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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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心头一乱，战意全消，化作麻雀振翅欲逃。 杨戬天眼骤开，洞穿虚妄，旋即化为饿鹰紧追不舍。 孙悟空又变作大鹚冲天而起。 二郎真君轻笑，化作海鹤穿云追击。 齐天大圣再化游鱼入水，显圣真君则变鱼鹰盘旋伺机。 二人千变万化，斗得难分难解，令嬴政连连称绝。 最终孙悟空化作一缕清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杨戬眉头微蹙，遍寻不着，只得返回请李靖以照妖镜探查。 原来孙悟空早已潜至灌江口，幻化成杨戬模样。 杨戬怒而折返，二人再度厮杀。 九霄云外。 昊天上帝与道祖、观音菩萨、王母娘娘率众仙官驾临南天门。 众仙凭栏远眺，只见天兵天将布下重重罗网，将下界围得水泄不通。托塔天王李靖与三太子哪吒高悬云端，手持照妖镜严阵以待。 观音菩萨轻挥玉手，含笑进言："贫僧举荐的二郎真君果然不负众望。如今那妖猴已被压制，不如让贫僧以净瓶杨柳助阵，必能降服此獠。" 太上老君抚须笑问："不知菩萨欲用何等法宝" 菩萨手托羊脂玉净瓶答道："以此瓶甘露辅以佛法无边，当可助天庭平息祸乱。" 昊天上帝神色如常，王母娘娘凤目中却闪过一丝不悦——堂堂天庭岂需外教援手莫非天界无人可用 老君朗声笑道："菩萨这瓷瓶易碎，还是由老道出手为妙。"说着挽起袖袍，露出左臂金钢琢，"此宝乃锟钢所铸，经九转金丹点化，水火不侵，可套万物。昔年函谷关外化胡为佛，全仗此物护身。" 观音菩萨见状不再多言，毕竟老君德高望重。只见那金刚琢在老君掌中熠熠生辉，隐现玄奥道韵。 昊天上帝面露笑意，王母娘娘也掩唇轻笑。 这老神仙当真见不得佛门得意，连菩萨都要言语挤兑几句。 菩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化胡为佛之事乃佛门最大忌讳，却是不争的事实。 太上道祖随手掷下金刚圈，那金环旋转着坠向花果山。 只听"砰"的一声，金刚圈不偏不倚砸在孙悟空头顶，打得他眼冒金星。 哮天犬趁机扑上，利齿深深嵌入猴王小腿，梅山七圣蜂拥而至，用捆仙索将其五花大绑。 至此尘埃落定，妖猴被押解回天。 国师府内。 嬴政目睹全程不禁叹息。 "这般神通广大的灵猴，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如今遭擒被缚，想必命不久矣。" 陆南从容道："陛下不必忧心，他性命无碍。" "可知方才出手的老道来历" 嬴政茫然摇头。 陆南肃然拱手："此乃三清之首，太清道德天尊，大罗天至高道祖。" "若真要取他性命，此刻早已形神俱灭。" "既肯手下留情，便知此猴气数未尽。" 嬴政目光灼灼，再度凝视画面中的太上道祖。 这便是执掌寰宇的至高存在 画面里道祖似有所感，忽然侧目望来。 嬴政心头剧震，隔着万水千山与道祖四目相对。 太上道祖颔首浅笑，轻声道："好个 。" 嬴政先是一怔，继而欣喜若狂。 "国师，道祖方才是在称赞朕" 陆南含笑应道："陛下横扫六合，开创人族亘古未有之大一统，功德盖世。" "纵是道祖，亦对陛下青眼有加。" 嬴政 出神，眼中流露出复杂情绪。 "朕此生历经沧桑，终成霸业，今得道祖首肯，也算无憾了。" 陆南收起幻象说道："以陛下功业，纵不成圣，百年后亦当位列仙班。" "届时三清道祖必亲赐神位，使陛下永驻天庭。" 嬴政闻言欣喜，追问道："国师此言当真" 陆南颔首："虽为推测，却极有可能。" 陆南并非虚言，他确实如此认为。此界乃盘古所创，其元神化为三清。太上道祖实为创世始祖，嬴政这等雄主，理应受封神位。 "可能性很大..." 嬴政低声重复。 "那朕仍有堕入轮回之险" 陆南坦言："确有此可能。" 嬴政神色肃然："看来长生之道，仍需追寻。" 陆南斟茶相奉。 "依旧那句，长生与帝位不可兼得。" "此乃天条，纵是昊天上帝或三清道祖，亦不会为陛下破例。" 嬴政愁眉深锁，叹息道： "相较长生，帝位并非不可舍。" "奈何诸子皆非良才，若朕退位，天下必将再起烽烟。" 陆南略作沉吟："陛下多虑了。" 天下人才济济，统一大势已成，想要再，已是难上加难。 六国残余势力，气运已绝。 纵使有新朝取代大秦，也必将建立统一王朝。 嬴政听罢，沉思片刻，轻轻颔首。 "也罢，再等些时日。" "朕若此时离去，终究心有牵挂。" 嬴政轻啜清茶，长叹一声。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四年已过。 嬴政修习陆南所授炼气之法，虽未得长生，却也身强体健。 年近五旬，仍神采奕奕。 陆南在国师府中 修行。 嬴政第五次东巡启程，曾邀陆南同行。 但陆南潜心修炼，未曾随行。 这日，陆南忽觉心绪不宁，似有大事将临。 "我在此世无亲无故，唯有与陛下因果相连。" "能扰我心境者，莫非陛下有难" 陆南猛然忆起前世记忆，想起嬴政正是在第五次东巡途中病逝。 