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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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熟悉的、机械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今日情报(地理类):村西三里之处,断崖飞瀑下汇成的溪流,经年累月冲刷奇形岩石,形成天成之基,可聚月华,今夜子时,若于溪中青石之上运转契合水系之功,引气效率可提升三成。】 李青河的眼睛瞬间亮起!修炼地点!这系统……太贴心了! 村西小溪他记得那条溪流,水势很急,在断崖下冲出了个不小的水潭,水汽常年弥漫。 聚敛月华提升引气效率他昨晚刚得了功法,今日情报便精准推送这处符合他修炼的场地,不是量身定做是什么! 至于这截阴沉木他摩挲着炕席下那截黑木头。 这东西,在修仙界恐怕也不是烂大街的货色,数百年阴沉木心……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香火愿力……难怪能作为承载功法的特殊载体。 普通纸张、竹简,哪能经得起岁月侵蚀和灵力流转的双重消磨 只有这种深埋水底淤泥、饱受阴寒滋养、质地致密坚韧的奇木,才能将先祖遗留的法门,以如此奇异的方式保存下来,静待有缘人激活。 这截族谱本身,就是一件稀罕的宝贝! 白天变得格外漫长。 李青河仿佛脱胎换骨像换了个人,抢着帮母亲张氏做些轻省活计,打扫庭院,喂食鸡雏,归整柴禾。 他手脚麻利,眼神清明,看得张氏又是宽慰,心尖又泛着酸楚,只道是孩子落水后开了窍,老天爷垂怜。 父亲李大山依旧沉默如山,扛着锄头下地的背影,脊梁却似挺直了几分。 偶尔投向李青河的目光里,那份小心翼翼的不安淡去,换上了庄稼汉最朴实的赞许——家里,总算多了个能搭把手的半大小子。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再次降临,李青河借口白天睡多了,早早钻回自己屋里。 他小心翼翼将那截主梁上得来的阴沉木心用一块破布包好塞进怀里,然后便是耐心的等待。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黑暗再次成为他忠诚的掩护。 这一回,他身形如狸猫,溜出家门的动作愈发熟练,借着清泠泠的月光,朝着村西方向,大步跑去。 深夜的田野小路,虫鸣蛙唧,夜风吹拂着庄稼叶子,发出沙沙的轻响。 三里路并不算远,很快,他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断崖瀑布在月光下像一条银河垂落,轰鸣着砸入下方深潭,溅起漫天细碎的水雾,在月光下折射出朦胧的光晕。 潭水漫溢,化作一道湍急的溪流,奔涌向远方。 溪水触手冰凉,清澈见底,月华流淌其上,碎金点点。 循着情报所指,李青河沿溪下行不远,果然寻得一处水流稍缓的浅滩。 滩心,一方磨盘大小、表面光润如镜的青石半浸水中,皎洁的月光毫无遮拦的倾泻其上,清辉流淌如实质。 就是这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饱含水汽的空气,甩掉脚上破旧的草鞋,赤足踏入溪流。 冰凉的溪水瞬间裹住脚踝,激得他一个寒噤,攀上那方光滑的青石,他盘膝而坐。 月华如水银泻地,将他与身下的青石一同浸没。 瀑布的水汽带着草木与泥土的清新,扑面而来,永不停歇的水声轰鸣,是天地间最宏大的乐章。 他缓缓阖上双眼,摒弃杂念。 昨夜那数百枚流淌着幽蓝月晕的符文,清晰的浮现于识海。 【秋月江河养气诀】 【月华如水,引气入体。意守丹田,如抱明月。观江河之奔涌,感潮汐之涨落……】 他尝试着放空思绪,不再刻意去想那些文字,而是去感受。 感受月光的清凉,感受身下青石的坚实,感受周围无处不在流动的水汽和奔涌的水声。 想象自己坐在大江大河的中心,怀抱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丹田的位置——小腹深处,似乎传来一丝微弱难以捉摸的温热感。 他努力捕捉着这种感觉,不知不觉间,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缓慢,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与身下溪水的流淌节奏隐隐相合。 丹田处那一丝微弱的热感,似乎清晰了一点点,像一颗深埋地下的种子,被清凉的月华和溪流气息温柔包裹着,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萌动迹象。 时间一点点流逝,李青河完全沉浸在这种与天地自然初步沟通的感觉里。 直到东方天际泛出一抹极淡的鱼肚白,挟裹着露水清寒的晨风拂面而来,他才蓦然从那物我两忘的状态中惊醒! 天快亮了! 跳下青石,穿上草鞋,循着来路,踏着熹微的晨光,朝着家的方向,再次飞奔而去。 这一次,他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无形的重担,怀里那块阴沉木贴着他的胸口,带来一丝微弱的清凉,像一粒刚刚种下的希望种子。 ........ 日子像村口那条小溪,哗啦啦的流淌着,表面一派平和,底下却奔涌着李青河不为人知的暗流。 白天,他是李大山家的老四,李青河。 落水开窍这事儿,像长了翅膀,早就在小小的李家村传开了。 村头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们,端着饭碗蹲在门槛上的汉子们,河边洗衣裳的婆娘们,但凡凑在一处嚼舌根的,总绕不开这一桩。 “听说了吗大山家那个傻老四,落水醒了!” “可不是嘛!前儿个还看见他帮张氏抱柴火呢,眼神清亮亮的!” “哎哟,真是老天爷开眼,他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 “就是瘦得跟猴儿似的,那场落水折腾得不轻……” 这些闲言碎语,李青河只当是耳旁风。 他像块干瘪的海绵,努力吸收着这个家的一切。 扫地、喂鸡、收拾柴火,这些简单活计,他做得又快又稳当。 母亲张氏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虽然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慰。 这天傍晚,饭桌上摆着简单的杂粮饼子和熬得稀烂的野菜糊糊。 李大山嚼着饼子,粗糙的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敲了敲,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停了筷子。 “青河,” 他看着低头喝糊糊的小儿子。 “你如今脑子清爽了,不是娃了,明儿起,跟着你三哥,去族学跟老秀才学认字。” 李青河端着碗的手一顿。 族学老秀才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