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血五变，沪上夜染血，谁是国贼谁是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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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赣、粤、鄂三省尽归掌握，新法推行，武馆与学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磅礴的气运自三省升腾，化作三道洪流，跨越千山万水，汇入湘省，最终归于拔地而起的星火主城。 城中央，深入地脉百丈的定城桩嗡嗡作响。 周明盘坐桩顶，双目紧闭。 他的呼吸与这片土地上数百万人的心跳同频。 【传道授业】的天赋被催动到极致。 他听见无数人体内第一缕气血的诞生。 看见旧武者重铸鼎炉时筋骨迸发的光辉。 感受到学堂的读书声、工地的汗水、商队的繁荣…… 这一切，都化作最纯粹的文明愿力，成为他武道熔炉中最上等的薪柴。 这一次，是三省之地，是数千万生民的意志洪流！ 周明体内，血液开始沸腾，发出江河奔涌的巨响。 他的身体化作一个无底的漩涡，吞噬着文明愿力与天地灵机，炼化为更高层次的生命精粹。 咔嚓！ 一声源自生命本源的清脆碎裂声响起。 第五道枷锁被挣脱。 周明浑身剧震，皮肤下，一缕缕漆黑烟气被强行逼出，在道火下焚烧成虚无。 他的又完成了一次质变。 不再是灿烂的金黄，也非沉凝的暗金，而是一种琉璃般的透明金色，其中蕴藏着点点星光。 每一滴血，都沉重无比，又灵动非常。 第五次换血，功成！ 周明睁开双眼。 世界变了模样。 空气中，无数纤细明亮的灵机丝线飘荡流转。他能分辨其温和、狂暴与生机。 他看向远处的民众，不再是人影。每个人的头顶都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是运。 工匠的运坚韧厚重，学子的运清正明亮，士兵的运带着铁血煞气。 大部分人的运是白色或淡黄色。 苏清雪、李铁山这般的核心人物，其运已化作赤色，与整个振华体系的气运紧密相连。 这便是换血五转后，踏入入微的感知。 目之所及，再无虚妄，直抵本质。 周明的意识延伸，笼罩整个神州。 他看见京城上空盘踞的腐朽紫黑色龙气，也看见龙气之侧，一股凝练如铁、杀伐冲天的军煞之气，正化作一条黑色巨龙，缓缓南下。 袁世凯的北洋六镇。 他的意识继续流转，定格在东南沪市。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股阴冷、邪恶、充满掠夺欲望的势在汇聚。那股势的核心就在虹口区。 黑龙会。 周明心念微动，庞大的神意顺着那股邪恶的势渗透进去。 无数杂乱的信息流涌入脑海，被他强大的意志瞬间梳理。 一幅幅画面，一段段对话，一个完整的阴谋清晰呈现。 “惊雷计划”。 同盟会内部的激进派，那些急功近利、不惜出卖族群利益的国贼。 在黑龙会的资助下，妄图盗取江南制造总局的新式火炮，在沪市制造动乱，栽赃给振华体系。 他们以为这样既可打击振华声望，又能借列强之手干涉周明。 “蠢货。” 周明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更有趣的是，黑龙会还打算事成之后，灭口所有参与者，将火炮秘密运回东洋，抹去痕迹。 一出黑吃黑。 周明从定城桩上起身，回到总办府书房。 他铺开两张信纸，提笔蘸墨。 笔尖在纸上行云流水，两封简明的信件一挥而就。 信中，只有惊雷计划的时间、地点、人员，以及黑龙会背后的图谋。 他将一封信，装入写着“长沙，黄兴先生亲启”的信封。 另一封，则装入了“北洋新军行营，袁大帅亲启”的信封。 “国贼，自然要让天下人都看清其嘴脸。”周明看着两封信自语，“而谁是维护这神州秩序的柱石，也要让那位袁大帅……掂量掂量。” 他要将计就计，让这场阴谋，在最盛大的舞台上，以最滑稽的方式，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小七。” 周明声音不大。 下一瞬，周小七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躬身行礼。 “先生。” “组建雷霆小组。”周明将两封信递给他，“一封送长沙，一封想办法送到袁世凯的案头。” “然后，你亲自带队，周小虎、姜婉儿、赵无极……再挑选七名最精锐的洗髓境好手，秘密潜入沪市。” 周小七接过信封，眼神沉静，仔细聆听。 “你们的任务，”周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控制江南制造总局，在惊雷计划发动时，控制所有关键人物和证物。”