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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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望着满桶活蹦乱跳的鱼儿，不禁有些发愁。这些鱼少说也有百来斤，自己独自一人实在难以全部带回。 他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择些放生了。“不如先问问那老丈要不要些。”他暗自思忖。 沿着河岸走向老者时，李天忽然瞥见草丛下藏着不少螺蛳。他俯身拾起一枚仔细端详，不由得惊呼： “好家伙！”这竟是田螺——他原以为是福寿螺，却发现螺尾尖长，个头硕大，正是下酒佐餐的绝佳食材！ 一时也顾不上去寻老丈，他挽起衣袖便开始捡拾田螺。河滩上螺蛳俯拾皆是，伸手一捞便是满掌肥硕。 不过片刻功夫，便拾得了十余斤。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来，朝老者的方向走去。 老者见李天近前，古井无波的双眼微抬：“小兄弟有何见教” 李天执礼甚恭，瞥见老者桶中所获寥寥，便温言道。 “晚辈方才垂钓时一时忘形，钓得了太多鱼获。独身一人难以尽数带回，想赠些与老先生打打牙祭。”虽不识老者来历，但观其气度非凡，言语间自是多了几分敬重。 老者捻须轻笑：“倒是个有心人。既然有此美意，老朽便却之不恭了，拣几条肉质鲜嫩的便好。” 虽说早已能辟谷修行，他却始终贪恋那唇齿留香的人间至味。 李天虽不知老者说的是哪几种鱼，忖度着老者所指当是趴地虎与鳜鱼之类。 正欲转身取鱼，却不慎被什么绊了个趔趄。回身拨开草丛察看，竟见个六七岁模样的女童昏卧其间。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小人儿气息微弱，苍白的小脸上沁满汗珠，在烈日下更显憔悴。 李天心头一紧，下意识望向老者。见对方亦正注视着自己，神色莫测，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老先生，这是……”话音未落便被截断：“你是想问这丫头为何倒卧在此” 李天点头。 老者淡然道:“老朽来时，她便已在此了。” “那您为何……”李天话音未滞，老者又接过了话头：“为何不救” 李天点点头。 “老夫见她，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便先钓鱼，钓完鱼，在施救！” 老者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甚好。 李天内心顿时“卧槽一片！这踏马诗人” 一条人命都没有他钓鱼重要，钓鱼佬都没有他那么疯狂吧！ 压下心中不快，草草拱手道：“既如此，晚辈先行告退。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言语间的愠怒显而易见，背起女童便要离去。 “且慢。”老者倏然拦阻，“听你语气颇有不忿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老夫发飙！” 李天强压怒气：“晚辈不敢。” “不敢我听你口气倒是很敢啊！”老者拂袖道。 “这小丫头，老夫又不是不救，只不过是先钓完鱼罢了，有何问题” 李天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好像脑子不正常，与他多说无益: “啊对对对！” “难道不是吗”老头觉得自己没毛病！ “啊！是是是！”李天用起了前世敷衍大法。 “你...”老头听到李天敷衍他，刚想发飙，就被李天打断。 “老先生，我家煤气没关，先回去了。”李天也不等老头反应，径自背起女童回到钓处。 将田螺装入桶中，只留一尾趴地虎、两条鳜鱼和一尾鲟鱼，其余尽数倾回河中。至于赠鱼之事还不如拿去喂狗。 老者原想问他煤气是何物时，李天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见状不禁莞尔: “好个倔脾气的小子，倒不怕老夫怪罪。” 李天回到院中，将女童安顿在榻，悉心为其拭去额间汗渍。端详间发觉这姑娘竟与李月有几分相像。 检视未见外伤，想来是长期营养不良又经烈日曝晒，方才昏厥河边——许是想去捕些鱼虾果腹罢。 喂下一碗糖水后，女童面色渐转红润。李天细心掖好被角，转去厨下料理鱼鲜。田螺养在清水桶中待其吐净泥沙，这边手起刀落间已将几尾鲜鱼料理妥当。鳞片纷飞如雪，鱼鳃尽除，动作行云流水。 炭火渐旺时，他将鲟鱼架上特制烤夹，缓缓转动炙烤。另起油锅，油温恰至七分，改好花刀的鳜鱼入锅复炸，淋上嫣红茄汁，顿时香气四溢。一道地道的松鼠鳜鱼已悄然成型。 李天将肥美的趴地虎处理完毕，还剩下近二十斤。他只取了一半，将余下的收好留待下次享用。 只见他手起刀落，利落地切下五斤左右的鱼块，又将鱼块片成厚厚的薄片。 鱼片在淀粉中轻轻一滚，便如披上银纱，随即投入沸腾的酸菜汤中。不过十余秒的功夫，鱼片便在滚烫的汤汁中舒展身姿，一道酸香四溢的开胃酸菜鱼便大功告成。 接着，李天取来鱼头与嫩豆腐，精心炖制了一锅鱼头豆腐汤。奶白色的汤水在锅中微微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最后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这道鲜香温润的汤品便完成了。 最后就剩下那七八斤的烤鱼了。静置一刻钟后，李天将烤得外焦里嫩的鱼身安置在烤盘中，浇上精心调配的火锅底料。 红亮的料汁淋在金黄鱼身上，发出“滋滋”声响，香气顿时弥漫整个厨房。当他把所有菜肴端进卧房时，满室生香。 他轻步走到床榻前，察看小女孩是否醒来。 只见小姑娘呼吸急促，小脸绯红，睫毛轻颤，这分明是早已醒来的症状，此刻却在装睡，还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李天觉得她这般模样甚是可爱，不由生出逗弄之心，故意自语道： “哎！做了这么多好菜，本想邀你一同品尝，看来只能我独自享用了。”说罢，含笑注视着小姑娘。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