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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出内鬼只是暂解燃眉之急，原料危机如同乌云罩顶，依旧沉重。漕帮凭借对水运的垄断，精准地扼住了林凡的咽喉。五千份军粮订单如同烫手山芋，完不成是抗命，若因原料问题导致质量出差错，更是万劫不复。 “不能再指望漕运了。”林凡斩钉截铁地对王伟和苏婉儿说道，“我们必须立刻开辟稳定的陆路供应链，而且要快！” 王伟挠着头：“陆路成本高，损耗大，时间也慢，关键是，大规模运输，同样需要车队和人手，这些现在从哪里变出来” 林凡眼中闪烁着现代商业思维的光芒：“我们自己做不了全部，但可以整合资源。长安周边，乃至洛阳、陇右，有多少大小商队、车马行他们往往单打独斗，资源闲置，信息不畅。如果我们能把他们联合起来呢” “联合怎么联合”苏婉儿不解。 “成立一个‘陆路货运联盟’！”林凡语速加快，“我们提供稳定的货源（尤其是未来的方便面和其他商品运输需求）、统一的标识、标准化的运费定价，甚至可以为加入联盟的成员提供一部分预付款，缓解他们的资金压力。而他们，则为我们提供稳定可靠的运力！” 王伟眼睛一亮：“我懂了！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物流平台’和‘众包’吗兄弟，你这脑子转得太快了！可是……怎么让他们相信我们咱们现在可是被漕帮盯着呢。”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信用背书’，和一个能让所有参与者看到实实在在利益的‘爆点’。”林凡成竹在胸，“这五千份军粮订单，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爆点’！至于信用背书……”他目光投向院外，“得再麻烦一下程伯伯了。” 程咬金对于林凡的再次求助，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因为林凡解决了内鬼、保住了军粮质量而对他更加欣赏。听闻漕帮竟敢暗中下绊子，影响军粮供应，老程勃然大怒。 “他娘的！一群水耗子反了天了！敢动军粮的主意！”程咬金拍案而起，“不就是找车队运货吗包在俺身上！正好，有个小子最近也在为漕运的事儿憋着火，俺介绍你们认识！” 程咬金口中的“小子”，乃是鄂国公尉迟敬德的嫡次子，尉迟宝琳。与程处默等混世魔王不同，尉迟宝琳性格更显沉稳，好武亦喜经济，目前在兵部挂了个闲职，却暗中经营着几家规模不小的车马行，主要承接一些军方零散物资和贵重物品的陆路运输。近年来，他的生意没少被漕帮挤压，双方早有龃龉。 在程咬金的牵线下，林凡在一家僻静的酒楼见到了尉迟宝琳。此人年约二十，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颇有乃父之风。 “林东家，你的名字，近日在长安可是如雷贯耳。”尉迟宝琳说话直接，不绕弯子，“程叔说你有笔大生意要跟我谈，还与漕帮有关” 林凡喜欢这种直接，便将陆路货运联盟的构想，以及当前面临的原料危机和盘托出。 尉迟宝琳听完，沉吟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联盟……整合零散运力，统一调度，标准化运作……想法很大胆，也很……新奇。你如何保证联盟成员的忠诚和效率又如何应对漕帮必然的报复” 林凡早已备好答案：“忠诚源于利益。联盟将设立共同基金，从每笔运费中抽取少量比例存入，用于成员意外赔偿、线路开拓，年底分红。效率源于标准和奖惩，我们会制定详细的运输时效、损耗标准，优奖劣罚。至于漕帮……”林凡冷笑一声，“他们垄断的是水路，陆路江湖，还轮不到他们一手遮天！况且，我们有军粮订单护身，他们敢明目张胆冲击军需物资运输吗” 尉迟宝琳眼中闪过激赏之色：“林东家思虑周详，魄力不凡。不瞒你说，我早看那群盘剥商旅、欺行霸市的水耗子不顺眼了！你这联盟，我尉迟宝琳加入了！我名下三家车马行，百余辆大车，首批运力，我包了！” 有了尉迟宝琳这个拥有军方背景和实际运力的强援加入，“陆路货运联盟”的架子瞬间搭了起来。消息放出，那些苦漕帮久矣、或是生意不温不火的中小车马行、独立商队纷纷响应。林凡让王伟负责具体的加盟谈判和契约签订，自己则与尉迟宝琳一起，规划通往洛阳、陇右等地的几条紧急原料采购路线。 就在林凡紧锣密鼓地搭建陆路网络时，崔明与王锴的弹劾，果然如期而至。 