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几分。 “记住，一个不杀，全部生擒。我要让那些人，亲口对天下，说出自己的罪行。” “遵命。” 周小七的身影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 三日后，夜色下的沪市，十里洋场，霓虹闪烁。 黄浦江上，汽笛长鸣。 而在城市的阴影中，暗流涌动。 江南制造总局，一座巨大的火炮仓库内。 十几名身穿工人服饰的同盟会激进派成员，在内鬼带领下，正紧张地撬开装有克虏伯山炮的板条箱。 他们脸上混杂着激动、贪婪与不安。 “快！等会黑龙会的朋友接应，把这些大家伙运出去，姓周的就死定了！”为首一人低声催促。 他们没有发现，仓库顶部的横梁阴影里，十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伏着。 那是黑龙会派出的上忍，看着下方忙碌的同盟会员，眼神冰冷。 他们更没有发现，在这些忍者的感知之外，在更深的黑暗中，还有十道身影，如同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幽灵，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正是周小七率领的雷霆小组。 姜婉儿舔了舔嘴唇，眼中是猎手发现猎物时的兴奋。 赵无极则微微摇头，这些忍者气血虚浮，劲力散乱，与先生开创的新武道相比，云泥之别。 就在同盟会员即将把第一门山炮推出仓库大门的瞬间。 异变陡生！ 十几名忍者从天而降，短刃与手里剑划出死亡的寒光，直扑同盟会成员的要害！ “不好！东洋人要灭口！” 同盟会员惊骇欲绝，纷纷拔枪。 枪声还未响起。 “动手。” 周小七平静的声音，在所有雷霆小组成员的心底响起。 下一刻，十股磅礴、炽热的气血瞬间充斥了整个仓库！ 轰！ 周小虎第一个落地，他懒得用招式，只是将洗髓境的肉身横冲直撞过去。 一名挥刀砍向他的上忍，武士刀劈在了一座高速行驶的火车头上。 “铛”的一声巨响，武士刀寸寸断裂，那名上忍倒飞出去，双臂骨骼尽碎，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姜婉儿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在人群中穿梭。 她的手指点在一名名忍者的麻穴、昏穴上，那些身法诡异的忍者。 在她面前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个个僵在原地，软软倒下。 赵无极一步踏出，一股无形的势场扩散开来。 那些正要扣动扳机的同盟会员，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浑身酸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手中的枪械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整个过程，不到十个呼吸。 仓库内，无论是同盟会的激进派，还是黑龙会的忍者，已经全部被制服，捆成了粽子，堆在一起。 周小七走到那堆印着振华标志的旗帜旁，捡起一面，眼神平静。 这，就是先生所说的铁证。 就在此时，仓库的大门被推开。 黄兴带着几名同盟会核心成员，面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而在他们身后，几名身穿不起眼短褂，但气息沉凝的男子，也缓步走入，锐利地扫视着全场。 当他们看到地上被捆成一串的同盟会员和东洋忍者，以及旁边堆积如山的火炮、旗帜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黄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为首的激进派头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几名短褂男子中，为首一人则深深看了一眼周小七，又看了看那些气血磅礴、渊渟岳峙的雷霆小组成员，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与忌惮。 他对着周小七，拱了拱手。 “在下冯国璋，奉袁大帅之命，前来查案。” 沪上的夜，依旧喧嚣。 但所有人都知道，从这一刻起，这片土地上的规矩，已经被人用一种谁也无法拒绝的方式，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