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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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鲁猛地张开双臂，如同一个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聚光灯的演员，用一种充满了自豪与狂热的语气，高声宣告道： “就在他们为了对抗人造人而苦苦挣扎的时候，在地底最深处的秘密实验室里，格罗博士的超级电脑依旧在忠实地执行着他最后、也是最伟大的计划！” “它操控着微型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收集了你们所有人的细胞！孙悟空、贝吉塔、你、弗利萨父子……所有强者的基因，都成为了我诞生的养料！” “我，就是集所有强者优点于一身的，究极的生命体！” “我，就是格罗博士复仇的最高杰作！” “我，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他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着自己那至高无上的血统。 “当我终于从培养液中苏醒，来到地面上时，我满心欢喜。我以为我将要开始一场最华丽的狩猎，去吸收掉17号和18号，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正的‘完全体’！” “但是……”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冰冷、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愤怒。 “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几乎已经变成废墟的世界！” “我等了整整一年！一年！！！却连人造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沉睡的那段时间里，那个从过去归来的特兰克斯变得无比强大！他竟然……亲手把他那个时代的17号和18号给彻底消灭了！”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比克”沙鲁死死地盯着比克，猩红的复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我！一个为了‘完美’而诞生的究极生命体！却突然发现，我达成完美的‘零件’竟然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小鬼给提前销毁了！” “我的存在在那一刻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比克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这个沙鲁竟然是在未来特兰克斯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务之后才苏醒过来的！ “所以……你就……” “没错！”沙鲁狞笑着接过了他的话，“既然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我的‘零件’，那我就去有‘零件’的时代！” “我找到了那个天真的特兰克斯，当时他正准备乘坐时间机器回到过去，去告诉那个时代的你们，他已经成功拯救了未来的‘好消息’。” “我从背后偷袭了他。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后我杀了他，抢走了他的时间机器。” “但是，格罗博士设计的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过高大了，时间机器的驾驶舱根本装不下。于是，我只能将自己退化成最原始的‘卵’的形态。” “我设定好了时间坐标，启动了机器，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跨越时空的沉睡之旅。” “最终，我成功地降临到了这个属于你们的时代。” “一个……17号和18号，都还活着的，对我而言，充满了希望与美味的时代！” 故事讲完了。 一个充满了悲剧、背叛、杀戮与阴谋的，跨越了时空的宏大故事。 比克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早已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他的心在听到悟饭死讯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死寂。 “原来……是这样……”他喃喃自语，“原来，那个叫特兰克斯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英雄……” 他拯救了两个未来。 一个，是被他亲手改变的，人造人肆虐的未来。 另一个，就是我们这个，本应被他警告，但却因为克林的存在而走向了另一条道路的，全新的未来。 只可惜他自己却死在了他所拯救的那条时间线的终点。 “好了，故事讲完了。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沙鲁的蝎尾再次对准了比克，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告诉我，17号和18号到底在哪里” 比克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充满了嘲讽、怜悯、以及解脱的，惨烈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沙鲁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个……由一堆细胞和数据组成的……可悲的合成兽。”比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缓缓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浑身焦黑、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的脊梁却挺得笔直！ “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以为知道了你的来历我就会陷入绝望，任你宰割吗” “你错了！” 比克猛地抬起头，那双本已黯淡的眼睛里重新燃烧起了熊熊的绿色的火焰！ “你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你不该……不该杀了悟饭！！！” “哇啊啊啊啊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比克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愤怒与悲伤的恐怖气焰从他那残破的身躯之中轰然爆发！ 这是他身为战士最后的尊严！ 是他身为师父最后的复仇！ “哦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吗”沙鲁看着气势还在节节攀升的比克，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有意思。就让我看看你这只濒死的困兽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吧。”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向后退了两步，为比克留出了足够的表演空间。 比克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他将自己燃烧的生命与灵魂，将对悟饭的思念与悲痛，将对眼前这个怪物的无尽憎恨，全部，全部都凝聚在了自己的指尖！ “魔……贯……光……杀……炮！！！” 一道凝聚了比克此生所有的一切，螺旋状的，毁灭性的金色光束，带着洞穿一切的决绝，瞬间轰向了沙鲁的胸口！ 这是他最强也是最后的搏命一击！ 然而—— “噗嗤！” 一声轻响。 沙鲁，只是随意地伸出了一只手。 那道足以洞穿星球的魔贯光杀炮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就像是一条撞上了神山的溪流，瞬间溃散，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点。 而沙鲁的手掌甚至连一丝白印都没有留下。 “……” 比克的瞳孔彻底涣散了。 他最后的力量、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尊严…… 在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差距面前，显得如此的……可笑。 “表演，结束了。” 沙鲁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冰冷的蝎尾带着死神的微笑，缓缓地，刺向了他已经失去所有抵抗能力的，毫无防备的胸膛。 结束了…… 一切都…… 比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再次静止。 一阵微风，轻轻地吹过他焦黑的脸颊。 风中带着一丝他无比熟悉的温暖而祥和的淡淡的檀香。 比克疑惑地缓缓地重新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个宽厚、沉稳、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安心的背影。 那个背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只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正轻描淡写地握着沙鲁那根尖锐的足以洞穿一切的蝎尾。 就那样简简单单地握着。 仿佛握着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武器，而是一根无害的枯萎的树枝。 沙鲁那张总是挂着嘲弄与自负的扭曲的脸，第一次彻底凝固了。 他猩红的复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情绪。 因为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他无坚不摧的尾巴…… 在接触到对方的瞬间，就被一股他完全无法理解，也绝对无法抗拒的“法则”，彻底地禁锢、无效化了！ 他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看清！ “你……是谁” 沙鲁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那个背影，没有回头。 只是用一种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的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不该，动我的人。” 声音落下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脆到，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失声的骨裂声，响彻云霄！ 沙-鲁那根由最坚硬的生物组织构成的，足以洞穿战舰装甲的蝎尾，被那只手轻描淡写地硬生生地—— 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