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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抵在胸口，查攀安的手却在颤抖。他发现自己竟然害怕死亡——不是害怕疼痛，而是害怕死亡之后，等待他的可能是更可怕的轮回。 “查攀安！你以为自杀了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吗你想错了。轮回诅咒岂是你这个被诅咒者可以掌控的你可以随意自杀，但是，从你结束肉体生命的那一刻，你的灵魂将再次回到此轮穿越的起点，再次体验一遍。无论你自杀多少次，依然会回到那个轮回的节点。你若不信，可以大胆地尝试。”三个美女的声音，在冥冥之中响起，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最终，他放下了匕首。无论诅咒多么残酷，活着至少还有改变的可能。他决定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同时寻找最后的救赎机会。 乾化二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洛阳城内桃花盛开，查攀安却无心欣赏。近来他频频收到密报，说皇子朱友珪对他不满，暗中结党营私。历史上，正是朱友珪弑父篡位。 查攀安加强了自己的护卫，同时秘密监视朱友珪的一举一动。他试图改变与儿子的关系，但多年的冷漠与猜忌已无法挽回。父子之间的裂痕如同深渊，难以跨越。 六月初的一个闷热夜晚，查攀安在寝宫批阅奏章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抬头环顾四周，一切如常，但那种被命运锁定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来人，他唤来侍卫，去查查友珪今晚在何处。 侍卫领命而去。查攀安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厚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忽然想起现代都市的霓虹灯光，想起酒吧里的欢声笑语，想起那些被他欺骗后又抛弃的女人们。 侍卫匆忙返回，郢王殿下不在府中，去向不明！ 查攀安瞳孔骤缩。历史上，朱温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被朱友珪带人刺杀。难道今晚就是诅咒应验的时刻 加强戒备！调禁军入宫！查攀安厉声下令，同时从墙上取下佩剑。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兵器相交的声音。查攀安的手心渗出冷汗，他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到最后一刻。无论他如何挣扎，该来的终究会来。 三位前女友的诅咒，即将迎来它的高潮。 大明宫的夜晚比白天更加闷热。查攀安——如今已是大梁皇帝的朱温——躺在龙榻上，汗水顺着肥胖的躯体滑落。六十岁的身体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矫健，但欲望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旺盛。 陛下，吃颗葡萄吧。一个仅着轻纱的宫女跪在榻边，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查攀安一口吞下，顺手在那宫女腰上掐了一把，引得她娇笑连连。 寝殿内烛火摇曳，十几位宫女或坐或卧，有的抚琴，有的斟酒，全都衣衫不整，媚眼如丝。这是查攀安近来最爱的消遣——模仿唐玄宗设立随蝶幸制度，让宫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在其中随意挑选临幸。 陛下，您今日已经饮了三壶酒了……年长的太监在帘外小声提醒。 查攀安一把掀开帘子，赤着上身走出来：朕是天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他的声音嘶哑浑浊，眼中布满血丝。自从半年前正式篡位称帝，建立后梁，他就彻底放开了自我约束。 太监吓得跪地磕头。查攀安一脚将其踹开，摇摇晃晃地走向殿中央。宫女们立刻围上来，用柔软的身体支撑着他。查攀安伸手抓住两个宫女的头发，将她们的脸按向自己的胸膛。 都给朕好好伺候！ 在放纵的快感中，查攀安的视线模糊了一瞬。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莫胜男站在殿角，冷冷地注视着他。那个在现代被他欺骗的女孩，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 不……查攀安甩甩头，幻象消失了。最近这种幻觉越来越频繁，每次都在他最堕落的时刻出现，像是无声的谴责。 陛下一旁的宫女疑惑地抬头。 继续！查攀安粗暴地按下她的胳膊，用快感淹没内心的不安。 夜深时分，当最后一个宫女也疲惫地睡去，查攀安独自走到殿外的露台上。夏夜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让他略微清醒了些。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 洛阳的夜空繁星点点，与查攀安在现代看到的并无二致。但那个世界已经如此遥远，远得像是一场梦。有时他甚至怀疑，查攀安的身份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只是朱温的一场幻觉。 露台栏杆上放着一壶冷酒。查攀安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自从认命接受朱温的身份后，他反而轻松了许多。不再抗拒历史的轨迹，不再纠结道德的约束，只是尽情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尤其是权力与情欲的极致快感。 陛下，这么晚还不休息 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查攀安回头，看到张惠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一件外袍。即使贵为皇后，她依然保持着朴素的本色，与寝殿里那些妖艳宫女形成鲜明对比。 朕睡不着。查攀安接过外袍，却没有穿上。 张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陛下近日龙体欠安，还应当节制些…… 节制查攀安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朕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为什么要节制他一把拉过张惠，强迫她看向寝殿内横七竖八的宫女，看到没有这都是朕的！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张惠没有挣扎，只是眼中泛起泪光。这泪水不知怎么刺痛了查攀安，他猛地推开结发妻子：滚回你的寝宫去！别在这里扫兴！ 张惠默默行礼退下。查攀安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举起酒壶想再喝一口，却发现已经空了，于是愤怒地将壶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来人！再拿酒来！ 无人应答。查攀安这才想起，刚才他把所有太监宫女都赶走了。正当他准备亲自去取酒时，一阵剧痛突然袭向太阳穴。他踉跄几步，扶住栏杆才没有摔倒。 疼痛中，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晓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愿你经历你所造成的所有痛苦……然后是蓝月：在历史长河中反复挣扎……最后是莫胜男冰冷的声音：直到你真正明白什么是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