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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塔顶楼的檀香被夜风吹散,大司命颤抖的手指刚要捡起那截焦黑的建木残枝,指尖却被木片上残留的枯意灼出一串血珠。 他猛然缩回手,目光扫过窗外——东玄域的方向,本该是漫山叠翠的轮廓,此刻竟像被泼了墨汁,从边缘开始泛起灰白。 传丹塔十二执事!他扯断腰间的青铜铃铛,脆响惊得檐下白鸽扑棱棱飞起,即刻推演东玄枯劫! 半个时辰后,丹塔演天殿内。 十二盏青铜灯映着十二张惨白的脸,算筹在玉盘里撞出细碎的响。 最年长的玄真子突然呕出一口黑血,算筹哗啦啦撒了满地:天地生机被抽离......根源在......建木根域! 需要什么人去大司命攥紧袖中残枝,指节发白。 雷木同源者。玄真子颤抖着指向殿外,那道缠绕雷狱殿的青木雷,与建木生机同频。 与此同时,雷狱殿密室里,秦尘正捏着白启年送来的信笺。 烛火在清漪你娘几个字上跳动,他忽然听见窗外有破空声——是丹塔的飞鹤传信,爪间金筒上烙着二字。 东玄枯劫,建木将倾,需雷木同源者入根域。他扫完信笺,指腹轻轻抚过雷木同源四字,眸中雷光微闪。 前世雷尊记忆里,太乙青木雷本就与万木同脉,这算不得巧合。 深夜,秦尘推开寝室门时,月光正落在廊下的小雅身上。 她跪坐在台阶上,手中攥着半块焦黑的残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底映着幽蓝的光:主人,方才我去后山采灵草......地底下有股气息。她将残牌递来,牌面纹路竟与秦尘识海中的太乙青木雷暗合,像母亲当年镇压夜凰族祭坛时,留下的雷烬之息。 秦尘接过残牌,指尖触到凉意,心底警铃大作。 他屈指弹落一缕吞噬祖雷,悄悄裹进袖中——这雷能吞噬万物本源,若真有阴谋,正好探个究竟。 明日随我去建木根域。他将残牌收入怀中,你嗅觉最灵,地下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雅重重点头,发间银铃轻响: 第二日辰时,丹塔山门前。 苏清漪着月白宫装立在青鸾车旁,见秦尘走来,眼尾微挑:听说你要当引路人她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瓶,我带了九转回生丹,若是遇到危险...... 清漪圣女倒是关心。赤阳子从丹塔门内走出,脸色阴鸷。 他前日被秦尘的蚀魂雷劲余波震伤,此刻说话仍带着气音,不过地脉雷网凶险,莫要仗着会点雷法便逞强。 三位东玄域世家老祖紧随其后。 苍云老祖捻着白须笑:赤阳长老说的是,我等带了防护宝甲,小友若是怕了...... 秦尘瞥了他一眼,雷光在袖中流转,带路吧。 地脉入口藏在东玄域最深处的断龙谷。 众人沿着垂落的藤梯下行,越往下,空气越潮湿。 行至三千丈时,岩壁上突然爬满紫黑色雷纹,像活物般蠕动。 小心!苍云老祖的玄铁剑不小心擦到岩壁,的一声,紫电如蛇窜出,瞬间缠上他的手腕。 老祖惨叫着摔倒在地,腕骨处焦黑一片,经脉里竟有雷丝在啃噬血肉。 这不是普通雷纹!另一位玄冰老祖刚要施救,指尖刚触到雷网,同样被电得倒飞出去,口吐黑血。 苏清漪急忙取出丹笔,正要画符破解,却被秦尘按住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雷的温度,轻声道:这是活雷茧。他抬手指向岩壁,看雷纹的走向,像建木的根系在呼吸——是神木自我封印的护心雷网。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果然见雷纹随着呼吸节奏明灭。 秦尘屈指弹出一道风行天罡雷,雷光在指尖跳动的频率与雷网呼吸同步。 他轻轻触碰最粗的那道雷丝,整面岩壁的雷网突然如琴弦般震颤,层层退开,露出下方幽深的洞穴。 