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初触渊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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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死域，寂灭漩涡核心。司契周身道韵圆融，左眼永黯如万古玄冰，右眼邪火敛作幽潭，对终末与异变的领悟已达全新境地。然其心神，始终分出一缕，如蛛丝悬于九天，密切关注着碑痕深处蚀渊内部的微妙变化。 自那日暗中渡入一缕“滋养之气”后，蚀渊内部新生灵智与那外道内应间的争夺，已持续了一段晦暗难测的时光。那新生灵智虽得暗助，终究初生孱弱，如风中残烛，在外道之力与神骸之眼隔空加持的疯狂围剿下，几度明灭，气息奄奄。然其核心处那一点源自毁灭本源的“清明”，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反而在绝境压迫下，愈发凝练坚韧。 这一日，司契正于定中推演永黯变化，忽觉心神微动。那缕维系在蚀渊新生灵智周遭的感知，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求救意念！那意念断断续续，充满痛苦与挣扎，更带着一种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 “救……吾……非……彼类……愿……契……” 意念虽模糊，然其中蕴含的“非彼类”（指外道与神骸之眼）的划清界限之意，以及“愿契”（愿意订立契约）的倾向，却令司契眸光骤然一凝！ “终于……肯沟通了么”司契心念电转，并无立刻回应。此灵智初生，心性未明，且身处蚀渊那等污秽暴虐本源之中，其求救是真是假，是本能驱使还是另有图谋，皆需谨慎。更遑论，那“渊瞳蚀印”依旧如影随形，任何与蚀渊的直接交流，都可能被神骸之眼瞬间洞悉。 然，此乃窥探蚀渊本质、乃至瓦解外道布局的绝佳契机，亦不容错过。 司契沉吟片刻，决意行险一探。其意念微动，并未直接传递信息，而是将一缕极其精纯、不含任何外道特性的永黯道韵，化为无形无相的“意念触须”，沿着先前暗中布下的那丝微弱联系，极其缓慢、隐蔽地探向那新生灵智的核心。 此举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需避开外道之力的感知，更要瞒过渊瞳蚀印的监视。司契将自身气息敛至极致，永黯本源模拟着蚀渊内部能量流转的固有频率，那意念触须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近了……更近了…… 终于，那意念触须轻轻触碰到了那团被重重负面能量包裹、微弱闪烁的灵智光点。 刹那间，一股混杂着无尽岁月沉淀的毁灭记忆、被外道侵蚀的痛苦、以及初生意识的迷茫与渴望的庞大信息流，顺着触须汹涌而至！司契心神剧震，眼前仿佛浮现出蚀渊自宇宙寂灭本源中诞生、历经无数纪元征伐吞噬、最终被外道渗透、直至如今灵智新生的破碎画卷！ 与此同时，那新生灵智亦通过触须，清晰地感知到了司契那冰冷、纯粹、凌驾于寻常寂灭之上的永黯本质！一种源自本能的敬畏与……一丝微弱的、仿佛找到同源归宿般的悸动，自其核心滋生。 “汝……为……何”灵智传递出更加清晰的意念，虽仍断续，却少了慌乱，多了探究。 “执掌终末者。”司契意念回应，简洁而冰冷，“汝欲何为” “脱……困……净……蚀……归……本……”灵智的意念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渴望，意指摆脱外道控制、净化蚀渊污秽、回归其作为宇宙寂灭法则一部分的纯粹本源。 司契心中微动。若此灵智能成功净化蚀渊，使其从混乱毁灭的灾厄化身，转化为有序终末的法则执行者，无疑将彻底粉碎神骸之眼与外道的阴谋，甚至可能成为应对“彼界”威胁的一大助力。 然，此事艰险万分，成功率微乎其微。且一旦开始，必将引发神骸之眼雷霆之怒。 正当司契权衡利弊之际—— 异变陡生！ 那一直沉寂的“渊瞳蚀印”，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混沌光芒！一股远超之前的、充满暴怒与杀意的冰冷意志，如同决堤星河，自虚无深处悍然降临，直接锁定司契与那新生灵智的意念连接点！ “蝼蚁安敢！”神骸之眼的怒吼隔空传来，那枚悬浮于混沌中的残缺晶体瞳孔骤缩，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万古时空的幽暗死光，无视一切空间阻隔，朝着司契所在的寂灭漩涡，暴射而来！ 与此同时，蚀渊内部，那外道内应之力得到神骸之眼全力加持，威能暴涨，化为无数狰狞触手，疯狂绞杀向那新生灵智！ “不好！”司契面色一沉，瞬间切断与灵智的意念连接，永黯道韵全力爆发，在身前布下重重叠叠的终末屏障！他知晓，此番窥探与接触，终究还是触动了神骸之眼的底线，引来了其本体力量的直接干涉！ 那幽暗死光速度太快，威力更是恐怖绝伦！司契布下的屏障如同纸糊般层层破碎，死光余势不减，直取其眉心！ 危急关头，司契右眼邪火猛地炽盛，左眼永黯极致凝聚，双瞳之力于身前交汇，化为一面扭曲虚实、吞噬万法的“寂灭之盾”！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碰撞在死域中爆发！寂灭之盾剧烈震荡，表面裂纹密布，司契身形暴退，嘴角溢出一缕灰暗血迹，显然受了不轻的震荡。 而另一边，蚀渊内部，那新生灵智在内外夹击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光点瞬间黯淡到了极致，几乎彻底湮灭！ 神骸之眼一击未能竟全功，冰冷意志牢牢锁定司契，杀机弥漫整片死域。然，其似乎也有所顾忌，并未立刻发动第二轮攻击，那枚晶体微微转动，似在评估司契的真正实力。 司契稳住身形，抹去血迹，眼中寒芒如星。他心知，与神骸之眼的正面冲突，已不可避免。而此刻，他怀中那枚被封印的、得自秽纪元的污染之种，竟在此番剧烈能量冲击与神骸意志降临的刺激下，隐隐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