他骤然起身，双眉紧锁。 "不对，陛下修我炼气之法，百病不侵，怎会病亡" 陆南仰观天象，心头忽现一念： 神通难敌天命。 或许始皇帝阳寿已尽，虽无病痛，但天意难违。 念及此处，陆南再难静修。 "必须前去一探。" 心意既定，他振袖而起，脚下生云，腾空而行。 驾云疾驰，循东巡路线飞速前行。 沙丘之地。 车驾缓缓行进。 变故骤然而至。 破空之声倏忽响起。 箭矢如暴雨般射向皇帝的龙辇，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密集的箭雨过后，护卫死伤惨重，只能团团围住龙辇防守。埋伏的刺客们纷纷现身，不顾生死地冲向龙辇。 双方陷入混战，厮杀惨烈。 云端之上，陆南心头涌起不安，加速驾云前行。很快，他看见一道血光冲天而起，一条伤痕累累的黑龙在云中痛苦翻腾，龙首上的 之气正在快速消散。 见此异象，陆南明白嬴政遭遇不测，情况危急。他立即加快速度，转眼间便抵达沙丘。 眼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龙辇上插满箭矢，仅存的侍卫仍在与刺客搏杀。陆南目光如电，穿透龙辇看到嬴政胸口插着一支箭，生命垂危。 他身形如电从天而降，衣袖一挥，狂风化作利刃，瞬间割断所有刺客的咽喉。 "是国师！" "国师来了，陛下有救了！" 幸存的侍卫们欣喜若狂。 陆南不敢耽搁，闪身进入龙辇，指尖剑气划开门帘保持通风。他检查嬴政伤势，发现其因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嬴政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没料到，朕临终之时还能与国师重逢。” 嬴政气息微弱，声音低沉。 陆南神色凝重：“有臣在此，陛下不会轻易离去。” 他指尖迅速点向嬴政心口几处穴位，鲜血渐渐止住。 “陛下，臣要拔箭了，请忍耐。” 嬴政血流暂缓，精神稍振，勉强笑道：“区区小痛，何足挂齿……嘶！” 话音未落，陆南已将箭矢拔出，嬴政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陛下方才不是说不惧疼痛” “朕自然不怕，只是尚未准备妥当。” 陆南掌心轻抚伤口，生机之力如涓涓细流涌入嬴政体内。 转瞬间，伤口愈合，嬴政苍白的脸色也恢复如常。 “人皇阳寿已尽，上仙强行续命，莫非不怕天道惩戒” 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一黑一白两道虚影悄然浮现。 “黑白无常”陆南低声呢喃。 嬴政目光一凝，想起胡亥临终之言——正是被黑白人影拘入地府。 原来这便是阴司鬼差 陆南并未回应，反问道：“天规明示，人皇归天，当由十殿阎罗亲迎。如今阎罗未至，尔等却称寿数已尽，岂非荒谬” 黑白无常相视无言，暗自叫苦。 自那猴王大闹地府后，十殿阎罗重伤未愈，至今仍在休养，故未能亲临。 “上仙何必为难我等大圣之事，您心知肚明。” “阎罗天子重伤未愈，特遣我等前来相请。” “此举虽冒犯人皇陛下，实属情非得已。” “待入阴司后，阎罗天子必当亲自谢罪。” 陆南甩袖耍横：“少废话！阎罗王不现身，休想带走人皇魂魄！” 黑白无常正欲争辩，却见陆南眼中骤然燃起金焰。 六丁神火跃动，道家至阳真炎灼灼生辉，魑魅魍魉见之胆寒。 那炽焰映在无常瞳孔里，死亡阴影瞬间笼罩心神。 不妙！这道祖真火非等闲之辈所能驾驭...... 二人对视，默契退步，朝陆南与嬴政抱拳作揖，身形渐隐于虚空。 待阴差散去，陆南眸光转沉。 “陛下，生死簿上阳寿已尽。” “此刻不容迟疑。” “是弃皇位食蟠桃得长生，还是赴九幽入轮回，该决断了。” 嬴政垂首默然，良久抬眸：“若朕服仙果，大秦江山托付何人” 陆南振衣落座：“服桃假死，则超脱五行。从此生死簿除名，世间只道陛下龙驭宾天。” “至于王朝气数，自有天道运转。纵是千秋万代或昙花一现，皆与陛下无关。” 殿内寂然，唯闻更漏滴答。嬴政忽长叹一声： “今日若无国师，朕已命丧黄泉。” “能续此残生，已是苍天垂怜。” “罢了！红尘万事，从此烟消云散。” “子孙福祸，社稷兴衰，且看他们造化罢。” （ 嬴政神色黯然，虽已参透世事，仍不免心生感慨。 "国师，请赐予我长生之道。" 他猛然起身，朝陆南郑重行礼。 陆南衣袖轻扬，抬手抚上嬴政发顶，解开发冠，重新挽起长生发髻。 "既已决意，今日便传你长生之法。" "但须谨记，此后你不再是大秦君王，而是山中地仙。" 嬴政颔首："朕...我明白。" 陆南掌心虚握，一枚霞光流转的蟠桃凭空显现。 "此乃六千年一熟的仙桃，食之可成地仙。" "切记需寻名山寄托元神，方能长存世间。" 地仙亦有高下之分。如陆南这般修炼得道者，能在识海开辟洞天福地，是为真仙。 而服食蟠桃成就的地仙，只能依附山岳存世，虽得长生却法力低微。 公元前210年，始皇嬴政驾崩于沙丘。 泰山绝顶，两道身影迎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