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拉拢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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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柏眼前的场景如流水般缓缓扭曲变幻，记忆神殿的轮廓在朦胧中逐渐清晰。 这座由无数记忆碎片构筑的殿堂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墙壁上流动着无数神明与凡人的记忆画面，像星辰般闪烁不定。 摩涅莫绪涅此刻正站在神殿中央，她那一袭黑色长袍在幽暗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赫柏仔细打量着这位记忆女神，发现她长袍的款式确实与冥界神明的服饰极为相似——宽大的袖口绣着银色的记忆符文，衣摆处隐约可见冥河水的波纹图案，腰间系着一条由遗忘之丝编织的腰带。 塔纳托斯去哪了赫柏环顾四周，发现这座记忆神殿比想象中更为空旷。 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无数水晶般的记忆球，每一颗都记录着某个重要的时刻。 地面是由破碎的记忆镜面铺就，每一步都会激起细微的涟漪。 就在赫柏思索间，记忆神殿那扇镶嵌着九十九个记忆之锁的青铜大门无声开启。 塔纳托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死亡的气息随着他的步伐在殿内蔓延。 当他走近时，赫柏注意到他的羽翼上沾着些许冥界的尘埃，显然刚从某个亡者的国度归来。 既然已经决定来到冥界，塔纳托斯的声音低沉而空灵，在神殿中产生奇异的回响，那么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摩涅莫绪涅闻言，黑色的长袍如墨般在记忆镜面上铺展开来。塔纳托斯，她的声音带着母亲特有的哀切，给我的女儿们找一个靠山。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与记忆的碎片，我的女儿们离开了我的庇佑，就算宙斯答应了我的条件，她们在奥林匹斯山也会举步维艰。那些神明不会轻易接纳泰坦的后裔... 塔纳托斯沉默片刻，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冥界之钥，发出清脆的声响。九个缪斯女神， 他最终开口，声音中带着某种预言的重量，她们未来会有一位主神庇佑着她们。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赫柏，似乎在暗示什么。 赫柏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她注意到塔纳托斯说出这个预言时，神殿上方的记忆水晶突然剧烈闪烁，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她知道，提前透露未来是违反法则的重罪，即便是死神也要付出代价。但塔纳托斯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冥河之水。 摩涅莫绪涅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作为最后的泰坦女神之一，她比谁都清楚宙斯对泰坦神族的忌惮。 即便她为宙斯诞下九位缪斯女神，即便她用记忆的力量帮助宙斯巩固统治，那道怀疑的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黑色的长袍上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实则是无数个被宙斯监视的日夜里，她悄悄记下的忧虑与恐惧。 为了女儿们在奥林匹斯山的未来...摩涅莫绪涅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袍上的记忆符文，也为了我自己能够解脱... 在得到塔纳托斯的承诺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永远留在冥界——这个被海界和天界神明视为囚笼的地方，对她而言却成了最后的庇护所。 神殿的阴影中，隐约可见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那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甘愿牺牲一切的决然。 塔纳托斯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他缓步走向神殿深处，黑色披风在记忆镜面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赫柏注意到他的步伐突然变得谨慎起来，仿佛在权衡某个重大的决定。 正义女神忒弥斯...塔纳托斯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富有深意，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冥界之钥，她最近在奥林匹斯山过得并不如意，不是吗 赫柏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息。 记忆神殿的墙壁上，几块关于忒弥斯的记忆碎片突然亮起，显示出她独自站在正义天秤前沉思的画面。 那些碎片中，忒弥斯金色的长袍不再闪耀，天秤也出现了微妙的倾斜。 摩涅莫绪涅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想拉拢忒弥斯但她是宙斯最信任的神明之一... 正是因为她深受信任。塔纳托斯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他抬手轻触漂浮在空中的一块记忆碎片，碎片立即展现出忒弥斯在众神议会中屡次被宙斯忽视的场景。自从上一任神王和泰坦主神被囚禁于塔尔塔洛斯之后。宙斯越来越不听取正义的谏言。忒弥斯的天秤，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平衡过了。 赫柏注意到塔纳托斯说这话时，神殿深处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在蠕动。那是冥界的暗影，正悄悄记录着这场危险的对话。 冥界需要一位执掌秩序的神明。塔纳托斯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冥河水流般冰冷而平缓，而忒弥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奥林匹斯已经偏离了正义的轨道。 记忆碎片突然剧烈闪烁，显示出忒弥斯独自站在云端，望着下方人间战火纷飞的景象时，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与失望。 摩涅莫绪涅看着这些画面，黑色的衣袖无意识地收紧——她太理解这种被边缘化的感受了。 但这样做太危险了，记忆女神低声说道，如果宙斯发现冥界在拉拢他的... 塔纳托斯突然转身，银发在幽暗中划出一道冷光：正因为危险，才值得一试。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某个遥远的未来，而且...我们并非没有筹码。珀耳塞福涅的事，德墨忒尔的事，还有... 他没有说完，但赫柏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塔纳托斯显然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正义女神可能只是其中一步。 神殿穹顶的记忆水晶开始不安地晃动，仿佛预见到了这将引发的神界动荡。 塔纳托斯，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危险了。摩涅莫绪涅压低声音说道。 记忆女神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袍边缘，仿佛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依靠。你要知道，拉拢我们这些不属于冥界本土的神明们，这会引起冥界原始神的震怒，更会激起本土神明们的敌意。 她向前迈了一步，更别说你给我们安排的职位——冥界审判官、忘川守卫、甚至冥后...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她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气音，这些都是冥界最核心的要职。未来的事情，如果你还要... 摩涅莫绪涅。塔纳托斯突然打断她，死亡之神的声音如同寒冰划过石板。 他苍白的面容在幽蓝的冥火映照下显得更加冷峻，漆黑的羽翼在身后微微震颤，抖落几片泛着金属光泽的羽毛。 记忆女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得后退半步，她看见塔纳托斯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暗火。 你应该知道，死亡之神一字一顿地说，每个音节都像是一记丧钟，如果不做出行动，那么只会被人任人宰割。 就像如今的我。他最后的话语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其中蕴含的决绝与痛楚却重重地砸在摩涅莫绪涅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