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庙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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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是个瞎子，天生眼盲。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记事起，他就和一个老乞丐生活在一起。老乞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未提起过小七的身世，只是偶尔在醉酒时会喃喃自语：“你这孩子，命苦啊……” 老乞丐带着小七在镇子上乞讨，教他如何用耳朵听出过路人的脚步声，如何用鼻子嗅出食物的香气，如何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回家的路。小七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听觉和触觉异常敏锐，甚至能通过脚步声判断出对方的情绪。 然而，好景不长，小七十岁那年，老乞丐因病去世。临死前，老乞丐紧紧抓着小七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小七啊，你原本是一个弃婴，生在这个世道，人命如纸，饭都吃不饱。你的父母可能看天生双目失明，无法养活你，便把你放在路边，是我乞讨遇到了，我每天靠着馒头配水糊喂养你，你也争气活了下来，真好啊！你……一定要活下去……” 老乞丐死后，小七在破庙旁边每天一点慢慢的刨了个坑，把老乞丐拖进去，埋了起来，这样也能陪在自己身边。 以后的日子独自一人在镇子上乞讨。他每天蜷缩在街角，听着路人的脚步声，偶尔会有人丢下一两个铜板，或是半块馒头。夜晚，他回到镇外的一座破庙里，那里是他唯一的家。 十二岁那年的一个夜晚，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像往常一样，摸索着从镇子回到破庙。雨声掩盖了周围的动静，但他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那是血腥味。 他停下脚步，仔细倾听着。突然，他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像是一个人。他蹲下身，伸手摸索，触到了一片湿漉漉的衣物，还有温热的液体——是血。 小七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顺着那人的身体摸索，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人带回破庙。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人背起来。那人比他高大许多，身体沉重得像一块石头。小七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浸透了他的衣衫。 终于，他回到了破庙。脱了那人的衣服，他将那人放在干草堆上，摸索着点燃了一堆火。把那人让破庙温暖起来。 从那天起，小七的生活多了一项任务——照顾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就像老乞丐一样吧，自己都乞讨过日子，却把自己带回来养活。 每天清晨，小七都会去镇子上乞讨。他会将讨来的食物分出一半，带回破庙，用破碗盛着水，一点一点地喂给那人。虽然那人无法吞咽，但小七依然坚持着，用布条蘸着水，轻轻润湿他的嘴唇。 晚上，小七会坐在那人身边，用湿布擦拭他的身体，清理伤口。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破庙里没有药，小七只能去山上采一些野草，捣碎了敷在那人的伤口上。他不知道这些草有没有用，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对方一定会好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七的生活依旧艰难，但他从未抱怨过。他习惯了每天照顾那人，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着做一切事情。他甚至开始和那人说话，虽然对方从未回应。 “你叫什么名字”小七一边擦拭那人的手臂，一边轻声问道，“我叫小七，是个瞎子。不过没关系，我看不见，但我能听见，能感觉到。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 三年过去了，小七已经十五岁。他的身体长高了一些，但依旧瘦弱。破庙里的那人依旧昏迷不醒，但小七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有力，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温度。 一天夜里，小七像往常一样，坐在那人身边，用湿布擦拭他的身体。突然，他感觉到那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小七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喊道：“你醒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茫然。他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了小七的脸上。那是一张稚嫩却坚毅的面庞，眼睛虽然无神，却透着一股纯净的光芒。 “是你……救了我”玄霄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小七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终于醒了！我已经照顾你三年了。” 玄霄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体内微弱的灵气正在缓缓恢复。他知道，自己能够苏醒，全靠这个少年的悉心照料。 “谢谢你。”玄霄轻声说道。 玄霄缓慢的撑起了身子，盘腿坐了起来，他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来；一间破庙，自己身下是一堆干净的稻草。旁边的少年身上套了几件不合的破衣服；破破烂烂的衣服遮不住骨瘦如柴的身体。少年一双黑洞注视着自己，面黄肌瘦又脏的脸和一大片结痂的头发。 玄霄盘坐在破庙的干草堆上，闭目凝神，仔细探查着自己体内的状况。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一片沉重。燃烧寿命精血的代价远超他的想象——他的经脉几乎全部断裂，丹田内的灵气稀薄得可怜，实力连巅峰时期的千分之一都不到。更糟糕的是，他的寿命所剩无几，大限将至。 难道我玄霄，终究要陨落在此吗”玄霄睁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不甘。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混元天珠，这颗至宝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帮助。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恢复实力的方法，否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但是自己已经彻底无望了，自己没有几年可活，而且就算修炼也只能修炼几年，几年时间不可能恢复。唉！玄霄转头看向了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