚到唐笙脚边。人皮面具从耳后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颧骨，上面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胭脂 —— 那是她模仿百花羞公主的妆容画的，总觉得黄袍怪会喜欢。 【系统直播：录音播放引发蝴蝶效应！1 躲在树后的黄袍怪影子猛地一颤，啃到一半的野鸡腿掉在地上；2 附近的小妖纷纷探头围观，有只狐狸精还掏出瓜子嗑起来；3 空中飘过朵偷听的云，把录音往天庭的方向飘去。】 “你…… 你怎么会有这个” 白骨精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既不是老婆婆的苍老，也不是村姑的柔弱，而是她本来的声音，尖锐得像两块骨头在摩擦。她的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眼眶，把棉花团抠出来扔在地上，“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只是害羞！” 孙悟空捡起地上的犬齿，往空中一抛：“害羞俺看他是觉得你这块骨头碍事！” 他突然把录音符往云里一送，“让三界都听听，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新郎官！” 符纸在云端炸开，录音传遍整个白虎岭，连远处的瀑布都被震得溅起水花。 【系统弹幕刷屏：“心疼白骨精三秒”“黄袍怪是渣男实锤”“建议白骨精换个对象，比如黑风山的熊罴怪，人家还会送蜂蜜”“这录音能当闹钟，保证每天吓醒渣男”。】 哪吒用火尖枪挑着从布包里搜出的画像，往白骨精面前一送。画上面的黄袍怪正对着块骨头傻笑，嘴角的涎水滴在地上，把 “送给我的小骨头” 几个字晕得模糊。“这种长鬃毛的丑八怪，给我当坐骑都嫌掉价。” 火尖枪突然往下一压，画像被烧出个大洞，正好在黄袍怪的脸上，“我爹三头六臂，比他威风十倍，怎么不见你喜欢” 白骨精看着画像上的大洞，又听着云端循环播放的录音，眼眶里的鬼火突然 “噗” 地熄灭。她身上的人皮面具寸寸裂开，露出完整的白骨，肋骨处藏着的木匣子掉在地上，里面的画像散落一地 —— 有黄袍怪打哈欠的、挖鼻孔的、甚至还有蹲在地上拉屎的，每张背面都用胭脂写着 “好可爱”。 “原来…… 原来他一直在骗我……” 声音轻得像耳语，指骨突然插进自己的胸骨，像是想把刻在那里的 “黄爱骨” 三个字挖出来。三年前黄袍怪说 “等你抓到唐僧就成亲” 时，她激动得用指骨在胸骨上刻下这三个字，如今每道刻痕都在滴血，混着尸油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系统检测：白骨精的怨气值从 80% 骤降至 0%，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失望！她的尾椎骨处刻着 “再丑也是你的小骨头”，此刻正发出哀鸣般的共振，像是在为这段单恋送葬。】 唐笙突然叹气：“放下执念吧，这世间并非只有他值得你留恋。” 白骨精的动作顿住，骨架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像尊被遗弃的玉雕。“留恋” 她笑起来，骨头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我这副样子，除了他谁还会要” 二郎神突然从怀里掏出块令牌，往她面前一扔。令牌上 “天庭特派员” 五个字在月光下闪着金光，边缘还刻着朵小小的罂粟花 —— 那是他特意让玉帝加上的，怕白骨精不喜欢。“天庭正缺个八卦线人，” 他抱着哮天犬转身，“以后三界有什么妖仙八卦，你随时上报，比守着个渣男强。” 白骨精看着令牌上的罂粟花，又看了看空中还在播放的录音，突然捡起拐杖往黄袍怪藏身的方向扔去。“谁要跟你成亲！” 拐杖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砸在棵老槐树上，杖头的犬齿崩飞出去，“我要去当天庭特派员，比你厉害一百倍！” 【系统成就解锁：“策反白骨精”！奖励：1 三界八卦优先知情权；2 天庭特供 “防渣男符咒” 一百张；3 可随时调用黄袍怪的黑料（包括他偷穿百花羞公主裙子的照片）。】 孙悟空把录音符收起来，得意地晃了晃：“师父你看，俺就说她是作妖吧！” 唐笙望着白骨精的白骨渐渐被月光镀上层金边，突然觉得这只骨头精，或许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离开白虎岭时，白骨精跟在后面，手里捏着那块 “天庭特派员” 令牌，每走一步，骨头上的 “黄” 字就淡一点。哪吒教她用火尖枪烤肉吃，孙悟空跟她讲天庭的八卦，二郎神则把录音设为 “防骗教材”，让路过的小妖都听听。 【系统彩蛋：黄袍怪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啃到一半的野鸡腿掉在地上。他悄悄捡起那枚崩飞的犬齿，突然往自己的舌下藏去 —— 原来他也偷偷藏着块白骨精的指骨，是五年前对方打架时掉落的，上面刻着 “黄袍哥哥” 四个字。】 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白骨精的骨架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不再是扭曲的形状，而是像个昂首挺胸的人。唐笙摸了摸怀里的系统，光幕上弹出下一章预告：【下一站：平顶山！金角银角携 “紫金葫芦”“玉净瓶” 上线，据说这对童子还偷藏着太上老君的炼丹秘方……】 白虎岭的风越来越清爽，卷着新抽的草芽香掠过白骨精的指骨。她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自己的指骨吹了口气，最后一点 “黄” 字的痕迹消失不见。远处传来天庭信使的声音，说玉帝要召见新上任的八卦特派员，她的骨架在月光下轻轻颤抖，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期待。 原来不做谁的小骨头，做自己这块自由的骨头，是这么快活的事。她抬起头望向天庭的方向，突然想把这个发现刻在每块路过的石头上 —— 让所有陷在单恋里的妖怪都看看，离开错的人，才能遇见对的自己。哪怕是块白骨，也能在阳光下活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