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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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目光扫过三人，咧嘴一笑："东王公转世之身的东华帝君，不知为何突然决定要收回那株扶桑神树。" "谁知那扶桑岛主早已利令智昏，不仅对前来收回神树的东华帝君恶语相向，更是不自量力地......" "东华帝君震怒之下，一道剑气贯穿长空，当场诛杀了扶桑岛主。" 消息传回大唐，举国欢腾。 长安城的酒楼都被皇家包下，设宴三日庆贺。 老孙去一家酒楼化缘时，掌柜听说我是为师父求斋饭，喜出望外，特意备了素斋。 其实还有更多吃食，只是我怕浪费，就只带了这些。 三藏含笑点头："醉仙楼掌柜与贫僧是故交了。" 孙悟空接话道："那掌柜也是这般说。他说师父西行辛苦，非要多准备些斋饭，被俺老孙婉拒了。" 小龙女歪着头问："可我还是不明白，扶桑岛主死了，大唐百姓为何如此高兴" 三藏温声解释："那扶桑岛上多是背信弃义之徒。" "他们曾来大唐求学，学成后却恩将仇报，屡屡侵扰我朝海疆。" "对此岛，大唐早已深恶痛绝。若非隔着茫茫东海，朝廷早就发兵剿灭了。" 说到这里，三藏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容。 "今日确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既有素斋在前，贫僧破例饮一杯素酒庆贺，想来佛祖也不会见怪。" 陆南执壶斟了四杯素酒。 "自然不会。师父虽入空门，终究是大唐子民。" "若为此等喜事庆贺都要受佛祖责罚，岂不是说佛门......心中无国" 佛门中人虽出家离尘，可以无家，却不可无国。 否则佛门必将遭受压制，难以壮大。 陆南端起酒杯含笑说道："我虽非大唐子民，却也曾担任大秦国师，与人族渊源颇深。" "今日听闻此事，心中甚是快慰。" "来，共饮此杯。" "干杯。" "干杯。" 四人举杯畅饮，小龙女用马蹄捧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喝得马脸泛红。 陆南望着醉态可掬的小龙女，无奈道："你这丫头酒量实在欠佳，几杯果酒就醉成这样。" 小龙女憨憨答道："这是我头一回饮酒呢。" "父王常说酒能乱性，又说我年纪尚小，从不让我沾酒。" "今日才知，原来酒这般美味。" 三藏原说只饮一杯，终究未能守住承诺。 在孙悟空与陆南的怂恿下，终究醉倒不醒。 一夜无话。 翌日破晓，旭日东升。 不知为何，陆南望着那轮煌煌大日，总觉得与往日有所不同。 却说不出究竟差异何在。 陆南心念微动，眼中金光流转，施展隔垣洞见神通望向太阳星。 原本只有太阳真火燃烧的星体上，竟凭空多出一株参天巨木。 那竟是——扶桑神树 陆南眸光微闪，心下恍然。 东华帝君突然收回扶桑神树，如今又移植于太阳星上，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要谋取太阳星权柄 自上古时代东皇太一陨落后，太阳星便再无主宰。 如今却被东华帝君盯上了。 陆南轻叹一声，收起神通。 这满天神佛，谁不是各怀心思 陆南不再理会这些事，反正与自己无关。 当年太一曾觊觎东王公统御男仙的权柄，而东王公则想夺取太阳星，双方因此结下仇怨。 现在看来，终究是东王公取得了胜利。 只是不知太一是否转世重生，还有没有机会扭转局面。 陆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起身深吸一口气，望向仍在酣睡的小龙女。 "醒醒，该出发了。" 他轻轻拍了拍小龙女的脑袋说道。 小龙女揉着惺忪睡眼嘟囔道："师兄，这酒真好喝，要是昨晚吃烤肉时能有酒就更好了。" 这话让陆南心头一紧。 这傻丫头，怎么自己说漏嘴了。 蹲着的陆南明显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戒色啊，这烤肉是怎么回事" 三藏的声音依旧平和，却透着寒意。 孙悟空冷笑道："原来有人偷偷开小灶啊。" 陆南连忙起身辩解："没有的事，我是和小师妹一起吃的，不算独食。" 孙悟空嗤笑道："你倒是会狡辩。" "吃烤肉不叫上我，咱们这兄弟情分，到此为止。" 三藏轻叹道："你我虽为师徒，但你并非佛门中人，饮酒食肉本也无可厚非。" "只是昨日那般喜庆场合，为师连酒戒都破了，其实再吃点肉也无妨。" "真是可惜了。" 言语间满是惋惜。 陆南试探道："要不我今日再去趟扶桑岛，师父就能喝酒吃肉了" 三藏摇头道："不必了。" "酒乱心神，肉迷心窍。" "偶遇喜事破戒尚可，若为口腹之欲刻意为之，便是着相，那才是真破戒。" "佛门戒律，无心之过不为过，存心犯戒方为破。" 陆南点头道："我曾听说，西天降龙罗汉修的是轮回之道。" "以身为轮回，酒肉入腹即转世。" "酒肉穿肠过，佛心自在留。" 三藏怔了怔："竟有此等修行之道" 陆南答道："我也只是耳闻，未曾亲见。" 三藏垂首沉思良久，终是摇头作罢。 如今自己不过凡夫俗子，连自身都难渡，何况酒肉 且待来日再说。不过这法门倒是别致。 