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禁忌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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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走廊转角... 短暂的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麦克斯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快走几步，跟上了，正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三人。 “凯文先生，梅博士，苏医生，请留步。” 麦克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稍快，显露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 “观察员先生何事” 三人停下脚步，看向他。 “关于‘融合战士’计划...” 麦克斯开门见山，乳白色的眼眸扫过三人，“我理解其战略必要性，但我必须提出，一项长远顾虑。”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凝重： “融合带来的力量，本质上是对生命形态的根本性改变。 我们能否确保，经历过这种改变的战士，在战争结束之后...” “如果战争真能胜利的话— 能够重新融入他们所守护的社会 而不是被视为异类，甚至…怪物” 他顿了顿，抛出了更尖锐的假设： “更极端的情况，如果融合过程中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异，或者战士的意志，被崩坏兽的基因本能所压制甚至吞噬… 届时产生的，恐怕不再是守护文明的战士，而是…” 麦克斯搜索着一个贴切的，来自，自身知识库的词汇。 “而是足以破灭文明本身的… 超兽（super beast）。” 这个词，带着某种古老而恐怖的意味，让走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凯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梅博士的投影沉默着，数据流似乎有瞬间的停滞。 苏轻轻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严肃。 这正是他所担忧的，超越肉体层面的，精神与存在性风险。 就在这一片沉重之际—— “噗嗤…” 一声轻笑，从旁边的仪器后面传来。 紧接着，梅比乌斯博士慢悠悠地转了出来，她脸上带着一种被冒犯又觉得极其好笑的表情，蛇瞳眯起，盯着麦克斯。 “哎呀呀 “亲爱的，观察员先生” 她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戏谑，“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一点吧而且，这比喻打得，也太失礼了！” 她用手指卷着一缕头发，故作伤心状： “把我们辛辛苦苦，为了人类存续，而进行的伟大进化研究，和那种，只知道制造丑陋生物兵器的，低级的异次元人相提并论” 她猛地凑近麦克斯，几乎要贴到他脸上，语气变得犀利，又带着浓浓的，吐槽意味： “我才不是那种品味低下，手段令人作呕的家伙呢！ 我们的美学和技术含量，可比它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们追求的是‘进化’！是‘升华’！是打破界限的‘完美’！才不是那种，只会缝合怪物的野蛮行径！” 她的出现，和这番慷慨激昂的“自辩”，瞬间将刚才严肃沉重的伦理讨论氛围，击得粉碎。 凯文：“…” 梅博士（投影）：“…” 苏：“…” 麦克斯：“…” 就连靠在不远处墙边等着麦克斯的17号，都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爱莉希雅如同及时雨一般，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 一把挽住梅比乌斯的胳膊，声音甜腻又轻快： “好啦好啦！ 我们的梅比乌斯博士，最厉害最有品味了！我们都知道的哦！异次元人什么的，根本没法比啦！” 她一边说，一边巧妙地用力，把还想继续辩论的梅比乌斯，往走廊另一边拖去，“不过博士你刚才说的那个数据模型我好像有点看不懂呢能不能再给我讲讲呀这边这边” 梅比乌斯似乎还想对麦克斯说什么，但被爱莉希雅半推半哄地拉着走，只能不满地嘟囔着： “喂！爱莉希雅！我还没说完…”，“那种比喻，简直是对我实验艺术的侮辱…”之类的话，声音逐渐远去。 走廊里剩下四男一女，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17号第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苏，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刚才的沉重感被这出闹剧冲淡了不少。 梅博士的投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另一端叹了口气。 凯文冰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最终只是对麦克斯说了一句： “观察员，你的顾虑，将会纳入评估范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梅博士的投影也随之消失。 苏对麦克斯点了点头，也温和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麦克斯沉稳地伫立在原地，乳白色的眼眸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自己提出的严肃警告，最后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暂时收场。 但他知道，该说的话已经传到。 种子，已经播下。 至于梅比乌斯的吐槽… 或许，在某些方面，她确实比亚波人“高明”得多，但也正因为这份“高明”，其可能带来的后果，才更加难以预料。 而爱莉的救场，看似喜剧，却也再次提醒他： 这个基地里的人际关系与力量平衡，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