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烂尾楼中的“清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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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烂尾楼区如同城市肌体上的一块腐肉，裸露的钢筋水泥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林风将电瓶车停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锁好车，如同一个普通的、误入此地的路人，朝着系统地图标记的异常点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混乱、带着细微空间撕裂感的能量波动就越是明显。同时，他也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呼喝声，以及某种生物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嘶鸣。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一栋只建了框架的楼体旁，借着水泥柱的掩护，向里望去。 只见在楼体中央的空地上，一个大约两米高、边缘不断扭曲的、散发着幽紫色光芒的空间裂隙正在不断开合，如同一个呼吸不畅的伤口。从裂隙中，正源源不断地涌出一些拳头大小、形似跳蚤、但甲壳闪烁着金属光泽、口器尖锐的奇异生物——正是系统数据库里记载的低等虚空生物“蚀界跳蚤”。 而与这些跳蚤激战的，是五个人。 这五人穿着打扮各异，不像“公司”那样统一着装。有穿着运动服的青年，有套着工装裤的中年大叔，甚至还有一个扎着马尾、动作矫健的年轻女子。他们手中拿着的武器也五花八门：附着了微弱能量的甩棍、闪烁着符文的木质短剑、甚至还有人挥舞着一把改造过的、喷吐着蓝色火焰的喷枪。 他们的配合算不上精妙，但显然经验丰富，彼此间有着基本的默契。运动服青年负责用一面泛着土黄色光芒的能量盾牌顶在前面，抵挡大部分跳蚤的扑击；工装裤大叔和另一个手持发光短棍的男人负责侧面输出，清理突破防线的跳蚤；那个年轻女子则游走在外围，用一把小巧的、似乎是特制的手弩，精准地射击着那些试图从高处偷袭的跳蚤；最后那个使用火焰喷枪的，则负责压制裂隙口，用高温火焰逼迫跳蚤无法大规模涌出。 这就是“清理队”看起来像是一群自发组织的、掌握了某些粗浅能量运用方法的“义工”。 林风能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能量波动都不算强，大概也就比他刚重生时强上一些，但运用技巧颇为独特，似乎偏向于某种……偏向于调动自身生命磁场或借助外物符文的路线与他的系统带来的、更偏向于直接操控和解析能量的风格有所不同。 战斗很激烈。“蚀界跳蚤”数量众多，而且甲壳坚硬，口器带有微弱的空间腐蚀性，不时有跳蚤突破防线，在那面能量盾牌上留下滋滋作响的白痕，或者逼得持弩女子狼狈躲闪。那个使用火焰喷枪的人似乎能量消耗过大，脸色发白，喷出的火焰也弱了不少。 “老周！顶住！我快没‘气’了！”火焰喷枪男喊道。 “知道！小琳，注意左边！”持盾的青年咬牙硬撑。 “这些鬼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工装裤大叔一棍子砸碎一只跳蚤，喘着粗气。 他们陷入了苦战。而“谛听”中，“公司”的监控人员还在冷嘲热讽，显然打着等他们撑不住再出来捡便宜的主意。 林风观察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他并不想直接暴露自己，但也不能眼看着这群“义工”出事，更不能让“公司”得逞。这个裂隙和这些跳蚤，在他眼里可是移动的积分！ 他悄悄从背包里拿出几颗之前制造的、不起眼的小石子，用念动力包裹，然后瞅准一个机会，猛地将石子射向战场几个关键位置！ 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了一只即将扑到持弩女子背心的跳蚤关节处，让它动作一滞，被女子反手一箭射穿！ 另一颗石子则撞在了一只试图从侧面偷袭持盾青年的跳蚤口器上，将其打偏！ 第三颗石子更是划过一道弧线，撞在了空间裂隙边缘一块松动的水泥块上，水泥块落下，正好砸中了几只刚探出头的跳蚤！ 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来自暗处的援助，让“清理队”几人压力一松，又惊又疑。 “有人帮忙” “是谁” 林风没有现身。他继续潜伏在暗处，如同一个幽灵般的辅助，用念动力操控石子进行着精准的干扰和点杀。他刻意控制了力道和角度，让石子看起来像是被流弹或巧合崩飞的，尽量不引起过多怀疑。 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着那个空间裂隙。根据系统扫描，这是一个不稳定的临时裂隙，维持其存在的能量核心似乎隐藏在裂隙后方。只要破坏那个核心，或者用强大的空间稳定力量干扰，就能关闭它。 他摸了摸怀中那块剩余的“未知合金碎片”，又看了看自己仅剩的5点积分，叹了口气。直接关闭裂隙暂时做不到，但加速清理这些跳蚤，赚点积分还是可以的。 他看准一个跳蚤密集的区域，调动能量，在身前凝聚出一面脸盆大小的、近乎透明的【基础能量护盾】，然后猛地从藏身处冲出！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能量护盾在前方开路，直接将几只躲闪不及的“蚀界跳蚤”撞得粉碎！同时，念动力操控着消防斧（他一直带着），如同拥有生命般在身边飞舞，精准地劈砍着靠近的跳蚤！ 【清除蚀界跳蚤，积分+3】 【清除蚀界跳蚤，积分+3】 …… 提示音接连响起。 他的突然加入和干净利落的身手，让“清理队”的人都愣住了。 “喂！你是什么人”持盾青年警惕地喊道。 “路过的，帮忙。”林风言简意赅，动作不停。他没有展现太多花哨的能力，主要依靠能量护盾、念动力御物和强化后的身体素质进行战斗，风格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掌握了某种古武或特异功能的“民间高手”。 在他的帮助下，跳蚤的清理速度大大加快。那个持弩的女子看向林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很快，场中的跳蚤被清理一空，只剩下那个依旧在缓缓蠕动的空间裂隙。 “多谢兄弟援手！”工装裤大叔走上前，对林风抱了抱拳，语气诚恳，“我们是‘城市净化小组’的，负责处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知兄弟怎么称呼是哪条道上的” “城市净化小组”名字倒是挺直白。