孙悟空凑到陆南跟前，龇牙道："下回吃烤肉，定要叫上俺老孙。" 陆南奇道："你不是天生灵猴，只食灵气瓜果么何时见你沾过荤腥" 悟空淡然道："往日确不食荤。如今斩却三尸，身心皆由本心主宰，这肉倒也吃得。" 陆南颔首："好，下次必叫你。" 三藏与悟空去收拾行装，小龙女怯生生蹭到陆南身旁："师兄，我...露馅了。" 陆南看着这个憨态可掬的小师妹，叹道："无妨，说开了也好，往后你想吃肉也不必躲躲藏藏。" 小龙女顿时眉开眼笑："那就好！" 见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陆南扶额离去，帮着收拾行李。 一行人再度启程。 未行多远，忽闻梵音阵阵。 三藏举目望去，但见飞檐隐现，似是寺院建筑。 "前面有座寺庙，去瞧瞧。" 陆南牵马前行，不多时便见山门上书"观音禅院"四个大字。 "竟是观音大士的道场。"三藏轻声道。 陆南与悟空相视一笑。 “此处有妖气……” 小龙女话未说完，陆南笑着打断：“既是菩萨的道场，咱们理当进去 。” 他接着道：“这一路多得菩萨相助，若过门不入，未免太不近人情。” 小龙女满脸困惑，不明白师兄为何如此坚持。 庙中分明飘着淡淡妖气，此刻进去岂非送羊入虎口 此时，孙悟空的声音悄然传入她耳中：“师父西行需历九九八十一难，逢妖不可避，当迎难而上。” 小龙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孙悟空见状不再多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未说出口的是——这八十一难乃诸天神佛共同设下的局。若他们刻意避开，那些想借机分一杯羹的神佛岂能甘心 虽不怕麻烦，但没必要平白树敌。横竖师父性命无虞，何不顺水推舟 行至观音禅院前，只见山门清幽，殿宇重重。松柏夹道，钟鼓巍然，宝塔凌云。僧侣树下 ，飞鸟枝头啼鸣。 刚到门前，便有一僧人迎出。三藏合十行礼：“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天取经。天色已晚，望在宝刹借宿一宿。” 那僧人笑容满面：“原是上国高僧，快请进用茶！” 三人牵着马匹，随僧人步入寺院，虔诚礼拜菩萨。 钟声骤然回荡。 寺内众僧闻声齐聚。 "何人击钟" "是那只猴儿所为。" 僧人们将孙悟空团团围住，怒目相向。 "这是谁家的猢狲，竟敢胡乱敲钟" 孙悟空扬眉反问："既入佛门，晨钟暮鼓有何不妥" "妖...妖怪" "休得胡言！这分明是雷神显圣。" 一位僧人唯恐触怒悟空，急忙呵斥同伴。 悟空朗声笑道："雷神那不过是我孙辈罢了。" 当年大闹天宫时，他曾与雷部众将交锋，至今仍耿耿于怀，言语间总要占些便宜。 陆南无奈摇头，上前轻扯悟空衣袖。悟空这才放下钟槌，回到三藏身旁。 "诸位勿惊，我等乃东土大唐而来，欲往西天求取真经。" 三藏连忙上前解释。 "原是唐土高僧驾临，老衲有礼了。" 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僧缓步而来。 "拜见方丈。" 众僧恭敬合十行礼。 老僧未理会众人，目光炯炯地打量着三藏一行。 "自大唐至此，足有万里之遥。" "老衲虚度光阴，连山门都未曾迈出，真是井底之蛙。" 老僧感慨万千。 三藏温言询问："不知长老春秋几何" 老僧抚须笑道："老衲已历二百七十寒暑。" 悟空嗤之以鼻："这点年岁，给我当重孙都嫌年轻。" 三藏瞪视悟空："慎言！莫要口无遮拦。" 老僧不服气地反问："这位...猴长老，不知贵庚几何" 孙悟空嘴角微扬："莫问，莫问，说出来怕惊着你。" 老僧抚须而笑："老衲虽闭关百年未出，却也见识过些风浪。" "但说无妨，老衲倒要听听有何惊人之处。" 孙悟空眼中闪过狡黠："那你可要扶稳了。" "俺老孙生于秦皇年间，寿数绵长，已历三百四十春秋。后在天庭任职百日，按人间算来便是百年光阴。" "又在两界山下度过五百寒暑，掐指一算，已近千载岁月。" 说着又拽过身旁陆南："俺这兄弟更不得了，自诞生至今已历四千春秋，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炎黄二帝的。" 又指向小龙女："就连咱们这坐骑，年岁也比你长。" "小龙女，告诉他们你多大" 小龙女扑闪着大眼睛："人家...人家才十六岁呢。" 孙悟空板起脸："说实话。" 小龙女撅嘴道："我们龙族以人间千年为一岁。" 孙悟空顿时语塞——这丫头竟有一千六百岁 合着除了师父，自己反倒最年轻 老僧听罢只当是痴人说梦，懒得理会。 "圣僧请随老衲入禅房用茶。" 三藏不便推辞，带着陆南与孙悟空随行。小龙女则留在院中看守。 禅房内，小沙弥捧着羊脂玉盘，上置四只珐琅镶金茶盏。另一童子提着白铜壶，斟出三杯香茗。 三藏由衷赞道："好精致的茶器。" 老和尚朗声笑道："让圣僧见笑了。您从 上国远道而来，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等粗陋物件怎入得了您的法眼" "不知圣僧从上邦可带了什么宝物来"老和尚嘴上谦逊，却掩不住满脸得意，白须都翘了起来，自以为这番做派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