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成与不成，总要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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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打心底里，是佩服这种人的。 至于他的女儿姚虞花.....李默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模糊而又惊艳的影子。 那是前世的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远远见过一面的景象。 那时的姚虞花，病情还没有很严重，女人站在自家的院子里，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美得像一幅画。 当然了，自己之所以想帮他，绝对不是因为他女儿长得好看！绝对不是！ 李默在心里义正言辞地告诫自己。 我李默是那种贪图美色的人吗苏晚晴的知性温婉，白秋月的热烈如火，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我早已坐拥花丛，心如止水。 之所以想出手，纯粹是出于对姚县长人品的敬佩，以及.....一种战略性的考量。 没错，就是战略！ 李默默默地呷了一口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现在的姚虞花，肯定被病痛折磨得花容失色，面黄肌瘦，跟“漂亮”二字已经搭不上边了。 自己这是雪中送炭，是拯救一个可怜的少女于水火之中，跟美色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到了自己那株七叶定魂草。 这株天地灵物，按照古医书记载，有“固本培元，安魂定神”之奇效。 姚虞花的病，说白了就是先天元气不足，后天又失于调养，导致本源亏空，寻常药石无效。 而七叶定魂草，正是对治这种病症的无上至宝。 若是自己出手，只需一片叶子，配上几味虽然珍稀但并非找不到的辅药，以特殊手法熬制。 不出一个冬天，待到来年开春，姚虞花便能彻底痊愈。 若是自己再大方一点，用上两片叶子.....李默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不出七天，就能让她活蹦乱跳。 那么，筹码是什么呢 钱李默心中嗤笑一声。 他现在银行卡存折揣着三万多块的巨款，在这个万元户都凤毛麟角的年代，他比大熊猫还珍贵。 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他要的，是人！ 更准确地说，是“情”！ 李默的脑海中，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开始飞速成型。 他重生归来，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脑子里那些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商业信息和机遇。 随便拿出一样，都能搅动风云，创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可问题是，他懒。 他上辈子就活得够累了，这辈子，他只想当个甩手掌柜，陪着家人，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日子。 就像那曹老板一样，自己坐镇中军，只需“识对人、用对人”，便可决胜千里之外。 而姚虞花，就是他看中的，最合适的“大都督”。 虎父无犬女。 姚和韵的商业天赋那么高，作为他唯一的女儿，姚虞花耳濡目染，又精通算术，绝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只要自己稍加点拨，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而要让这样一位天之骄女，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打理偌大的家业，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自然是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用七叶定魂草救她的命，这是天大的恩情。再用自己的能力和魅力去征服她的心，这是情。 恩情相加，将她与自己，与这个家，彻底绑定在一起。 这笔买卖，看似自己亏大了，用无价之宝换一个女人。但实际上，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 想到这里，李默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结了账，眼神中再无一丝犹豫。 先前那个“只为敬佩，不为美色”的想法，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开玩笑，一个能力超群，还貌美如花的贤内助，谁不想要我李默虽然不好色，但也不是什么圣人。 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这是在积德行善，顺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合情合理。 一个，是他未来商业帝国不可或缺的帅才；另一个，则是连接这位帅才，最牢固、最温情，也最无法挣脱的纽带。 至于什么雪中送炭，什么敬佩人品，什么积德行善......这些念头在李默心中转了一圈，便被他自己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付之一炬。 他李默从来不是什么圣人。 重生一世，他要的是安宁，是守护，是让家人过上最好的日子。但安宁与守护，从来不是退缩和忍让换来的，而是需要绝对的实力作为后盾。 他可以凭借脑子里的先机，赚取海量的财富。 可他不想事必躬亲，不想将这辈子的大好时光，都耗费在无休止的商业博弈和人情往来上。 他要做那个执棋的人，而不是棋盘上疲于奔命的棋子。 姚虞花，就是他为自己选定的，最得力的“大都督”。 而要让这位心高气傲、才华横溢的“大都督”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南征北战，还有什么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更牢靠的羁绊呢 这买卖，划算！ 李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化作一团火热。 他站起身，丢下几张钱票，在饭店伙计惊诧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入了风雪里。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到张婶小卖部。 “哟，小默来了今儿个天冷，快进屋里坐。” “张婶，麻烦你帮我接个长途电话，还是找张卫国，张老板。”李默递过去一张大团结。 张婶眼睛一亮，接过钱，手脚麻利地摇起了电话。 在刺耳的“吱吱嘎吱”声和漫长的等待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张卫国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笑意的浑厚声音。 