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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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武院外院—— 一座宽长各三丈、高两丈的四角亭台巍然矗立。亭台中央，盘坐着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李家三长老李茂，气缸境五重修为。 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场中正闭目打坐的一众李家小辈，不时轻抚短须，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慰。 “这一辈的天赋，确实比他们父辈要强上不少啊……”他低声自语，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振兴家族，或许真有指望了。” 特别是李月，这丫头拥有四阶先天天赋，修炼不足一年便突破至气徒八重——要知道，寻常人苦修数十年，也未必能跨出气徒之境。天赋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云泥之别还要令人绝望。 世间素有传言：“一阶天赋，一重天；阶阶天赋，阶不同。”真正的天骄，甚至有人一月之内直抵气徒九重，如流星划破长夜，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想到李月，李茂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后排。果然，那丫头又躲在人后，双眼紧闭，却两手不停，东抓抓、西挠挠，浑身不自在似的，看得他哭笑不得。 “哎！天才的烦恼，大概就是太容易无聊吧……”他暗自摇头。 就在这时，李月忽然小声嘀咕：“放屁还得憋着，真难受。好想想放就放，放得响亮……” 李茂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缓步走近，俯身对她温言道： “月儿，若是实在坐不住，便先回去吧。下午记得准时来修习武技哟！” 李月顿时眼睛一亮，蹦跳起来：“谢谢三叔！要是我爹问起，我就说是你批准的！”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阵轻风溜出了院门。 李茂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苦笑摇头。大哥那边若是追问起来，还真不好交代……可留下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反倒搅得全场不宁，不如放她去。 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看着消失在院门的李月，满是期待的开口： “爹……我也要先回去。” 李茂脸色一沉，目光陡转严厉：“你要什么要！” “那李月怎么就能走”小胖子不服气地嘟囔。 “你能跟月儿比月儿什么天赋，你什么天赋，心里没点逼数是吧”李茂语气愈发冷峻，“她修炼一日，抵你苦修十天半月。你修炼三年还在气徒四重，再这样下去，将来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他越说越气，伸手就给小胖子一记脑瓜崩：“还有，在武院，要叫我什么” “知道了，爹！”小胖子回应。 “叫我什么”李茂语气愈发大声，随即又是一记脑瓜崩。 “爹啊……你不就是我爹吗”小胖子委屈地抱头。 “叫我什么”李茂又一下敲过去，语气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胖子李明这下总算想起来了，眼泪汪汪地改口：“三、三长老……” “现在才想起来早做什么去了！”李茂怒气未消，又补了一记。 李明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暗骂：想不起来你就不能提醒吗非得这样训狗似的…… 看来回去得让老娘在床上狠狠的收拾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一回他起夜尿的时候，听到隔壁屋子传来:他爹喊“救命！”的声音。他好奇去瞧，从窗户纸洞往里看，见声音是从床上传出来的。 大床被床帘挡住，看不清发生了何事，但见大床剧烈震动，伴随着父亲阵阵的惨叫声。他估摸着，老爹犯错了在被老娘狠狠的收拾。 他一边揉着发红的额头，一边偷偷瞟向自己亲爹，心想这人变脸变得可真快，前一秒还满脸菊花，后一秒就欲求不满。 李茂见小胖子又偷瞄自己，怒气又起:“贼眉鼠眼地看什么不服” “没、没有……”李明吞吞吐吐，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三长老，您……您真的吃过屎吗啥味道啊” 一瞬间，整个武院安静得可怕。 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笑声。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捶地喊疼，更有人呛得连连咳嗽——这问题，简直绝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肃静！！” 李茂大吼一声，周身罡气勃发，如狂风卷地，震得众人衣袂翻飞，亭台仿佛都为之颤动。一股威压笼罩全场，笑声戛然而止。 他扶着额头，看向自己这傻儿子，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李明，”他几乎是咬着牙说话，“从明日起，你给我多读点书！好赖话都听不懂吗” 李明听到老爹要让他读书，苦着一张胖脸反驳：“爹...三长老，读书有啥用在这世道，实力才是硬道理！”李明说完还不忘挥了挥拳头。 “那你有实力吗”李茂冷眼反问。 “我有二阶圆满天赋！将来能入气海境，比你还强！”李明挺着胸脯，自觉十分硬气。 李茂缓缓抬起右手。 李明见状不妙，转身欲跑，却被他爹一把拎住。 “砰！” 一记格外沉重的脑瓜崩落下。 “啊——杀人啦！”李明惨叫。 “实力是睡出来的是吃出来的再顶嘴，今天午饭就别吃了！” 一听到不准吃饭，李明顿时就怂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饿。 经这一闹，武院中也无人能静心修炼了。 李茂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无声一叹。 他背过双手，踱步走向院门。即将踏出之时，头也不回地扬声道： “解散！” 声落人逝，只剩一院少年面面相觑，以及一个抱头哀嚎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