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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合作社的院坝里又聚了不少人，大多是村里的老农户。张大爷蹲在石凳旁，手里捏着烟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李奶奶坐在门槛上，手里织着毛衣，眼神却一直往三秒这边瞟——他们都是冲着“统一购种”新规来的，心里揣着不少疑问。 三秒刚把新规草案贴到公告栏上，张大爷就凑了过去，指着“统一采购”那一条，声音里带着不满：“三秒，这规矩定得太死了！我种了四十多年地，买种子从来都是自己挑，现在让合作社统一买，要是买的种子不合心意，比如口感差、不好卖，咋办这不是没自由了吗” “就是啊！”旁边的王大叔也跟着附和，“我听镇上的人说，合作社统一采购的东西，有时候比自己买还贵。咱们种庄稼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要是种子再贵点，一年到头更没剩头了！” 这话一出，不少老村民都点头附和。他们一辈子种地，习惯了自己挑选农资，总觉得“自己选的才放心”，对合作社统一采购的模式，既陌生又抵触，担心花了冤枉钱，还没好收成。 三秒没急着反驳，而是回屋抱了个纸箱出来，放在院坝中央的石桌上。他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沓厚厚的质检报告、两袋玉米粒、一本账本。“大伙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他拿起最上面的质检报告，递给张大爷，“这是去年咱们合作社买的‘金穗3号’玉米种的质检报告，上面写着发芽率95%，抗倒伏等级一级，还有重金属检测合格证明——这些都是正规厂家才能提供的，路边摊的假种子，连个像样的包装都没有，更别说质检报告了。” 张大爷接过报告，虽然看不懂太多专业术语，但上面鲜红的公章和清晰的数据，让他心里的疑虑少了些。三秒又拿起石桌上的两袋玉米粒：“左边这袋，是去年‘金穗3号’收的玉米，颗粒饱满，每颗都差不多大；右边这袋，是老王去年买的假种子收的，又小又瘪，还有不少霉粒。大伙看看，这品质能一样吗” 村民们围了过来，纷纷拿起玉米粒对比。“确实不一样，‘金穗3号’的颗粒大多了！”“这假种子的玉米，看着就没人要！”议论声里，原本抵触的情绪渐渐淡了。 三秒趁机拿起账本，翻开其中一页：“咱们再算笔账。去年合作社统一买的‘金穗3号’，一斤五块，还能享三成补贴，实际一斤才三块五；老王买的假种子，一斤三块五，看着便宜，可亩产才三百斤，‘金穗3号’亩产一千二百斤。按市场价一块二一斤算，种‘金穗3号’一亩能赚一千四百四十块，种假种子一亩才赚三百六十块——这一对比，哪个更划算，大伙心里有数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自由’的事。咱们统一采购前，会先征求大伙的意见——比如明年想种啥品种，是要高产的，还是要口感好的，都可以提。我会带着大伙的意见，跟厂家和农技站商量，选最适合咱们村土壤和气候的品种，还会先试种一小块地，要是试种效果不好，咱们立刻换品种，这比大伙自己瞎选，不是更放心吗” 张大爷捏着烟袋，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三秒，你说的这些，确实在理。可我还是担心，以后合作社采购的种子，真能一直这么好要是哪年厂家出了问题，种子质量下降了，咋办” “这好办。”三秒立刻回答，“咱们可以跟厂家签合同，合同里写清楚，要是种子质量不达标，比如发芽率低于90%、出现病虫害，厂家要全额赔偿咱们的损失。而且咱们每年都会换着试种几个品种，要是某个品种效果不好，下一年就不买了，绝不让大伙吃质量的亏。” 他看着围在身边的村民，语气真诚：“我知道大伙一辈子种地不容易，都想多赚点、少担点风险。这‘统一购种’的规矩，不是为了限制大伙的自由，是为了给大伙的收成上道保险——有正规厂家的质量保障，有合作社的监督，还有补贴优惠，比大伙自己买种子，既省心又划算，还能避免再上当买假种子，这不是好事吗” 院坝里渐渐安静下来。老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的抵触慢慢变成了认同。李奶奶放下手里的毛衣，笑着说：“三秒这孩子，想得周到。我看这规矩行，以后我家的种子，就跟合作社买，省得自己瞎琢磨，还怕上当。” “我也同意！”张大爷把烟袋揣进兜里，“之前总觉得自己买自由，现在才明白，自由得有保障才行。有合作社盯着，咱们放心！” 村民们纷纷点头，原本的争议声，变成了赞同的声音。三秒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说服这些老村民不容易，但只要把道理讲透、把账算明白，大家总会理解的。 他拿起石桌上的新规草案，对大伙说：“要是大伙没别的意见，这规矩就从今年秋收后开始实行。明年春耕前，咱们一起去厂家考察，选最适合咱们的种子，争取明年有个更好的收成！” “好！”村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院坝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阳光洒在公告栏的新规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又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