至于张婶，也是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很是识趣地退了出去。 “喂，哪位” “张老哥，是我，李默。” “哈哈，老弟！怎么想起给老哥我打电话了市里也下大雪了，我还琢磨着你那边大雪封山，怕是得清静好一阵子呢。”张卫国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 “是有点事，想请老哥帮忙牵个线。”李默开门见山。 “哦说来听听，你老弟的事，就是我张卫国的事。” “我想见一见咱们清河县的姚和韵县长。” 电话那头，张卫国的笑声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转为一种带着浓浓好奇的调侃。 “姚和韵老弟，你这可是让我有点意外啊！你这尊大神，平日里连村子都懒得出，怎么突然对父母官感兴趣了莫非......是看上人家千金了” “张老哥说笑了，我只是听说姚县长的千金身体抱恙，久治不愈。 我手上正好有个偏方，或许能起点作用，可以的话帮助这位父母官治疗好千金，也是功德一件对不”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给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电话那头的张卫国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欣赏。 “好小子！你这脑子转得可比我那侄子张凯快多了！行，你这个说法，我喜欢！不过老哥得提醒你一句，姚县长那个女儿的病，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邪乎得很。 省城的大医院都瞧过了，没用。 你这番投资，风险可不小啊！万一治不好，人情没送到，反倒可能惹一身骚。”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诱惑地说道：“你要是真想找个贤内助，老哥我认识隔壁几个县的领导，他们家里的千金，可都是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身体好屁股大，保证能生养。只要你点个头，老哥我亲自给你做媒，保准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李默听得哭笑不得，这张老哥，还真是把他当成发情的种马了。 “多谢老哥美意，不过这件事，我心意已定！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行！你小子，就是这股劲儿我最欣赏！”张卫国不再劝说，“这样你先回家等着，明天一早，我让钱伯亲自开车过去接你。姚和韵那边，我来打招呼。他就算不给我的面子，也得给陈市长的面子。你放心去，天塌下来有老哥我给你顶着！” “谢了，张老哥。” 挂了电话，李默心中大定。 他知道，有了张卫国这番话，这件事就已经成了七八分。 他提着在供销社买好的年货和笔墨纸砚，踏上了回家的路。 风雪似乎也小了许多，远处的山峦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回到家，院子里那片壮观的“肉林”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李默将东西放下，屋子里的温暖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苏晚晴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掸了掸上面的雪花，眼神温柔似水。 白秋月虽然不在场，但李默知道，那个女人的心，也早就挂在了这个家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阵沉稳而有力的汽车引擎声，便打破了小河村的宁静。 一辆军绿色的嘎斯69吉普车，如同钢铁巨兽般，碾着厚厚的积雪，稳稳地停在了李家大院的门口。 这动静，瞬间惊动了半个村子。 无数扇窗户后面，都探出了好奇的脑袋。 车门打开，一个精瘦的身影跳了下来。 正是钱伯。他穿着一身朴素的蓝布褂子，但身上那股子鹰隼般的锐利气息，却让所有窥探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李小友。”钱伯走到已经等在门口的李默面前，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失气度。 “钱伯，辛苦你跑一趟。”李默点了点头。 “老板吩咐，不敢怠慢。”钱伯拉开车门，“请上车吧，姚县长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李默回头，与弟妹们简单交代了一下要去干嘛之后。 他笑了笑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紧接着弯腰坐进了温暖的车里。 吉普车发出一声低吼，调转车头，在无数村民或羡慕、或嫉妒、或敬畏的复杂目光中，绝尘而去。 车子在雪地上行驶得异常平稳，钱伯的车技显然是顶尖的。 “李小友。”钱伯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闭目养神的李默，冷不丁地开口，“老板说，你这次是去做一笔风险极高的投资。” 李默睁开眼，对上后视镜里那双锐利的眸子，淡淡一笑，“风险与收益，向来成正比。” 钱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再多言，只是将油门踩得更稳了些。 清河县县政府家属大院，坐落在县城东边，一排排青砖红瓦的苏式小楼，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肃穆。 门口有持枪的警卫站岗，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吉普车没有丝毫停顿，直接驶入了深宅大院。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独立的小楼前。 小楼门前，一个身材微胖、面带愁容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呢大衣，虽然刻意保持着威严，但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忧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正是清河县县长，姚和韵。 看到吉普车停下，他立刻迎了上来。 钱伯下车对着姚和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李默从车上下来，身形挺拔如松，与这漫天风雪和周遭的凝重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姚和韵的目光落在李默身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太年轻了。 这就是张卫国在电话里说的，能救他女儿的“高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孩子 他心中的希望，瞬间凉了半截。 若不是碍于张卫国背后那尊大神的面子，他恐怕会当场下令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