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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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玉虚宫几乎成了陆南第二个家，隔三差五便去蹭吃蹭喝。 倒是迦叶略显拘谨，被陆南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 “陛下，我佛特命小僧前来贺喜，这是专程为您准备的贺礼。” 迦叶尊者掌心一翻，三件佛门至宝悬浮空中—— 一枚佛陀舍利，一轮佛光法盘，一座九品莲台。 件件都是佛门重宝，如来佛祖这次可谓下了血本。 陆南眼前一亮，迅速将宝物收入袖中，朗声笑道：“佛祖太客气了！还请尊者回去后代我好好谢过。” 说罢他瞥了眼孙悟空，又压低声音对迦叶道：“烦请转告佛祖，西行路上我定当全力护持，绝不出一丝差错。” 如来厚赠，既是恭贺之意，也为西行之事铺路。 陆南心如明镜，既收了厚礼，自然要表明态度。 迦叶合掌含笑：“陛下金口玉言，小僧必定如实转达。” 陆南颔首微笑，目光热切地望向太白金星与广成子。 广成子轻捻长须："你这孩子，还惦记着师叔的贺礼" "玉虚宫的家底你最清楚不过。" "藏宝阁都被你逛遍了吧。" 陆南不好意思地挠头："师叔说笑了，以前虽能进去，可带不出来啊。" 广成子眼中含笑："临行前师尊让我多带几件贺礼。"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只赠你一件。" 陆南闻言不恼反喜，双眸熠熠生辉。 "师叔的意思是" 广成子抚掌而笑："正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件。" "当年缠着我讨要多年都未应允。" "此乃道门镇教之宝，岂能轻易相赠那时你年纪尚小，更不敢交予。" "如今你已长大成人，又继任昆仑天帝之位，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说罢广成子右掌轻展，掌心泛起璀璨霞光。 万千瑞气中流转着三千道火纹，核心处悬浮着一顶先天道冠。 迦叶见状瞳孔微缩。 正是先天灵宝金霞冠。 广成子凝视宝冠，神色间透着追忆。 陆南则难掩激动之情。 "此乃我道门至宝金霞冠。" "可绽放护体金光，立于不败之地，更能驱使三千先天火龙，威力无穷。" "昔日灵宝师叔赐予火灵师侄，封神劫后辗转落入我手。" "我曾欲归还碧游宫，灵宝师叔却说此宝与碧游宫缘分已尽，当待有缘人。" 如今回想，你初见这件宝物便心生欢喜，或许真是冥冥中的定数。 陆南谨慎地捧过金霞冠，爱不释手地反复端详。 "多谢师叔厚赐。" 这宝物入手时，他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欢欣，仿佛与生俱来就该属于自己。法力稍加催动，竟势如破竹般接连冲破四十九重先天禁制，转瞬便将至宝彻底炼化。 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这般行云流水炼化先天灵宝的景象，当真是闻所未闻。 广成子抚掌赞叹："灵宝师叔所言不虚，你果真是天命所归之人。" "当年火灵师侄耗费近万载光阴，也不过勉强驾驭此物。" 陆南喜不自禁地将宝物纳入丹田，任其温养道基。寻常法宝需修士以法力滋养，而这先天灵宝反倒能反哺宿主，淬炼肉身道体。 待收好至宝，少年目光灼灼转向太白金星。 老神仙此刻如坐针毡。佛门献重礼，道门赠灵宝，相较之下，自家玉帝这份贺礼实在羞于出手。可若就此作罢更不成体统。 "陆小友啊..."太白金星干笑搓手，"天庭近年实在捉襟见肘，诸天仙神俸禄都..." 这话听得陆南心头一紧：莫非连份子钱都要省 老神仙支吾半晌，终是红着脸摸出个锦囊。乾坤袋刚塞进陆南手心，便急声道："老夫尚有要务，先行告退！" 未等众人回神，但见一道庚金遁光破空而去，哪还顾得上腾云驾雾的体面那仓皇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 广成子与迦叶皆是大罗境的高真，小小乾坤袋在他们眼中自是纤毫毕现。 一眼扫过，便知乾坤袋内装了什么。 两人相视尴尬一笑，同时拱手告辞："山中事务繁忙，我们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二人已分道扬镳，一个往东去昆仑，一个向西赴极乐。 陆南愣在原地，望着转瞬消失的三人背影，满脸困惑。 待他兴致勃勃地打开乾坤袋查看时，险些破口大骂。 这昊天老儿，怎的如此吝啬 送来的这些东西，早就吃得反胃了。 陆南在袋中挑挑拣拣，越看越嫌弃。 对凡俗之人乃至旁门散仙而言，这些确实是难得的珍宝。 可陆南岂是寻常散修 他出身昆仑天界，贵为天帝之子，更得西王母垂青。 玉虚宫如同自家后院，来去自如。 即便在天庭当个小小土地神，也不过是体验生活罢了。 那些蟠桃、金丹、琼浆玉液，他早就吃腻了。 陆南没好气地收好乾坤袋，转身回到茅屋。 "怎么见他们送了厚礼，你反倒摆起臭脸来了。"孙悟空见他脸色阴沉，忍不住发问。 陆南叹气道："我只是感慨，堂堂三界之主的天帝，竟这般小气。" 说着将收到的贺礼一一展示给孙悟空看。 最后指着乾坤袋说："你瞧瞧，这一比较，昊天老儿多抠门啊。" 孙悟空连连附和："确实小气，胸襟太窄。" "当年我若打进凌霄殿坐了天帝之位，给你贺喜定不会这般寒酸。" 陆南点头称是："等有机会，咱俩干票大的，我助你登位，一起做天帝玩玩。" 孙悟空闻言眉开眼笑，连声称妙。 