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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新生与遗忘时光 九月的山村漫着桂花香，晨雾还没散尽时，林小小这天生产，刘耀龙就攥着帕子守在土坯房的床边，额头上的汗比床上的林小小还多。土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褥子，林小小咬着裹了棉布的木棍，双手死死抓着炕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苍白的脸上，每一次宫缩带来的剧痛，都让她浑身发抖，发出压抑的闷哼。 “小小，再忍忍，稳婆说就快了！”刘耀龙的声音发颤，他想递水，手却抖得连碗都端不稳，只能一遍遍地用帕子擦去林小小的冷汗，“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这是他们在山村过的第十一个月。去年深秋，他浑身是伤地倒在山路边，是去山上打猎的林小小救了他。醒来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曾住过金碧辉煌的宫殿，更不记得有个叫刘梓妍的女儿，只记得林小小喂他喝药时，眼里暖得像山涧的太阳。后来，他们就在这间土坯房里住了一年了，他跟着村里的猎户学打猎，林小小在家织布、种菜，日子过得像村口的溪水，除了乡亲们的流言蜚语，贫穷了一点，但日子还算过的平静又安稳。这大概就是刘耀龙和林小小想要的生活吧， 稳婆蹲在炕边，手里拿着剪子，时不时伸手探一下，又抬头对刘耀龙喊：“汉子！快给你媳妇擦擦嘴，让她攒点力气！这娃子胎位正，再使劲儿就能出来了！” 林小小听到“娃子”两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松开咬得发麻的嘴唇，喘着粗气对刘耀龙笑：“耀龙……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就教他……教他射箭好不好”要是个女孩，让她好好上学，不要像我一辈子都没上过学， “好！都好！”刘耀龙赶紧点头，眼眶却热了——这九个月，林小小怀着孕还帮他补猎衣，夜里他做噩梦惊醒，她总会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有我呢”。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把林小小当成了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至于过去是谁，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想有那么累， 忽然，林小小猛地攥紧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疼…………好疼……”生孩子怎么那么痛，以后我不要生了，稳婆还有多久啊，我快坚持不住了，稳婆说道， “来了来了！”稳婆立刻直起身，声音也急促起来，“媳妇娘！使劲儿！跟着我喊的节奏来！一——二——三——使劲！” 林小小拼尽全身力气，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声。刘耀龙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不停打气：“小小加油！我们的娃就快出来了！你最厉害了，再坚持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突然响了起来——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屋里的紧张。 稳婆抱着裹在粗布襁褓里的婴儿，笑得眼角皱成了褶子：“汉子！是个大胖小子！你看这眉眼，多精神！” 刘耀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生怕碰坏了怀里的小生命。婴儿闭着眼睛，小嘴巴还在无意识地抿着，小小的手攥成拳头，皮肤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传来，心里突然被填得满满的，比第一次射中鹿时还要激动。 “小小，你看……是儿子。”刘耀龙转身走到炕边，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孩子，“我们有儿子了。” 林小小虚弱地睁开眼，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嘴角慢慢扬起笑容，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真好……耀龙，给他起个名字吧。” 刘耀龙低头看着孩子，又看了看窗外飘着桂花香的小院，心里想，自己也忘了姓啥名谁，孩子就跟着林小小姓吧，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叫念安吧思念的念，平安的安。我想让他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也想让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平平安安的。” “念安……好名字。”林小小轻轻重复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刘耀龙坐在炕边，一手握着林小小的手，一手轻轻拍着念安的襁褓，看着眼前的妻儿，心里满是踏实。他早就忘了皇宫的琉璃瓦、案头的玉玺，忘了“大汉皇帝”这个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身份，也忘了那个或许还在某处寻找他的女儿。此刻他只想守着这间土坯房，守着林小小和念安，每天早上听着鸡叫起床，晚上围着灶台做饭，让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下去，直到头发都白了。 林小小的弟弟上学回来，听到姐姐生了，我扔下书包就往姐姐房间里跑，看到姐姐生了个孩子，也很开心，他要当舅舅了，他抱过小小的婴儿，小心翼翼的，很是激动，跟姐姐说道，姐以后我可以带他去上学了，谁敢欺负他，我就打死他，林小小看到弟弟那么喜欢她的儿子说道，当然了 ，以后你要保护好你的小侄子，因为你是舅舅，比他大，就是应该保护他，弟弟说道，我知道了姐姐，他叫什么名字，林小小说道，他叫林念安，哦我知道了，然后把小念安交给姐姐说道，姐姐我去吃饭了，肚子饿了，林小小说道，去吧，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想到给我们省点吃的，就不吃饱，吃完后你姐夫会想办法的，弟弟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桂花开得正盛，风一吹，香气飘进屋里，混着婴儿细微的呼吸声，成了这山村里最温暖的声音。而山外那片关于皇权、复仇的风雨，暂时还吹不到这个安静的角落，只留下刘耀龙和他的小家，在时光里守着这份被遗忘的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