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直接发钱,不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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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光县银行,是县里最气派的建筑之一,厚重的大门和森严的铁栅栏,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它的权威与庄重。 然而今天,这份庄重被彻底打破了。 钱三江带着他最信任的秘书和两名退伍兵出身的警卫,直接走进了行长办公室。 没有多余的寒暄,他将一份盖着县政府公章和自己私章的提款单拍在桌上,声音沉稳有力,“老刘,我要提一笔款子,现金。” 刘行长是个五十出头,戴着老花镜的男人,他扶了扶眼镜,看清了单据上的数字,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眼镜掉下来。 “老钱,你……你没开玩笑吧这么多还是现金”刘行长的声音都变了调。 单据上那个数字,足以让整个银行的现金储备瞬间见底。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钱三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是水泥厂项目的专项启动资金,现在项目急用,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出了问题,我担着,但是如果因为你这儿耽误了事,老刘,你自己掂量。” 刘行长额头上立马见了汗,他知道钱三江的脾气,也知道这个水泥厂项目是县里现在的头等大事。 他不敢怠慢,立刻拿起电话,调动全行的力量,钱不够的话,旁边其他银行调度过来,还是能弄齐的! 两个半小时后,银行金库的大门缓缓打开。 当那十几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被抬出来时,在场的所有银行职员都看傻了。 那麻袋用的是装粮食的厚帆布袋,因为里面塞满了东西,撑得边角都绷紧了。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那沉甸甸的分量,和钱三江身边警卫那紧张到极点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明白,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钱!一捆一捆的大团结! “装车!”钱三江一声令下。 几名警卫和秘书费力地将麻袋搬上那辆半旧的解放卡车。 每一袋搬动时,都发出那种独有的,沉闷而扎实的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卡车发动,在两辆警用摩托的护送下,一路朝着西郊工地疾驰而去。消息像长了翅膀,比卡车的轮子跑得还快。 “听说了吗钱县长去银行提钱了!” “提了多少” “不知道,听说是用麻袋装的,十几麻袋!” “我的乖乖,那得多少钱他要干啥” “谁知道呢,车往工地那边去了!” 一时间,整个县城都因为这十几麻袋的钱而议论纷纷。 而此时的西郊工地,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打扑克,或者躺在工棚的阴凉里睡大觉。推土机和卡车都熄了火,静静地趴窝,像几头钢铁巨兽在打盹。 不是他们懒,是真没活干。 不是缺电,就是缺料,要不就是审批的条子没下来,干啥都干不成。 “老王,你说这厂子还能建起来不我瞅着悬乎。”一个年轻工人对旁边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工人说道。 “谁知道呢政府的工程,就这么回事儿。雷声大,雨点小。”老王吐了个烟圈,一脸的见怪不怪,“反正咱们是按天算工钱,他不让开工,咱们也乐得清闲。 就是这工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就是,上次在隔壁县修水渠,干了三个月,最后就给了一堆白条,现在还在我枕头底下压着呢。” 工人们唉声叹气,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解放卡车,在两辆摩托的护卫下,卷着黄土,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工地。 所有人都被这阵仗吸引,纷纷站起身,伸长了脖子看。 卡车在工地中间一块空地上停稳,车门打开,钱三江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他面沉如水,扫视了一圈无所事事的工人们,没有说话。 紧接着,他带来的警卫跳上卡车,将那十几个沉重的麻袋,一个接一个地“哐当”、“哐当”扔在地上。麻袋和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像是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这是干啥发粮食了”有工人小声嘀咕。 钱三江没有理会,他走到一个麻袋前,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对着麻袋中间狠狠一划! “嘶啦——” 帆布被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裂开。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红色的洪流,从麻袋的破口处倾泻而出。 那是一捆捆崭新的,带着油墨香气的十元大钞!红色的“大团结”像瀑布一样涌出来,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堆成了一座刺眼的小山。 一个麻袋,两个麻袋,三个麻袋…… 钱三江觉得这样效果还是不太理想,于是乎就让警卫将三四个麻袋一起划开,四五座红彤彤的钱山,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堆在所有人面前。 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种令人眩晕的光芒。 整个工地,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打牌的忘了手里的牌,睡觉的忘了自己在哪,抽烟的烟头掉在地上都毫无察觉。 他们长这么大,别说见过,就是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种场景。 这视觉冲击力,比任何慷慨激昂的动员讲话,都要猛烈一百倍,一千倍! 