林风心中暗道，面上则保持平静：“我叫林风，就是个送外卖的。碰巧路过，看你们有麻烦就搭把手。” “送外卖的”几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送外卖的有这身手 持弩女子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林风，她的感知似乎比其他人更敏锐一些：“你身上的‘气’……很特别。不像我们练的，也不像‘公司’那帮人的。” 林风心中微动，看来这些人对“公司”也有所了解，并且似乎立场对立。 就在这时，“谛听”突然传来急促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空间干扰！来源：高空轨道！目标：当前区域空间结构！意图：加固空间裂隙！】 【分析干扰源特征……匹配数据库……确认为“观察者-7”所属的“静滞力场”发生器！】 高空轨道观察者-7静滞力场加固裂隙 林风瞳孔骤缩！这不是“公司”的人！这是来自外部的、星际层面的力量！它们在阻止裂隙关闭为什么 几乎在系统警告发出的同时，那道原本有些不稳定的幽紫色裂隙，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猛地稳定下来，甚至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裂隙内部传来的能量波动也变得更加狂暴！ “不好！裂隙稳定了！可能还有更厉害的东西要出来！”持盾青年脸色大变。 “妈的！是‘公司’那帮杂碎搞的鬼吗”火焰喷枪男怒骂道。 林风却知道，这不是“公司”干的，而是来自星空的阻碍！它们似乎不想让这个裂隙被关闭，或者说，不想让地球人轻易地处理掉这些维度异常！ 一股寒意从林风心底升起。他意识到，地球上的维度异常，恐怕不仅仅是自然现象或意外，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复杂的星际博弈！而地球人，包括他自己，可能只是这场博弈中的棋子，甚至……试验品 “观察者-7”……这和之前“深空低语”提到的“观察者-734”是什么关系 情况容不得他多想。裂隙中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显然有更强大的虚空生物即将降临！ “清理队”的几人如临大敌，紧张地盯着裂隙。 林风眼神闪烁。现在离开是最安全的选择。但就此退走，不仅积分赚不到，还可能让这些“义工”陷入险境，更会让他对星际阻碍的图谋一无所知。 他看了一眼系统中因为刚才清理跳蚤而增长到86点的积分，又感受了一下体内还算充裕的能量，以及怀中那块可能蕴含空间力量的合金碎片。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深吸一口气，对“清理队”的人说道：“这裂隙不对劲，有外部力量在搞鬼。你们先撤，我试试看能不能干扰它一下。” 持弩女子立刻反对：“不行！太危险了！我们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林风已经动了！他猛地将体内能量注入胸前佩戴的“粗糙的精神增幅护符”，一股更强的精神波动混合着他对空间法则的细微理解，如同尖锥般刺向那道被加固的裂隙！ 他不是要关闭它，而是要干扰那股来自轨道的力量对它的“加固”！ “嗡——！” 裂隙剧烈地扭曲、闪烁起来，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那股来自轨道的无形力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的干扰打乱了节奏。 “快走！”林风对身后吼道，同时持续输出着精神干扰。 “清理队”的几人见状，知道留下来可能成为累赘，咬咬牙，在持盾青年的带领下迅速向后撤退。 持弩女子在离开前，深深地看了林风一眼，将一个什么东西扔给了他：“接着！小心！” 林风伸手接住，是一个刻着复杂花纹的木质哨子，触手温润，蕴含着一丝宁静的精神力量。 就在这时，裂隙在干扰下再次变得不稳定，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来，同时，一只覆盖着幽暗鳞片、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巨爪，猛地从裂隙中探出，抓向林风！ 林风瞳孔一缩，将能量护盾催发到极致，同时念动力全力爆发，对抗着那股吸力，身体向后急退！ “轰！” 巨爪拍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水泥地面如同豆腐般碎裂！ 林风借着反冲力，头也不回地朝着与“清理队”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烂尾楼的阴影之中。 那只巨爪在裂隙口挥舞了几下，似乎因为裂隙重新变得不稳定而无法完全钻出，最终不甘地缩了回去。那道裂隙在失去了轨道力量的持续加固和林风的干扰后，也开始缓缓收缩、弥合。 烂尾楼区重新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清理队”成员。 高空轨道上，某个隐秘的观测站内，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对试验场zt-03（地球）编号734区域的人为干预失败。目标个体‘夜枭’表现出对空间波动的异常敏感性与干扰能力，超出预期。建议重新评估其威胁等级及潜在价值。信息已上传至‘主脑’。】 而成功逃脱的林风，靠在一处断墙后，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消耗过度的精神力。他看着手中那个木质哨子，又回想起刚才那来自轨道的、充满恶意的空间加固力量。 “星际阻碍……观察者……” 他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看来，他的“系统升级”之路，不仅要面对地球上的“公司”和怪物，还要提防来自星空深处的黑手。 这条路，越来越有趣了。 他看了一眼系统提示。 【干扰星际级空间加固力场，破坏未知观测者意图，积分+200！】 【当前积分：286点。】 积分涨了一截，但林风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他收起哨子，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夜空中的星辰依旧闪烁，但在他眼中，其中一些，似乎已经带上了不祥的色彩。 电瓶车再次启动，载着他驶向霓虹闪烁的都市。生活还要继续，外卖还要送，积分还要赚。 但世界的真相，正在他面前，掀开冰冷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