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蛇神域，咒令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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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蛇鳞之后，玲奈发现世界在她眼中变得截然不同了。 白天尚且好些，那些异样只是感觉上的。 但一到黄昏时分，也就是他们这边所说的逢魔之刻，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没，阴影开始拉长之时，可怕的变化就开始发生。 她能看到它们了。 不再是模糊的感觉或梦境中的形象。 在现实的角落里或者屋檐下的阴影中，甚至行人被拉长的背影里，开始渗出一种粘稠如同沥青般的黑暗。 它们挣扎着蠕动着，试图从二维的阴影中挣脱出来，凝聚成扭曲不堪、散发着冰冷恶意的形体。 它们没有固定的样子，时而像肿胀的人影，时而像多足的怪虫，唯一不变的是那种对生者气息的贪婪和憎恶。 夜晚则更加糟糕。 街道上，房屋的间隙里，这些黑影几乎无处不在，它们如同潮水般无声地涌动，数量远比玲奈想象的要多得多！ 它们虽然大多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聚集在光线昏暗的角落，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在侵蚀着现实，带来莫名的寒意电器故障小动物惊惧不安，甚至让靠近的人感到心情压抑噩梦连连。 小镇的异常现象终于无法再被忽视。 邻里间开始流传“闹鬼”的传闻，抱怨晚上睡不好、家里总感觉有冷风吹过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声称晚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细节都模糊不清，大多被当作眼花或心理作用。 只有玲奈知道，那都是真的。 而且，只有手持白色蛇鳞的她，能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一切的全貌。 这份“视觉”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不敢告诉奶奶，怕她担心，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日益增长的恐惧。 她试过向白蛇灵体求助，但得到的回应依旧是碎片化的“守护”，“危险”，“不够”等意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家的神社，成为了这片蔓延黑暗中最坚实的避风港。 她亲眼看到，那些汹涌的黑影潮水，在试图靠近神社的范围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尤其是鸟居之下的参道，仿佛存在着一条绝对的界线，没有任何黑影能够跨越。 它们只敢在鸟居外围徘徊嘶吼，却无法踏入一步。 神社范围内，空气清新温暖，仿佛另一个世界。 玲奈和由美不约而同地把这里当成了放学后最常待的地方。 由美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明显感觉到神社内外“气氛”的天差地别。 “呆在这里果然安心多了，”她常常这么说，“玲奈，你们家神社说不定真的超级厉害！” 玲奈握紧了口袋里的蛇鳞，没有说话。她知道，提供这片安宁的，并非神社本身，而是那个与鳞片同源并将此地设为“据点”的白蛇灵体。 它似乎将大部分力量都用于维持这片安全区了。 危机在一个周五的夜晚爆发。 玲奈和由美从便利店买东西回来，天色已彻底漆黑。 为了抄近路，她们走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就在巷子中段，异变陡生！ 两侧墙壁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数条如同黑色触手般的影子猛地射出，直扑两人！同时，前后巷口也被骤然涌出的更加浓稠的黑影堵死！这些黑影显然比平时那些漫无目的游荡的更加具有攻击性！ “呀——！”由美吓得尖叫起来，虽然她看不到具体形态，但那突如其来的刺骨寒意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瞬间明白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玲奈看得更加真切，那是由无数恶意凝聚而成的近乎实体的袭击！ 她心脏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 她猛地将吓傻的由美拉到自己身后，同时掏出了那枚一直带在身上的白色蛇鳞！ 鳞片在她手中微微发烫，散发出柔和却坚定的白光，堪堪抵住了最先袭来的几条黑色触手，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黑影触手如同被烫到般缩回，但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鳞片的光芒只能护住她们周围极小一圈范围，并且光芒在压力下开始明灭不定！ “滚开！都滚开！”玲奈徒劳地挥舞着鳞片，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由美在她身后瑟瑟发抖，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这样下去不行！鳞片的力量也在被消耗！玲奈脑中猛地闪过梦境中学会的那个仪式！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惧，将鳞片紧紧握在左手，然后按照记忆，右手快速在身前勾勒出那个蕴含着净化力量的符文轨迹，同时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和体内那股微弱的力量，艰难地念出了那段短促的音节！ 她的动作很生涩，声音也在发抖。 但就在仪式完成的瞬间，她左手鳞片的光芒骤然大盛！ 一股远比她自己调动时强大纯净的力量奔涌而出，顺着她右手指引的轨迹，化作我道明亮的半圆护盾，以她胸口的白色蛇鳞作为中心向外不断扩散！ 光芒所过之处，那些张牙舞爪的黑影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发出了凄厉刺耳的尖啸，剧烈地扭曲颤抖起来，然后在挣扎中迅速消融、瓦解，化作点点飘散的蓝色幽光，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一击之下，前方堵路的黑影被清空了一大片！ 玲奈愣住了，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颤的手，又看了看前方空出来的巷口和空中正在飘散的蓝色光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 由美也惊呆了。 她虽然看不到黑影和光刃，但却清晰地感觉到那几乎令她冻结的恐怖寒意瞬间消退了大半，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驱散了！ 她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巷口，又看向身前好友那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坚毅的背影，张大了嘴巴。 “玲、玲奈……刚、刚才那是……” 剩余的零星黑影似乎被这一击震慑住了，不敢再上前，只是在更远的阴影里蠕动徘徊。 玲奈来不及解释，一把拉住由美的手：“快跑！先回神社！”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小巷，拼命向神社的方向跑去。 直到穿过鸟居，踏上参道，感受到那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将一切污秽隔绝在外，两人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 由美看着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的玲奈，又回想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终于彻底相信了玲奈之前所说的一切。 恐惧之外，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好奇在她眼中燃起。 “玲奈……”由美的声音还在发抖，却带着兴奋，“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那个’你打败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玲奈看着自己依旧有些颤抖的手，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 她打败了一些，但这世间的阴影，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也危险得多。 而那个梦境中传授她仪式的蓝色虚影，以及那片黑雾之海中守护光明的巨大白蛇，它们面对的，又该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她握紧了手中的鳞片，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获得的，或许并不仅仅是自保的力量，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而这份责任，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能承担的了。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最好的朋友，一个念头开始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