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千斤渔获,两头大黑瞎子,全村再次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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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无情,专折英雄好汉的腰。 更何况李默他们拖着的,不是寻常的行囊,而是一座会移动的宝山。 拖犁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艰难行进,那“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像是这支队伍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每前进一分,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李默的肩膀早已被藤绳磨得血肉模糊,汗水浸透了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一声不吭,牙关紧咬,脚下的步伐虽然沉重,却从未停歇。 陈建军和李铁在后面推着,也是累得几近虚脱。 李铁年纪小,体力渐渐不支,好几次差点摔倒,又被他硬生生撑住了。 陈建军那条老寒腿,更是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这片区域危险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这口气像是军心般,如果中途放弃那就算是散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歇....歇会儿吧,小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有点蒙蒙亮了,陈建军终于撑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再....再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真要交代在这了。” 李默停下脚步,巨大的拖犁也随之静止。 他回过头,看着累瘫在地的老陈,至于李铁这小家伙已经被他放在拖犁上拖着,弟弟早就睡了过去。 李默点了点头,这种程度的体力消耗,即便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他放下拖绳,靠着拖车休息了起来。 陈建军,歇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坐不住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断成两截的宝贝烟杆,比划了半天,又一脸丧气地收了回去。 然后,老头子脚步挪到李默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既敬畏又好奇的神色。 “小默,你给老哥透个底,你这身力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是天生的还是....得了什么奇遇”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事儿要是不问清楚,他感觉自己后半辈子都睡不着觉。 李默眼睛都没有睁开,随口敷衍道:“吃饭吃的。” “啥”陈建军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吃饭好小子,你拿我这老头子开涮呢。我要是光吃饭能吃出你这身板,我能把村头王屠户家的猪食都给包圆了。” 李默没再理他,有些事没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一直歇到上午十一二点,三人吃了些带来的干粮,再次上路。 当太阳偏西,终于能远远望见山脚下那片熟悉的田埂时,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陈,醒醒。”李默推了推累得半睡半醒的陈建军。 “啊到....到村了”陈建军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揉着眼睛四下张望。 “还没,不过快了。”李默指着前方,“再往前走,人就多了。这么多东西被村里人看见会惹麻烦,你现在出山,直接去镇上找王一刀让他带足了人手和车过来接货。记住动静要小,行动要快,莫要太过声张。” 说着,李默将老式猎枪那包火药重新递还给对方,“我们现在这边安全了,这个你拿回去防身。” 陈建军接过猎枪,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事的重要性,这两千斤渔获,以及两头熊要是被村里那些眼红的人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拍了拍胸脯,“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说完他不再耽搁,抄起猎枪,迈开两条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的老腿,朝着山外的方向快步走去。 也合该他们运气好,陈建军刚走到村口附近,还没进村,就迎面撞上了一辆“突突突”冒着黑烟的手扶拖拉机。 开车的人,正是镇上的鱼贩子王一刀。 他正要去邻村收货,好巧不巧就在这边遇上了。 “哟,陈老哥!”王一刀停下车,从车上跳下来,递了根烟过去,“好些天不见,进山打着什么好玩意了看你这红光满面的。” 陈建军摆了摆手没接烟,而是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王老弟我问你,你这车能拉多少货” 王一刀乐了,拍了拍自己的拖拉机后斗,“我这加强过的车斗,只能拉一点点,也就是拉个千儿八百斤跟玩儿似的,怎么陈老哥你那点东西,还怕我一辆车拉不走” 陈建军挺直了腰杆,学着李默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故意拿话激他,“我怕你这车太小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而且,你得多带几个人,身手好点的,不然我怕你镇不住场面。” 