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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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照，在金属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华找到了正一个人飘在窗边，看似无所事事的识之律者。 麦克斯则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未动的咖啡，仿佛只是在休息阅读，实则将一部分注意力，投向了这边。 华走到识之律者面前，停下脚步。 她表情平静，但眼神锐利，直接切入主题： “小识，关于阿铃的事情… 昨天在隔离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铃梦里，那个‘赤红的巨人’，是什么” 识之律者早就料到她会来问，懒洋洋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不耐烦： “又来了又来了！阿华，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 管它怎么解决的！” “这不是小事，小识。” 华的语气加重，“那股能量，那未知的存在… 这关系到，逐火之蛾基地，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安全。 你有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又怎么样” 识之律者嚣张地扬起下巴，“本小姐做事，还需要打报告不成 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华，是逐火之蛾的战士，我有责任，搞清楚任何潜在威胁！” 华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责任责任！ 满嘴都是责任！烦死了！” 识之律者像被点燃的炸药，猛地飘近，几乎与华脸贴脸，怒气冲冲地吼道： “好啊！你不是想知道吗没错！是本小姐干的！行了吧！” 她挥舞着手臂，语气夸张又冲： “我看那个小丫头可怜，看那些黑漆漆的臭虫不爽！ 本小姐大发慈悲，动用了无敌的意念之力，把那个什么侵蚀律者，从里到外碾碎净化了！ 怎么样满意了吗 是不是，还要给我发个奖章啊 华大队长” 她承认“是自己干的”，但语气极其浮夸，用一种近乎表演的方式… 将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试图掩盖另一存在的痕迹。 华紧紧盯着她，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和刻意强调。 这种浮夸的表演，反而更让她确信，识之律者在隐瞒关键部分。 “仅仅是你” 华冷静地反问，目光如炬。 “小识，你的力量性质偏向意识和精神领域。 而昨天记录到的能量，是极其纯粹的光属性净化之力，这并非你的擅长范畴。 而且阿铃清晰地提到了，一位‘赤红的巨人’。” 识之律者被问得一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更加暴躁： “那… 那是我新开发的幻术不行吗！ 本小姐天赋异禀，会点新招数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那个小丫头的梦 梦话能当真吗 她，肯定是吓糊涂了！” 她似乎觉得无法完美圆谎，开始气急败坏地人身攻击： “阿华，倒是你！ 死板！较真！疑神疑鬼！ 活像个出土文物一样冥顽不灵！ 以后我就叫你，‘老古董’！ 对！老古董！ 脑子里，全是神州几千年前的旧规矩，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烦人精！” 她试图以胡搅蛮缠和起外号的方式，来转移话题，扰乱华的思路。 不远处的麦克斯，依旧平静地“阅读”着手中的数据板，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争吵。 但余光，将识之律者那漏洞百出的表演和华步步紧逼的质疑尽收眼底。 他心中了然，识之律者正在用自己笨拙而又激烈的方式，履行着保密的承诺。 这种程度的“掩护”，虽粗糙，却已然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华看着对方这副炸毛又词穷的样子，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几乎可以肯定… 识之律者不仅知情，而且在拼命保护某个秘密，保护那位，“赤红的巨人”。 “小识…” 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坚持。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并非要质疑你救了阿铃这件事本身，我很感激你出手。 但我需要知道真相，尤其是当可能存在一位，我们完全不了解的强大第三方时。 这很重要。” “重要个屁啊！ 真相就是，本小姐看不顺眼就动手了！ 没有第三方！没有所谓的巨人！ 就我一个！” 识之律者吼得更大声了，仿佛自己嗓门大就有理。 “老古董！死脑筋！听不懂人话！ 我，不想跟你说了！” 说完，她再也无法忍受华的盘问。 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银光，气冲冲地直接撞开休息区的门，瞬间飞走了。 留下一地狼藉。 以及满脸无奈，与深思的华。 门，又坏了… 华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休息区。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始终安静坐着的观察员身上。 麦克斯感受到她的目光，这才仿佛刚刚注意到争吵结束般，抬起头，迎上华的视线。 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属于“观察员马夫蒂”的疑惑表情： “华队长刚才… 好像有点吵闹发生什么事了吗” 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位观察员，总是出现在微妙的时机，态度永远平静超然。 她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啊…没什么，一点分歧而已。” 华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将疑虑蔓延到他身上。 她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疲惫和困惑。 麦克斯目送她离开，目光投向被识之律者撞坏的门，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保密’这项任务，对她而言，确实挑战性过高了。 他心中默想，不过… ‘老古董’这个外号，倒是颇为贴切。 一场午后的对峙，以识之律者狼狈窜逃，华疑虑更深告终。 而唯一的真相守护者（识之律者）和唯一的真相知晓者（麦克斯），则继续维持着这微妙的平衡。 华的调查，显然不会就此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