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险前夜，全球灾变与市场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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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安装完毕带来的安全感并未持续多久，就被外界逐渐发酵的异常所打破。 家庭会议的议题， 从“我们还需要什么”逐渐变成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许阳安装的隐蔽摄像头，视野不再仅仅是山洞门口和寂静的山路。 新闻app推送的频率明显增高，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南太平洋岛国遭遇罕见超强台风，全国通讯中断”、“加拿大西部持续森林大火，烟尘覆盖数个城市”。 人们起初还在评论里调侃“隔岸观火”，祈祷世界和平。 但很快， “火”就烧到了对岸。 国际新闻频道开始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报灾难消息。 某东南亚国家发生强烈地震，引发海啸， 着名旅游海岛一夜之间从地图上消失， 遇难人数呈几何级数增长，画面惨不忍睹。 紧接着，欧洲多地爆发反常的极端天气， 洪水冲毁了古老的城镇，冰雹砸碎了现代化的玻璃幕墙。 网络上的氛围开始变质。 从最初的震惊、同情，逐渐演变为恐慌和争论。 “末世论”的帖子不再是边缘怪谈，获得了越来越多的点赞和转发。 各种真假难辨的谣言开始满天飞： 有的说这是外星人入侵的前兆， 有的说是某个大国在进行气象武器试验。 有人预测接下来会有大规模的天灾。 有人开始疯狂卖起了末世装备。 有人晒自己家的末世堡垒， 也有人说他们是哗众取宠，为了卖货不择手段。 一时间房子价格也变低， 有不少人都想着把房子卖掉换成钱。 网络上， 人们的态度开始变得两极分化， 有人认为一切都是假象，没必要大量囤货造成恐慌， 另一部分也是认为必须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家里人老的老小的小，此时不是赌的时候。 两波人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 谁也不让谁， 甚至还有人开始人身攻击对方说是他国派来的间谍。 总之， 一时间大家火气都很旺。 张月最近一次去县城批发市场补货时，真切地被外界扑面而来的恐慌感击中。 刚停好车，一股混合着人群汗味、灰尘和某种焦躁不安的浑浊气息就扑面而来。 市场里不再是往常的喧闹，而是一种近乎沸腾的、失控的嗡鸣。 每一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推车像攻城锤一样蛮横地碰撞，人们的脸上早已没了平日的闲适，只剩下一种被恐惧驱赶着的、焦灼的匆忙。 “没了！早就没了！明天的货什么时候到我也不知道！” 摊主的吼声不断淹没在顾客的催促里。 她亲眼看见两个男人为货架上最后一箱压缩饼干扭打在一起，咒骂声、拉扯声和旁人的惊呼搅成一团，像一出突兀上演的荒诞剧。 杂货店老板一边给她搬食盐，一边用袖子擦着脑门上的油汗，声音发虚： “妹子，你这是来得巧，糖就剩这几袋了。都快被抢疯了，进货价一天跳三跳，这世道…真是疯了！” 张月心脏怦怦直跳，手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不敢再多看一眼周围的混乱。 她迅速装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市场。 不仅仅是米面粮油， 凡是能买的基本上都被大量的囤货， 方便面，矿泉水，面包，老干妈， 甚至还有挂面………… 回程的路上，她看到好几个加油站都排起了长龙，甚至出现了交警在维持秩序。 街上好多人都开始戴起了口罩， 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恐慌正在像瘟疫一样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回到山上，她描述了见闻，气氛更加沉重。 “我们的动作还得再快一点。” 许阳的声音有些干涩， “外面…可能比我们想象的糟得更快。” 两位母亲加快了将最后一批蔬菜晒成干菜的进度， 院子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菜干， 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漫长冬天准备的奇特装饰。 许父和张父则更加痴迷于他们的“大风车计划”， 常常对着远处转动的叶片一画就是半天， 图纸越堆越厚，眼神里却有种不服输的光亮。 小振振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的紧张，变得比平时乖巧很多，不再吵闹着要出去玩， 而是乖乖待在许母身边， 用彩笔在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房子和手拉手的一家人。 山洞里，第一茬平菇获得了丰收，鲜嫩肥厚。 许母摘下来，晚上就用它炒了一盘菜。 大家都沉默地吃着，这来自地底深处的收获，带着一丝苦涩的安慰。 这是他们从自然攫取的第一份馈赠， 也或许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能品尝到的最新鲜的滋味。 张月和许阳躺在床上，一遍遍在脑子里盘算： 武器药品还是……种子 还有什么需要添置， 还有哪里需要改造， 手机软件里各种各样的天气预警开始弹出。 无不预示着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极端天气。 到底还缺什么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手机屏幕上，各种极端天气的预警推送依旧在不断弹出，像催命符一样。 特别是手头上的钱已所剩无几， 巨大的无力感和焦虑笼罩住了这对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