这日朝会，王锴手持笏板，出列奏报：“陛下，臣弹劾皇商林凡，承制军粮，却以次充好，所用原料低劣不堪，更有坊间传言，其作坊所出面饼已有腐坏变质之象！此等行径，实乃欺君罔上，贻误军机，其心可诛！”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李世民端坐龙椅，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崔明趁机添油加醋：“陛下，林凡此人，惯会奇技淫巧，哗众取宠。其所制之物，看似新奇，实则根基不稳。军粮关乎将士性命，社稷安危，岂能儿戏请陛下即刻下旨，停止采购，严查林凡！” 就在一些依附于他们的官员准备附和之时，程咬金猛地跳了出来，声如洪钟：“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一声吼，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程咬金指着王锴和崔明骂道：“你们这两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酸儒！哪只眼睛看到林凡的军粮以次充好了俺老程天天派人盯着！原料好得很！至于腐坏变质更是无稽之谈！林凡那方便面，密封保存，放上一两个月都不会坏！你们在这里红口白牙污蔑功臣，是何居心！” 尉迟敬德虽然没像程咬金那样破口大骂，但也沉着脸出列道：“陛下，臣虽未曾亲见，但犬子宝琳近日与林凡多有接触，负责其部分原料陆路转运。据犬子所言，林凡对军粮质量要求极为严苛，所有原料皆精选，生产流程井然有序，绝无王御史所言之情状。此弹劾，恐有不实。” 两位军方大佬同时力保，分量极重。龙椅上的李世民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军粮之事，朕已知晓。林凡所献样品，朕与兵部皆已验看，并无不妥。王卿、崔卿，弹劾当有实据，捕风捉影，非御史之道。此事不必再议。” 皇帝一锤定音，王锴和崔明脸色惨白，只能悻悻退下。他们没想到，林凡不仅化解了他们的原料封锁，竟然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搭上了尉迟家的线，获得了军方如此坚定的支持！ 朝堂上的风波暂时平息，林凡的危机公关大获全胜。陆路货运联盟在尉迟宝琳的全力支持下，高效运转起来，第一批紧急采购的优质面粉和牛油，通过新开辟的陆路通道，源源不断地运抵长安，确保了军粮生产的顺利进行。 方便面作坊日夜赶工，第一批印着“林氏”标记的五千份军粮，终于按时、保质地交付兵部。 林凡府中，一场小型的庆功宴正在举行。程咬金、尉迟宝琳赫然在座。 “哈哈哈！痛快！看到王锴和崔明那俩小子吃瘪的样子，俺老程能多吃三碗饭！”程咬金端着酒杯，畅快大笑。 尉迟宝琳也举杯向林凡示意：“林兄，此次合作，痛快！你的陆路联盟构想，初见成效，日后大有可为。我尉迟家，愿与林兄深度合作。” 林凡举杯回敬，真诚道：“此次多亏程伯伯和尉迟兄鼎力相助，林凡感激不尽。联盟初立，日后还需二位多多支持。” 王伟在一旁忙着给两位贵客倒酒，嘴巴像抹了蜜：“程国公威武！尉迟公子仗义！有您二位在，什么漕帮崔明，都是土鸡瓦狗！” 气氛正热烈，尉迟宝琳却放下酒杯，神色略显凝重：“林兄，切莫大意。漕帮此次受挫，绝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在陆路上或许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的手段不会少。而且，我收到风声，崔明似乎又在接触一些……江湖人物。” 林凡目光一凝：“江湖人物” 程咬金冷哼一声：“无非是些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林凡，你近日出入小心些，俺拨两个亲卫给你！” 林凡心中一暖，但更多的是一种紧迫感。商业上的竞争，似乎正在滑向更危险的层面。他原本只想赚钱、改善生活，但不知不觉，已深深卷入长安这潭浑水之中。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暗忖：是时候，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和防卫力量了。光有钱和点子，在这权力与刀剑交织的大唐，还远远不够。 （第47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