轰隆—— 突然间，晴空响起一声惊雷。 两人猛然一惊，抬头望向碧空如洗的天穹，万里无云，哪有半分要落雨的征兆。 "嘿，这老家伙在给咱们敲警钟呢。"陆南眯起眼睛说道。 孙悟空挠了挠头："糟了，咱们的盘算被看穿了。" "这下天庭有了戒备，恐怕难以得手了。" 陆南朗声大笑："得了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 "来来来，虽说这些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好歹能打打牙祭。" "咱们在这儿困了这么多年，今日定要痛饮一场！" 孙悟空眼前一亮，兴奋地搓着手等待开宴。 陆南袖袍一展，蟠桃金丹、琼浆玉液如雨倾泻，转眼堆作一座宝光莹莹的小山。 孙悟空毫不客气，施展神通幻化出巨掌。 左手攥着蟠桃，右手擎着玉液，张口一吸，金丹如珠落玉盘般滚入喉中。 "痛快！当真痛快！" "憋屈了这许多年，今日才算是扬眉吐气！" 孙悟空纵声长笑，声震山谷。 云端之上，五方揭谛望着大快朵颐的孙悟空，面面相觑。 本想上前制止，呵斥他违背佛门戒律。 可瞥见一旁的陆南，五人顿时蔫了。 罢了罢了，这位如今可招惹不起，只当没瞧见罢。 五人齐齐闭目，奈何仙果佳酿的馥郁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馋得他们涎水直流，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凭什么阶下囚反倒吃得比咱们体面 这些珍馐，便是他们这等职位的，也难得享用几回。 光阴似箭。 再多的仙家宝物也架不住二人这般挥霍。 未及两月，便被吃得精光。 孙悟空嚼着山间野桃，皱眉嘟囔："从前觉得这桃子香甜，如今怎这般涩口" 陆南莞尔："任谁连着两月以仙果为食，再尝这凡俗之物，都会觉得难以下咽。" “先忍忍吧，吃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孙悟空轻叹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至少还有果子可吃，总比吞铁丸、饮铜汁强些。” 两人闲聊之际，山风徐徐拂过。 陆南渐渐合上双眼，沉入梦乡。 无人搭话，孙悟空便闭目继续修炼。 数百年来，他不曾有一日、一刻中断修行。 他始终相信，只要坚持修炼，终有一日能冲破五指山的 ，重获自由。 待到那时，定要叫西天诸佛付出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陆南忽觉鼻尖发痒。 “阿嚏！” 一声震天响的喷嚏将他惊醒。 陆南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绚烂七彩，令他一时恍惚。 “怎么回事我还没睡醒” 望着突然出现的七位仙女，陆南彻底懵了。 修炼中的孙悟空也被这动静惊醒，抬眼望去。 “嗯七仙女” 孙悟空诧异道：“你们怎会来此” 听到孙悟空的话，陆南心头一震，连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细看—— 七位身着彩衣、容貌绝伦的仙子，正亭亭玉立于眼前。 "真的不是幻觉" 陆南欣喜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七位仙子面前。 "你们怎么来了" 天寿掩唇轻笑："前些日子你总说天帝吝啬，气得陛下好几夜未眠。" "娘娘说要给你些补偿，就准许我们下凡来看望你。" 陆南咧嘴笑道："还是娘娘体贴，不像那个老头子，抠门得很。" 天羽挽住陆南的手臂柔声道："好啦，陆郎就别再说陛下了，万一他收回成命，要我们返回天庭可怎么办。" 陆南连连点头："说得对，这次就饶了他吧。" 转头对孙悟空说道："这几天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先玩着。" 说罢衣袖一挥，带着七位仙子往山顶飞去。 指尖轻点，一座宅院凭空出现。 陆南领着七位仙子步入庭院。 孙悟空呆呆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小子和七仙女关系这么亲密" "等等！你这家伙重色轻友，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孙悟空不满的喊声在山间回荡。 此刻的陆南哪还顾得上他。 身边围着七位倾国倾城的佳人，谁还记得那只猴子。 孙悟空那是谁不认识。 整整半个月，孙悟空都没见到陆南的身影。 直到七仙女返回天庭的日子到了，孙悟空才再次见到他。 看着陆南虚浮的脚步，孙悟空眉头紧锁，暗自心惊。 "师父说得对，温柔乡最消磨英雄志。" "老陆好歹是天仙之体，短短半月就变成这样。" "可怕，实在可怕。" 再瞧见陆南脸上满足的笑容，孙悟空更觉畏惧。 "这玩意儿不仅伤身，还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往后得离女人远点儿，可不能再走老陆的弯路。” “嗯，等七仙女走了，我得好好劝劝老陆，免得他将来道行尽毁，追悔莫及。” 陆南浑然不知孙悟空的心思，领着七仙女来到五指山前。 “老孙，来，受我们一拜。” 陆南神色郑重，带着七仙女向孙悟空拱手行礼。 孙悟空一脸茫然：“啥意思好端端的拜 啥” 陆南咧嘴一笑：“这一拜，是谢你牵红线啊。” “要不是你当初定住她们，哪有我们今日的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