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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的吼声还在门口回荡，远处突然传来刀疤强的呼喊：“都给老子回来！周老爷要议事！耽误了时辰，每人二十大板！” 那两个护院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跟陈舟纠缠，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跑：“老东西，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们碰到林澜，看我们不拆了你这破屋！” 脚步声渐渐远去，陈舟还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凿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侧耳听了半晌，确认护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往柴房走。 “澜小子，出来吧，他们走了。” 林澜从柴堆里钻出来，身上沾了不少柴屑，头发也乱蓬蓬的。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刚想说话，就被陈舟拉到桌边：“别耽误时间，现在护院都回周府了，正好是去你家拿图谱的机会！再晚了，等他们议事结束，说不定又会来巡逻。” 陈舟说着，从门后抄起一把镰刀 —— 不是用来割草的，是修船时用来削木头的，比林澜的鱼叉结实些。“拿着这个，路上要是遇到麻烦，也能防身。” 林澜接过镰刀，冰凉的木柄握在手里，心里踏实了些。两人熄灭屋里的灯，轻轻拉开门，确认巷口没人，才一前一后溜了出去。 夜风吹得更急了，街道两旁的房屋黑沉沉的，只有偶尔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陈舟走在前面，脚步放得极轻，每走几步就停下来，侧耳听一听周围的动静。林澜跟在后面，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生怕突然冒出护院。 快到十字街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护院的谈笑声。陈舟赶紧拉着林澜躲进旁边的杂物堆 —— 里面堆着几捆废弃的渔网和破旧的木桶，两人蜷缩在里面，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澜能听到护院在说：“周老爷找咱们回去，肯定是为了明天行刑的事，听说林正那老东西还是不招，明天要是再不说，直接斩了算了！” “斩了好！省得麻烦，到时候再去他家搜，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什么图谱！” 护院的声音渐渐远去，陈舟才拉着林澜从杂物堆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渔网丝：“快走，他们去周府了，咱们得在他们出来前拿到图谱。”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林澜家附近。林澜家是间普通的砖瓦房，门口挂着的灯笼早就灭了，黑暗中，能看到两个黑影靠在门框上 —— 正是周府的护院，手里握着短刀，时不时朝四周张望。 “糟了，还有人守着。” 林澜心里一沉，攥紧了手里的镰刀。 陈舟皱了皱眉，拉着林澜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旁边的矮墙后：“别慌，你家后院不是有棵老槐树吗树杈离墙头不远，咱们从后院翻墙进去。” 林澜眼睛一亮 —— 他家里后院确实有棵老槐树，是他小时候父亲种的，现在已经长得很高，树枝正好伸到墙头。“对！后院的墙不高，有槐树帮忙，肯定能爬进去！” 两人绕到后院，黑暗中，老槐树的影子像个巨人，枝桠纵横交错，伸到墙头上。陈舟抬头看了看，又摸了摸墙头的砖块 —— 因为常年风吹雨打，有些砖块已经松动了，正好能借力。 “你在下面望风，我先爬上去，确认院里没人，再拉你上来。” 陈舟说着，把镰刀递给林澜，双手抓住墙头上的砖块，脚踩着墙缝，慢慢往上爬。他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爬了几下就喘了口气，额头上冒出冷汗。 林澜在下面扶着他的腿，心里又急又怕 —— 要是这时候护院过来，就全完了。好在陈舟很快爬了上去，趴在墙头上，探头往院里看了看，然后朝林澜招了招手：“院里没人，快爬上来！” 林澜把镰刀别在腰间，双手抓住陈舟伸下来的手，脚踩着墙缝往上爬。老槐树的树枝蹭到他的后背，带来一阵粗糙的触感。他用力蹬了一下，终于爬上了墙头，趴在陈舟旁边，往下看 —— 后院的地面铺着青石板，旁边堆着几捆柴火，正是他熟悉的样子。 陈舟先跳了下去，落地时轻得没发出声音。他伸手接住林澜，两人一起躲到柴火堆后面，确认前院没有动静，才悄悄往正屋走。 正屋的门虚掩着，没有锁 —— 肯定是护院之前进来搜过。林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轻轻推开一条缝，借着月光往里看 —— 屋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桌子倒在地上，椅子也散了架，父亲平时修船用的墨斗、刨子扔了一地。 “图谱在我爹的卧室，床底有个暗格。” 林澜压低声音说，跟着陈舟走进屋里，脚步轻得像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