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名为游戏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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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邪恶、充满无尽自信的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透过波波先生的水镜，清晰回荡在天神殿每一个角落。 那声音仿佛蕴含某种奇特魔力，穿透耳膜，直抵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唤醒了最原始的恐惧。 沙鲁，那个刚刚完成蜕变的究极生命体，在以绝对实力碾压孙悟空之后，并未立刻展开杀戮。 他选择了一种更加残忍、更加诛心的方式—— 一场名为“游戏”的公开处刑。 “我看到你们了。” “躲在上面偷窥的老鼠们。” “以及……我最后的两个‘零件’。” “拉彼斯，拉姿丽。”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很快，我就会亲自上去，取走你们的一切。” “然后，我将在这个渺小的星球上，举办一场史上最盛大的‘游戏’。” “一场庆祝我达成‘完美’的、华丽的加冕典礼！”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淬毒的重锤，狠狠砸在z战士们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上！ 水镜中的画面随沙鲁癫狂的笑声缓缓暗淡。 但那张英俊邪异的脸、那双充满绝对傲慢与蔑视的眼，却如最深刻的烙印，永远刻在所有人脑海之中。 天神殿陷入比死亡更沉寂的绝对死寂。 “完了……” 雅木茶第一个崩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不断重复这两字。 “全完了……” 琪琪早已吓得浑身瘫软，若非布尔玛和塔依丝一左一右搀扶，恐怕早已昏厥。她望着水镜中那个坠落在西都废墟、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金色身影，眼泪如断线珍珠无声滑落。 “悟空……我的悟空……” 孩子们则被那股透过水镜传递而来的纯粹恶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孙悟饭、特兰克斯、帕斯利这些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少年，此刻也是脸色惨白，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名为“绝望”的重量。 那是一种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的、如同天堑般的绝对差距！ “那……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拉姿丽（18号）那张总是带着慵懒与玩味的俏脸上此刻血色尽褪。她手中的时尚杂志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她看着自己那只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湛蓝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她不怕战斗。 但“被吞噬”、成为另一个生物达成“完美”的“零件”…… 这种彻底否定她“自我”存在的结局，比死亡恐怖一万倍！ “哼，吵死了。” 她身旁的拉彼斯（17号）则依旧维持着她那标志性的桀骜。她冷哼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但那双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拳头，却早已出卖了她。 “不就是一只会说大话的虫子吗等他上来，我亲手把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打成肉酱！”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然而这番色厉内荏的狠话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连孙悟空那个在他们眼中强大到近乎“传说”的男人，都被对方如此轻易碾压。 凭她们真的能…… 没有人敢再想下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意义不明、充满悲凉与自嘲的干笑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贝吉塔。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没有再看那面水镜，也没有再看任何人。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在精神时光屋里经历整整一年地狱锤炼、足以捏碎钻石轰平山脉的、骄傲的赛亚人王子的双手。 此刻却显得如此可笑。 “卡卡罗特……输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输得……一败涂地。” “而我……”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与不甘。 只剩下了一片如同燃尽灰烬般的空洞与死寂。 “……甚至连让他正眼看我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他，骄傲的赛亚人王子贝吉塔。 在这场决定星球命运的最高级别舞台上。 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连名字都无人提起的背景板。 一个可悲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无尽的悲凉、自嘲与疯狂！ 他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毁灭吧！就让这个该死的世界连同我这份可悲的骄傲一起，都被那个怪物彻底毁灭吧！！！” 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贝吉塔！” “爸爸！” 塔依丝和帕斯利惊呼着冲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他，试图将他从崩溃边缘拉回。 然而就在这片被绝望与疯狂彻底笼罩的天空圣地之上。 却依旧有两个人平静得仿佛两个局外人。 一个是自始至终都仿佛没有感情的孙悦。 她只是静静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悟真和悟心护在身后。她那双酷似悟空却又比悟空多了一份沉静与睿智的黑色眼眸古井无波。她看着水镜中发生的一切，看着周围伙伴们的绝望，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如同万年玄冰般的绝对冰冷。 那是一种在自己的“猎物”面前被另一只更强大的“野兽”抢走“所有权”的、纯粹的修行者的不悦。 而另一个人自然就是克林。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面水镜一眼。 他只是转过身缓步走到那个已陷入癫狂的贝吉塔面前。 他没有说话。 也没有释放任何气息。 他只是简简单单伸出一根手指。 然后轻轻点在了贝吉塔的额头。 “嗡——” 一股柔和、清净却又浩瀚如天威般的意志瞬间涌入贝吉塔那片早已被怒火与绝望烧成焦土的精神识海。 贝吉塔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那疯狂的眼神瞬间凝固。 整个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一动不动。 下一秒。 “噗通。”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直接昏死过去。 “贝吉塔！” “安静。”克林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只是太累了。让他睡一会儿。” 他看了一眼怀抱着父亲不知所措的帕斯利又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塔依丝。 “放心等他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天神殿边缘负手而立目光投向下方那片已被战火彻底摧毁的西都废墟。 他的元神早已锁定那个依旧躺在废墟之中气息微弱却还没有彻底消散的金色身影。 “比克。”他头也不回开口道。 “在。”比克立刻应声。 “去把悟空带回来。” “是！” 比克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流光冲下天神殿。 “布尔玛。” “……我在。”布尔玛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准备好所有的仙豆。” “……好。” 克林的指令一条接一条有条不紊地下达着。 他那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像一根定海神针在不知不觉中安抚了众人那颗早已被恐惧与绝望填满的狂乱的心。 他们下意识地开始执行他的每一个命令。 仿佛只要听他的就都还有希望。 只有两个人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