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断他网线，让他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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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京大学城，一栋高级公寓楼下。 林照抬头看了看这栋楼，安保严密，设计现代。 沈惊焉的私人公寓就在顶层。 康叔坐在车里，有些担忧：“林小姐，少爷他……不见任何从家里来的人。之前夫人派来的司机，连门都没进去。” “我知道。”林照一边说，一边在平板上飞快地操作着。 她并没有打算硬闯。 对付一个沉迷网络的叛逆青年，最有效的方式，从来都不是面对面的说教。 而是从物理上，切断他与虚拟世界的连接。 她在沈惊焉的消费记录里，找到了他常玩的几款游戏。 其中一款，叫做《星海霸业》，是一款大型多人在线战略游戏。 这种游戏，对于玩家的在线时长和网络稳定性要求极高。 她又花了几分钟，通过一些半公开的渠道，找到了沈惊焉的游戏id：“j.y.”。 这个id在一个名为“银河远征”的服务器里相当有名。 据说，他是该服务器第一联盟“神谕”的指挥官。 巧了。 今晚八点，正是“神谕”联盟和敌对联盟“深渊”的星系总决战。 这场战役，他们准备了三个月。 林照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 距离决战还有三个小时。 “康叔，我们先找个咖啡馆坐会儿。” 康叔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 在咖啡馆里，她点了一杯冰美式，然后拿出她的私人笔记本电脑。 她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黑客行为，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 她动用了一个过去在麦肯锡积攒的、专门处理灰色地带信息的人脉，轻易获取了沈惊焉的私人手机号。 然后，她用一个虚拟号码，以“华京宽带星光公寓片区维护部”的名义，给沈惊焉发了一条短信。 【尊敬的沈惊焉先生，由于设备紧急升级，您的网络将于今晚19:55至22:00期间中断。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做完这一切，她合上电脑，开始悠闲地喝咖啡，处理昨天遗留下的一些家庭账目。 康叔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林小姐，这样……就行了” “对于一个游戏指挥官来说，战前断网，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笑了笑，“他会回家的。” “为什么” “因为这栋公寓的宽带业务是被独家垄断的，他换不了别家。” “手机信号打这种大型游戏，延迟太高，等于送死。”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找到一个拥有顶级网络、并且没人敢切断的地方。” 她看着康叔，眼神里闪着运筹帷幄的光芒。 “整个华京城，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不多。” “而离他最近的，就是沈家主宅。” 沈家的网络，是企业级的千兆光纤，三路备用，专门用来保证沈家主随时可以召开跨国视频会议。 康叔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她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 “康叔，我们回去吧。” 回到沈家主宅，林照让厨房准备宵夜，然后就坐在她那间办公室里，好整以暇地等着。 墙上的监控画面里，一切如常。 七点五十分。 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像一道闪电，冲进了沈家大门！ 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主楼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高个青年，风风火火地跳下车。 他个子很高，身形清瘦，戴着一顶兜帽，看不清脸，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别惹我”的生人勿近气息。 沈惊焉。 终于回来了。 他甚至没跟门口的保安打招呼，径直冲进主宅，直奔三楼。 三楼，是他的个人区域，里面有一套顶级的电竞设备。 林照看着监控画面，嘴唇勾起一抹微笑。 “搞定。” 她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康叔说。 康叔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觉得，这位林小姐，简直神了。 楼上很快传来一阵键盘和鼠标的激烈敲击声，间或夹杂着几句含糊不清的指令。 看来，战况很激烈。 她没有去打扰他。 等他打完这一仗，他们才有谈判的资本。 大约晚上十点半，楼上的动静终于停了。 又过了十分钟，她的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惊焉站在门口，终于摘下了他的兜帽。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着两簇熊熊的怒火。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有冲击力，像一头被惹怒的年轻狼崽。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管家”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经过激烈战斗的沙哑，但清亮好听。 “是我，林照。少爷，晚上好。”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我公寓的网，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 一股好闻的、淡淡的皂角香味传来，和他此刻凶狠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厨房为您准备了海鲜粥和几样小菜，您需要现在用吗” 沈惊焉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愣了一下，随即火气更大了。 “我问你话呢！你别给我装傻！” “我只是一个管家，没有能力操控华京宽带的后台。”林照一脸无辜。 “呵。”他冷笑一声，显然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把戏。想让我回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点到她的鼻子上。 “我告诉你，没用。我明天就搬出去，这破网我不用了！” “可以。”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 她的反应再次让他卡壳。 他大概预设了无数种她会有的反应：道歉、辩解、或者搬出他爸来压他。 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同意。 “不过在您搬走之前，我有一份报告需要您过目。” 林照将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一份制作精美的ppt。 标题是：《关于j.y.先生个人品牌价值及商业化潜力的初步分析报告》。 沈惊焉的目光，瞬间被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 那里面，有他作为游戏指挥官的战术复盘。 有他粉丝群体的用户画像分析。 甚至还有几条关于他未来可以走的商业化路径的建议。 比如，做电竞主播，或者成立个人工作室，开发战术分析软件。 每一条，都分析得头头是道，逻辑清晰，数据详实。 “你调查我”他的语气冷了下来，但眼神里的怒火，已经被一种名为“震惊”的复杂情绪取代。 “这是我的工作。”她说。 “了解并协助每一位家庭成员，实现他们的个人价值，是我作为首席管家的职责之一。”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惊焉，你的才能，不应该只局限在一场服务器的胜负里。” “你以为你在反抗你的家庭，但实际上，你只是在用一种低效的方式，消耗你自己的天赋。” “我，可以帮你。”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沈惊焉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狼崽似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审视和惊疑。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用这种方式跟他对话。 不是以长辈的身份说教。 不是以家人的名义绑架。 而是以一个项目经理的视角，冷静地分析他的“项目潜力”。 他忽然开口，嗓音喑哑，带着一丝探究。 “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一笑。 “我是你的管家，林照。” “从今天起，接管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