钱三江走到钱山前,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声音通过电流的放大,传遍了整个工地的角落。 “乡亲们!工友们!我是钱三江!是宁光县的县长!”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知道,这些天大家心里都有怨气! 怨工程没进展,怨咱们光说不练!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不是我们不想干,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想让咱们宁光县好过!不想让大家伙吃上饱饭!” “他们用规矩卡我们,用条子拖我们!那么好!行!那咱们今天,就不用他们的规矩了!咱们用咱们自己的规矩!” 他一脚踩在一捆钱上,用铁皮喇叭指着那堆积如山的钞票,声若洪钟。 “从今天起!水泥厂项目所有工钱、料款,一天一结!当天干完活,当天就到这儿领钱!我钱三江,亲自给大家发!” “我不管什么审批,不管什么流程!只要你给水泥厂干了活,出了力,前提是他妈的别偷懒,不要给老子磨洋工!你就能从这儿,拿到现钱!拿到真金白银!” “现在!会计!把这几天的账给我算清楚!把所有人的工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发下去!” 钱三江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沉寂的人群中炸开。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天呐!发现金还一天一结” “我没听错吧钱县长亲自发钱” “这……这是真的假的不会是跟咱们开玩笑吧” 人群中,一个胆子大的包工头,也是个被拖欠款项怕了的老油条,他挤出人群,半信半疑地问道:“钱县长,您说的是真的我们前几天开推土机的台班费,今天真能结了” “我钱三江,站在这儿!说出去的话,就是钉在地上的钉子!”钱三江看着他,一字一顿,“会计!算账!他干了几天,一个台班多少钱,现在就算,现在就发!” 项目办的会计哆哆嗦嗦地拿出账本,快速算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 钱三江二话不说,从麻袋里面将钱取出来,简单清点了一下,确认数字没错后,直接塞进对方手中。 “拿着!!” 那包工头抱着怀里那沉甸甸的,还带着油墨香的崭新钞票,整个人都懵了。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只听扑通一声,这个一米八两百斤的北方大汉,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钱县长!您……您是青天大老爷啊!” 这一跪,像是一个信号。 整个工地,彻底沸腾了! “是真的!真的发现金了!” “快快快!去领钱!” “妈的!老子明天天不亮就来开工!谁敢拦着老子干活,老子跟他拼命!”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工人们,此刻一个个双眼放光,像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地朝着钱山涌去。 钱三江带来的警卫立刻围成一圈,维持秩序。 “排队!只要做过活,有记录的,一个个来!谁都有份!” 整个工地,从一片死寂,瞬间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集市。 人们脸上不再是麻木和怀疑,而是最原始、最淳朴的激动和喜悦。 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白书恒和冯逸晨拿着望远镜,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们看到钱三江划开麻袋,看到那红色的钱山时,两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疯了……他疯了……”白书恒手里的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车座上,嘴唇哆嗦着。 冯逸晨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们都明白,钱三江这一招意味着什么。 釜底抽薪! 不,这比釜底抽薪还要狠毒!这是直接在他们精心布置的棋盘上,扔下了一颗原子弹!把所有的棋子,规则,算计,都炸得粉碎! 民心! 钱三江用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将整个工地的民心,牢牢地攥在了自己手里! 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敢给水泥厂项目使绊子,就不是跟钱三江作对,而是跟工地上这几百上千号等着拿钱养家糊口的工人、老板作对!是跟他们背后那成千上万张等着吃饭的家人老人嘴作对!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一下,他们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他……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他怎么敢这么干”白书恒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冯逸晨的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他……他没这个脑子……或许是那个姓李的小子!!” 白书恒猛地一震,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少年的面孔。 又是他! 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出手却狠辣到极致的少年! “老冯,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白书恒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冯逸晨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轿车掉了个头,仓皇地逃离了这片已经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他知道,桌子已经被掀了,常规的玩法已经没用了。 想要翻盘,就必须用非常规的手段。 他的脑海里,一个恶毒的念头,开始疯狂滋生。 既然掀桌子的是那个小子,那就别怪我们……去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