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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的稻草被踢得漫天飞，独眼头踩着碎草，弯刀在手里晃悠，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过角落：“黄金肯定藏在这种地方！给我仔细翻，找不到就把这堆破草烧了！” 两个海盗立刻弯腰，粗暴地扒拉着稻草堆，干稻草簌簌往下掉，离林澜和澜芽藏身的位置越来越近。林澜的手心全是汗，斧头在手里攥得发紧，心里盘算着 —— 等海盗再靠近些，就突然冲出去，先制住离得最近的那个。 就在这时，澜芽突然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腕。林澜低头，看到小水猿的黑亮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反而透着股坚定，它用左爪指了指船舱底部的一个小洞口 —— 那是之前修补船底时，特意留的通风小洞，只有碗口大，成年人钻不进去，却正好能容下澜芽的小身板。 澜芽又指了指外面，再用爪子做了个 “抓” 的动作，最后对着林澜轻轻 “叽叽” 两声。林澜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想从洞口钻出去，绕到海盗身后捣乱！ “太危险了！” 林澜小声摇头，外面有三个海盗在砸船，澜芽出去很可能被发现。可澜芽却固执地再扯了扯他的手腕，眼神里满是 “相信我” 的笃定，还凑到他耳边，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告别。 不等林澜再阻拦，澜芽已经缩成一团，像颗毛茸茸的雪球，灵活地钻进了洞口。洞口的缝隙只容它勉强通过，白毛被蹭得有些凌乱，却没发出一点声响。林澜赶紧从稻草堆的缝隙里往外看，心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船板上，三个海盗还在埋头砸船，斧头起落间，木屑溅得满地都是。其中一个瘦高个海盗嫌热，把外套脱了搭在船舷上，弯刀就放在旁边的木板上，刀刃反射着晨光，晃得人眼晕。 突然，瘦高个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哎哟！什么玩意儿” 他猛地低头，只看到一团雪白的影子 “嗖” 地窜到了另一个海盗身后，快得像道闪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矮胖海盗也惨叫一声：“我的脚！谁抓我脚！” 他跳着往后退，正好撞在瘦高个身上，两人一起摔在船板上，半天爬不起来。 第三个海盗刚想上前查看，就看到那团雪白影子窜到船舷边，用爪尖勾住他放在木板上的弯刀 —— 刀刃太滑，澜芽勾了两次才勾住，然后猛地往后一扯，弯刀 “哐当” 一声掉进了海里，溅起一串水花。 “我的刀！” 海盗急得想去捞，却看到那团白影蹲在船舷上，对着他龇牙，耳尖的淡红色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像团跳动的火苗。海盗这才看清，那是只半尺高的小水猿，可刚才抓脚踝的力气、推刀的动作，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是…… 是水鬼！” 矮胖海盗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澜芽，声音都在发抖，“十年前海难，就有人说这废船湾有水鬼，专抓人的脚！这小畜生肯定是水鬼变的！” 这话一出，其他海盗瞬间慌了。他们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最信这些鬼神之说，刚才被抓脚踝的刺痛、突然掉进海里的弯刀，再加上这只通人性的小水猿，越想越觉得邪门。瘦高个爬起来，腿还在抖：“头…… 头领，咱们别找了，这地方邪门，万一真有水鬼……” 船舱里的独眼头正骂骂咧咧地翻稻草，听到外面的骚动，不耐烦地冲出来：“吵什么不就是只小畜生吗怕什么！” 可当他看到三个海盗脸色煞白，指着船舷上的澜芽，又听到 “水鬼” 两个字时，心里也咯噔一下 —— 他也听过废船湾的水鬼传闻，只是没当回事，可眼前海盗的慌乱、小水猿的诡异，让他也有些发怵。 澜芽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恐惧，从船舷上跳下来，故意在船板上跑了一圈，雪白的身影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像在故意制造 “鬼影”。海盗们吓得连连后退，有的甚至想往海里跳，嘴里喊着 “别抓我！我没抢过你的东西！” 林澜在稻草堆里看得清楚，心里又惊又喜 —— 澜芽不仅勇敢，还这么聪明，知道用海盗的迷信吓唬他们！他抓紧斧头，知道时机快到了 —— 现在海盗乱作一团，正是他冲出去制住独眼头的好机会。 澜芽像是感应到他的想法，突然朝着船舱门口的方向 “叽叽” 叫了两声，吸引了所有海盗的注意力。独眼头刚想呵斥，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手里的斧头泛着冷光，直对着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