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计划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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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凯文的专属办公室... 冰冷的金属墙壁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有终端屏幕幽幽的光芒，映照着凯文毫无表情的脸。 梅博士的投影在一旁沉默，数据流缓慢滚动，透着一种罕见的凝滞。 苏静立一侧，眉头微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后怕的氛围。 “融合战士计划…” 凯文的声音低沉，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梅，请暂停所有人体实验，无限期推迟。” 这句话，如同冰锤砸落。 梅博士的投影闪烁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沉重的认可。 苏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在刚才，他们收到了梅比乌斯实验室，传来的一部分深度推演报告— 关于融合战士基因失控，自身意识被兽性吞噬，最终化为，只知破坏的“超兽”的极高概率模拟结果。 那画面太过骇人，即便冰冷如凯文，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们险些，亲手打开潘多拉魔盒。 而促使他们最终下定决心暂停的，除了这份报告，还有一个更深层，更令人不安的念头。 凯文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墙壁... 看到那个 ，silent 行走于基地中的“观察员”。 “我们…”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却透着一丝自我审视的锐利，“是否对那位神秘的‘观察员’的力量，产生了…依赖” 他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梅和苏： “他的预警，他的战力，他的存在本身…像是一道强大的保险。 这是否让我们在推行‘融合战士’这类极端计划时，潜意识里，有了‘即使失控，也有人兜底’的侥幸” 这种侥幸，是致命的。 它会让人低估风险，变得激进，将自身文明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外来者身上。 这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可怕。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凯文的话，戳中了他们内心深处未曾言明的忧虑。 就在这时—— 【嘟——！】 紧急通讯请求切入，屏幕上强行弹出梅比乌斯实验室的画面。 梅比乌斯本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蛇瞳中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神圣的狂热。 “凯文，梅，苏，听着！”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暂时忘记那该死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融合手术吧！ 我找到了新的方向！ 更安全、更直接、更具普适性的方向！” 她举起一支散发着柔和金光的试管，里面正是之前，从麦克斯那里“借”来的马库修姆物质。 “逆向工程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种‘马库修姆物质’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活性和对崩坏能的...绝对排斥性与中和效应！” 她的语气激动起来，“它不是去适应崩坏，而是…净化！ 虽然极其微量，但其本质位阶极高！” 她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震撼性的宣言： “我将调整研究方向，全力解析这种物质！ 目标是— 开发出能够广泛治疗崩坏病，甚至可能，阻断崩坏能侵蚀的通用性疗法！ 这才应是，医学的圣杯！ 而不是，制造怪物！” 画面切断。 办公室内，落针可闻。 凯文、梅、苏三人，久久无言。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relief （松口气的感觉），混合着震惊与新的希望，缓缓冲散了之前的沉重和后怕。 梅比乌斯的目的，依旧充满科研狂人的偏执，但这个新方向… 无疑比融合战士计划要光明得多，也… 安全得多。 压力，似乎找到了另一个看似更可行的宣泄口。 … 走廊上... 麦克斯 silent 地行走着。 他刚刚通过特殊渠道，知晓了融合战士计划暂停，以及梅比乌斯研究方向转变的消息。 理性的计算告诉他，这无论从伦理还是风险控制角度，都是更优的选择。 他体内那源于光的，对生命的人道主义关怀，让他对此结果感到一丝… 欣慰。 就在这时，爱莉希雅如同蝴蝶般翩然而至，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二话不说，就将一张设计极其精美，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卡片塞进了他手里。 “喏！观察员，给你的！” 她笑嘻嘻地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麦克斯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演唱会门票，材质特殊，印刷着优雅的艺术字体，和一位风华绝代的女性的剪影— 伊甸（eden）。 地点是： 悉尼歌剧院。 “伊甸的巡回演唱会哦！第一站就在悉尼！可是很难抢的呢！” 爱莉希雅炫耀般地说道：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多弄到几张！大家都去哦！凯文和苏医生也会去啦！ 他们俩，可是伊甸的忠实粉丝呢！ 别看凯文那副冰块样，他可是收藏了伊甸所有的黑胶唱片！ 苏医生每次做精神舒缓治疗，都会听伊甸的歌哦！” 麦克斯 silent 地看着这张与周围冰冷军事环境格格不入的门票，又抬头看向爱莉希雅。 凯文和苏… 是伊甸的粉丝 这个信息，稍微冲击了一下，自己对那两位冷静理智形象的认知。 “放松一下嘛观察员先生！” 爱莉希雅拍了拍他的手臂，“总是绷着脸思考那些沉重的事情，星星也会累的哦 去听听这世上最美好的歌声，感受一下人类文化结晶的魅力嘛！ 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哦” 她说完，也不等麦克斯回应，就哼着伊甸所着的的歌谣，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麦克斯 silent 地捏着那张精美的门票，乳白色的眼眸注视着，上面伊甸的名字。 融合战士计划的阴影，暂时褪去。 梅比乌斯找到了新的，似乎更无害的研究方向。 而此刻，他手中握着一张通往人类另一种极致— “艺术”的门票。 或许… 这确实，是一个短暂的喘息之机。 他想起苏的宁静，凯文那不易察觉的收藏癖好… 也许，在绝对理性和生存挣扎之下... 人类文明的火光，也同样闪烁在这些，看似“无用”的美与艺术之中。 他将门票，小心收起。 悉尼歌剧院吗… 或许，值得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