王一刀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上下打量着这个老猎户,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老陈头平时老实巴交的,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半信半疑地说道:“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弄了什么宝贝,还生怕其他人会抢来着行那我多好去叫几个帮手,给你镇镇场子。” 上次的六百多斤渔获,确实让王一刀大开眼界。 合作那是相当愉快。 但他这老咕噜拖拉机,拉七八百斤的鱼不在话下,镇上谁不知道他王一刀的名字和人品 宝贝似的猎物还担心被抢咯 因为上次非常良好的合作作为前提,这个面子,他王一刀是给的! 念及此。 他掉转车头,回镇上又叫了七八个平时跟着他混饭吃的壮小伙,浩浩荡荡地跟着陈建军进了山。 一路上,王一刀还在笑话陈建军小题大做。 可当拖拉机开到大青山山脚下,他跟着陈建军绕过一片小树林,看到那两架拖犁上堆积如山的货物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揉了揉。 那是什么 银光闪闪,堆成两座小山的,是鱼!那黑黝黝,散发着骇人气息,那无比醒目两个黑秋秋比皮球还要大得多的,是黑瞎子脑袋! 王一刀的嘴巴越张越大,手里的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带来的那几个小伙子,也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个个目瞪口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陈老...陈老哥....”王一刀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他娘的.....是你干的” 陈建军背着手,将老式猎枪往肩上一扛,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脸上却故作平静,“我这点本事哪够看,都是我家小默兄弟的功劳。” 王一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个靠在熊尸旁,浑身沾满干涸血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的少年。 而与此同时,话说小河村村头西头李满囤家,正上演着一出父慈子孝闹剧。 饭桌上依旧是清汤寡水的糊糊,黑乎乎的咸菜。 李富贵昨天晚上又去赌钱,把家里准备买油盐酱醋的五六块钱都输光了,此刻正被李满囤拿着扫帚追着满院子打。 “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李满囤气得满脸通红,手里的扫帚挥得虎虎生风。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李富贵一边躲,一边梗着脖子犟嘴。 张翠兰在旁边又哭又骂,试图拉架,结果被李富贵不小心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嚎得更响了。 什么捶胸顿足,什么以头抢地,把毕生所学都用了出来。 一家三口,闹得鸡飞狗跳,跟唱大戏似的。 就在这时,村里的碎嘴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因为跑得太急,门槛都差点把他绊个大跟头。 “满.....满囤哥!嫂子!不得了了!出.....出大事了!” “号丧呢你!”张翠兰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骂道,“天塌下来了” 碎嘴王喘着粗气,指着村西头的方向,激动得脸都憋红了,说话都带着破音,“比.....比天塌了还吓人!李.....李默!李默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惊小....” “他这次带了.....带了两千斤的鱼!还有.....还有两头.....大黑熊脑袋!王一刀的拖拉机都拉回来了,全村人都去看了!我的老天爷啊,那场面,你们是没看见....” “咣当!”李满囤手里的扫帚掉在了地上。 张翠兰和李富贵也彻底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大鹅蛋。 两千斤鱼 两头大黑熊 这几个字像一道道天雷,劈在了一家三口的脑门上,把他们所有的争吵、打骂、哭嚎都劈得烟消云散。 前阵子那六百多斤鱼带来的震撼,跟现在这个消息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张翠兰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比饿狼还要贪婪的绿光,她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他一个死了爹娘的野种,哪来这么大的福气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咱们老李家的祖坟显灵了!走!这回不管他说什么,说什么分家文书,都没用!血脉是断不了的!这熊这鱼,必须有咱们家一大半!” 李满囤也回过神来,脸上因为激动和贪婪而扭曲起来,他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是他亲大伯,是长辈!他孝敬我是天经地义!这事,拿到天王老子那儿,咱们都占着理!” 李富贵更是摩拳擦掌,眼睛里冒着凶光,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走!找他要去!这次他要是敢不给,我不光捶死他,我连他家那几个小的也一起收拾了!” 一家三口,像三只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连脸上的灰都来不及擦。 扔下扫帚,气势汹汹地朝着李默家冲去。 这一次,他们觉得自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