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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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 训练场中,气氛仿若降至冰点。 日常的训练,被一声狂暴的怒吼,猛然打断! “他宝贝的!” “那是什么玩意儿!” 千劫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周身爆燃起灼热的烈焰,猩红的眼眸死死锁定,场地中央— 那里,刚刚完成一组高难度动作的“华”周身,空间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一道苍白长发、猩红眼眸、嘴角挂着诡异笑容的虚影转瞬即逝! 虽仅存须臾,但那纯粹且强大的律者级能量… 恰似在热油中倒入冰水,须臾间,点燃了千劫的感知! 他骤然转身,目光如炬,凝视着刚刚迈入训练场的凯文、苏以及梅博士(投影),而后手指场内。 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千劫的声音因暴怒,而嘶哑: “凯文,你们宝贝的如实相告!为何基地中,会有一名律者! 竟隐匿于那女孩(华)的体内! 你们,宝贝的莫非皆是盲人不成!” 怒吼如同惊雷,在整个训练场炸开! 律者! 所有正在训练的队员都停下了动作,骇然地看向暴怒的千劫。 卑弥呼,瞬间握紧了剑柄,眼神锐利如刀。 科斯魔,摆出了戒备姿态。 帕朵,吓得躲到了器械后面。 就连维尔薇,都从她的疯狂发明中,抬起头,推了推护目镜。 凯文脸色,瞬间冰封,冰蓝的眼眸中风暴凝聚。 苏的眉头,紧紧锁死,温和的脸上布满凝重。 梅博士的投影,数据流疯狂刷新。 谣言… 竟是真的! 而且是以这种最糟糕的方式,被最无法控制的千劫,当场揭破! 华的娇躯,剧烈颤抖起来,她试图解释: “不…不是的…千劫前辈…我…” 但脑海中的那个意识,似乎被千劫的挑衅,和周围骤然升起的敌意… 彻底,激怒了! “闭嘴!懦弱的小丫头!” 截然不同的狂傲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猛地从少女的口中,爆发出来!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华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微微托离地面! 墨黑的长发,从发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凄冷的苍白! 清澈的眼眸,被炽烈的猩红所取代! 其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精神威压,与崩坏能相似却又更加诡异… 更加,充满支配感! 识之律者! 首次,在所有人面前,以完整,觉醒的真实姿态,显现! “律者!哈哈哈!” 识之律者悬浮在半空,苍白的长发无风自动,猩红的眼眸睥睨地看着暴怒的千劫和如临大敌的众人,发出张扬而讽刺的大笑。 “没错!本小姐就是律者!那又怎么样! 你们这群藏头露尾、自顾不暇的蝼蚁,也想审判我吗!” 恐怖的精神风暴,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 训练场内所有精密仪器,瞬间爆出火花屏幕漆黑! 实力稍弱的队员,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被撕裂! 千劫怒吼一声,裹挟着滔天烈焰就要冲上去! “诸位,够了。” 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麦克斯向前一步,挡在了识之律者与千劫之间。 没有释放任何气势,但那平静的身影却仿佛一道无形的壁垒,瞬间将识之律者那肆虐的精神风暴和千劫的狂暴烈焰,都压制了下去。 乳白色的眼眸,先看了一眼暴怒的千劫,和即将动手的凯文等人,微微摇头。 他转向悬浮在半空、气势汹汹的识之律者,声音平稳无波: “律者。请收敛你的力量,这里不是展现威能的地方。” 识之律者红瞳一瞪,刚要发作,却对上麦克斯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 想起意识空间里,那顶天立地的赤色巨人,和他对自己的告诫… 令其嚣张的气焰,不由得一滞,哼了一声,倒是真的将外放的精神力收敛了不少。 她但依旧悬浮着,抱着胳膊,一副“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傲然姿态。 紧张到极致的气氛,因为观察员的介入,暂时没有爆发成战斗。 但所有人的警惕和敌意,都已拉满! 训练场内,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 “哇哦!!!” 充满惊叹和兴奋的声音,打破死寂。 爱莉希雅双眼放光地看着大变活人的“华”,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完全无视那恐怖的律者威压,和紧张气氛。 “白发!红眼睛!还会飞!哇!小识!你这个新造型也太炫酷了吧!比之前躲在里面不出来帅气一万倍!!” 她甚至鼓起掌来,语气充满了真诚的赞美,“这就是传说中的本体登录吗 终于,舍得拿出来晒晒太阳啦?” 爱莉,你… 众人:“…” 识之律者,也被对方这离谱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嚣张的表情有点维持不住: “…哈你这粉毛… 脑子果然有问题” 爱莉希雅笑嘻嘻地,完全不怕死地凑近了些。 但被麦克斯,伸手稍稍拦了一下,她对着识之律者眨眨眼: “不过嘛一上来就放大招吓唬小朋友可不好哦 要把凯文老大惹毛了,你这漂亮的新皮肤,说不定就要被拿去研究啦” 她的话语看似调笑,却 subtly 地点出了后果, 仿佛在提醒识之律者,不要真的撕破脸。 凯文脸色极其难看,冰蓝色的眼眸在识之律者、麦克斯和爱莉希雅之间移动。 最终死死锁定麦克斯: “观察员。我需要解释,现在。” 麦克斯迎着对方的目光,正要开口。 另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意识波动,从识之律者身上分离出来! 在旁边空地上,另一身影缓缓凝聚— 黑发蓝瞳,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恐惧,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坚定! 是华的本体意识! 在律者完全显现的情况下,她们竟暂时处于一种,诡异的分离状态! “队…队长…大家…” 华的本体,声音颤抖,却努力站直身体,“请…请听我说…她…她虽看起来可怕… 但她…她没有恶意… 她救过我…” 本体的出现和话语,让所有人都再次震惊了! 意识分离! 这,又是什么情况! 识之律者看着旁边那个怯生生却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本体,红瞳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别扭地扭过头: “…哼!多事!谁要你帮我说话!” 就在这时,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千劫和凯文,而是转向那个悬浮着的,苍白红瞳的… “自己”。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恐惧、迷茫、不解,但最终,却化作一种尝试性的、小心翼翼的… 接纳。 她对着那个强大的,危险的,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律者”,微微点了点头,鼓起勇气。 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却真诚的笑容,说出了那句,注定成为传奇的话语: “你…” “你好啊…‘另一个我’…”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这!” 千劫的怒火,卡在喉咙里。 凯文的冰冷,凝固在脸上。 苏的凝重,化为愕然。 梅博士的数据流,似乎都停顿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个“华”身上— 一个黑发蓝瞳,柔弱却坚定;一个白发红瞳,强大却别扭。 爱莉希雅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微光 麦克斯 silent 地看着这一幕,乳白色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欣慰”的情绪。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如同定海神针,兜底着这,失控的局面,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风暴中心,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 从纯粹的对抗与恐惧,转向了一种更加复杂,令人难以预料的… 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