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婉姨，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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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里。 一场充满了“革命激情”的，破坏性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陆平和陆安这两个，平日里连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二世祖，此刻正挥舞着他们这辈子都从未碰过的铁锹和锄头，对着那些曾经被他们母亲视若珍宝的花花草草，进行着毁灭性的打击！ “噗嗤！” “咔嚓！” 一株开得正艳的法国玫瑰，被陆安一锄头拦腰斩断！ “哗啦！” 一片精心修剪的从日本引进的冬青树篱，被陆平一铁锹，粗暴地铲倒！ 他们哪会干什么农活 两人手忙脚乱，动作笨拙得像两只在泥地里打滚的狗熊。 没一会儿，那身时髦的的确良衬衫和军裤，就沾满了泥点和草汁，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残破的叶子，狼狈不堪。 但他们不敢停！ 因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陆锋，那个煞神，就像一尊门神，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站在那里。 那双，从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眼睛，冰冷，而又锐利！ 但凡他们俩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 那道能将人冻成冰渣的目光，就会毫不留情地扫射过来！ 让他们俩瞬间一个激灵，手上的力气都凭空大了几分！ 而在另一边。 何雨水则像一个监工的项目经理。 她悠闲地搬了张小马扎坐在花园的入口处。 一边磕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瓜子。 一边用一种充满了“关切”和“指导”的语气进行着现场点评。 “哎，陆平同志，你这就不对了！” 她吐掉瓜子皮，指着一处被刨得深一块浅一块的土地。 “思想改造，要深入！挖地，也要挖得深！你这么浅尝辄止，怎么能把深藏在土壤里的，资本主义的根给挖出来呢” “还有你，陆安同志！” 她又看向另一边。 “你看你，光砍叶子有什么用斩草要除根！要把根系都给我刨出来！不然，春风吹又生，封建主义的毒草还会再长出来的！” 她的话说得是那么的义正言辞！ 仿佛她不是在指挥人毁掉一个花园。 而是在领导一场神圣的思想净化运动！ 陆平和陆安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但是他们不敢反驳！ 只能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发泄在那些无辜的花草上！ “我让你开花！” “我让你好看！” “我铲！我铲！我铲死你！” 两人一边刨，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客厅门口。 刘婉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 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那张曾经因为保养得宜而显得比同龄人年轻许多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死灰般的绝望。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作为她品味和地位象征的美丽的花园。 此刻，正在一点点地变成一片狼藉的丑陋的泥地！ 每一铲子下去。 都像是铲在她的心上！ 每一株花草的倒下。 都像是在凌迟她的灵魂！ 她看到，她最喜欢的那株，养了五年，每年都开出硕大花盘的‘和平’月季，被陆平一脚踩断了主干！ 她看到，她托了无数关系，才弄来的那几株名贵的‘黑牡丹’，被陆安连根拔起，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一边！ 她看到，她亲手布置的那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小小的假山流水，被陆锋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得粉碎！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的精神世界，随着这个花园的毁灭，一起轰然倒塌！ 何雨水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来。 她满意地看着眼前这片，被成功“净化”过的土地。 虽然刨得坑坑洼洼，跟狗啃过似的。 但是效果达到了！ “很好！同志们辛苦了！” 她鼓了鼓掌，脸上露出了领导视察工作时，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 “第一阶段的‘铲除毒草’工作基本完成！” “下面我们进入第二阶段！” “播撒，革命的种子！”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从自己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了两个，用报纸包着的小纸包。 她把纸包扔到陆平和陆安的脚下。 “来，打开看看。” 陆平颤抖着手，捡起一个纸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粒粒，灰不溜秋的不起眼的种子。 “这……这是什么” “大白菜种子。” 何雨水笑眯眯地又指了指陆安手里的另一个纸包。 “那个，是大萝卜种子。” “毛主席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秋天到了，你们看着自己亲手种出来的，沉甸甸的大白菜，绿油油的大萝卜，你们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劳动的快乐！什么，才是真正的，革命的果实！” 陆平和陆安看着手里的种子，脸都绿了。 他们的花园以后就要变成菜地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俩在北京城的顽主圈子里还怎么混！ 以后，人家都叫他们“刨地二人组”“白菜小王子”“萝卜小能手” 光是想想，他们就想死！ “还愣着干什么！” 陆锋冷冰冰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等着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撒种吗！” 两人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学着农民的样子，笨拙地，将那些种子，撒进了刚刚翻好的地里。 看着这一幕。 何雨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但，她眼底的深处，却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的寒光！ “很好，种子已经播下去了。” “但是，光有种子可不行啊。” 她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要想让咱们的革命庄稼，长得又大又好，就必须给它们施加上最天然，最淳朴，最具有革命气息的……肥料！” 她说着，缓缓地，转过头。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越过那两个已经累得像死狗一样的二世祖。 越过那一片狼藉的菜地。 最终。 落在了别墅后院那个，专门用来处理生活污水的……化粪池上！ 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魔鬼般的笑容。 “陆锋。” 她轻声开口。 “去，把咱家那两个祖传的挑粪的木桶拿出来。” “让两位小同志，给咱们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浇灌一下，革命的‘芬芳’！” 轰！！！！ 陆平和陆安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像两尊被雷劈了的雕像僵在了原地！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惊恐！ 挑……挑粪！ 让他们去，挑……大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