赤阳子瞳孔骤缩——雷息共振是雷道古籍里记载的上古秘术,连丹塔典籍都未收录,这秦尘怎会 洞穴深处,腐木的腥气越来越重。 当众人转过最后一道弯时,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 直径十丈的空间里,建木的主根如虬龙盘绕,却尽数焦黑。 根须间缠着一具枯骨,胸口插着半截玉令,纹路竟与秦尘前世的雷尊令分毫不差! 十二道玄雷从秦尘识海冲出,太乙青木雷更是化作青雷长藤,地缠上枯骨。 雷藤所过之处,枯骨上的灰粉簌簌脱落,露出下面淡青的骨茬——竟是生机被强行抽干的痕迹! 阴恻恻的嘶吼从阴影里炸开。 木玄阴手持骨杖冲出,双眼全白如死鱼,这是神木的祭礼! 你们敢断它生路他将骨杖重重砸在地上,地面瞬间裂开无数缝隙,毒刺藤蔓如蛇窜出,直取秦尘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秦尘早有准备。 方才触碰雷网时,他已用吞噬祖雷截取了一丝游离雷气,此刻猛然引爆! 戊土麒麟雷在身前凝结三重雷岩壁垒,地撞碎前几层藤蔓;庚金白虎雷附在右臂,化作丈长雷刃,一刀劈断十丈藤海! 更惊人的是,那具枯骨突然泛起青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秦尘识海浮现:儿......快走......她不是你娘......她是替身...... 秦尘瞳孔骤缩,脑海里炸开前世记忆——他娘分明是雷狱殿主母,怎会是替身 但不等他细想,那身影便消散了。 你想让建木喝人血秦尘反手将鸿蒙本源雷注入青雷藤,雷藤瞬间膨胀如巨蟒,我偏要以雷续它生机! 青雷藤绞碎最后一缕毒藤,建木主根突然轻颤。 一道苍老的虚影从根须间升起,声音带着千年沧桑:当年你父为护它入魔渊,再未归来......如今,你带着雷来了。 话音未落,太乙青木雷突然剧烈震动,竟从雷珠形态蜕变为淡青色雷浆,顺着经脉流入四肢百骸。 秦尘只觉浑身轻快,连之前暗伤都好了大半。 木玄阴跪在地上,骨杖地断裂:你们毁了仪式! 枯劫会吞没整个东玄域! 吞没东玄域的,从来不是枯劫。秦尘弯腰扶起被藤蔓划伤的苏清漪,雷浆自动涌出为她疗伤,是你们这些以献祭为名的疯子。 他话音刚落,头顶岩层突然地裂开。 一缕晨光穿透裂缝,照在焦黑的建木主根上。 众人瞪大眼睛——那焦黑的根须上,竟冒出了米粒大的新芽! 活了......建木活了!苍云老祖颤巍巍指向岩壁,不知何时,方才枯死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连他腕间的雷伤都在被生机修复。 远处,石缝里的尉迟烈放下手中的刻纹石板,眼中泛着贪婪。 他方才用天工刻记录了全程,此刻拍了拍身上的灰:这卷影像,足够换半座北荒城的产业了...... 归途中,东玄域的山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百姓们从村里跑出来,跪在路边,望着秦尘腰间流转的青雷,喃喃念着:雷育青枝......雷育青枝...... 秦尘骑在马上,望着远处重新泛起绿意的山峦,袖中残牌突然发烫。 他摸出残牌,看着上面与雷尊令相似的纹路,又想起识海里那道模糊的身影——她不是你娘,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主人。小雅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指着前方山坳,那里有座废弃的祭坛,和我母亲说的镇压之地......很像。 秦尘眯起眼,雷光在眼底流转。 他踢了踢马腹,朝着山坳方向行去——有些真相,该见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