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见闻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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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那句“真正的地狱，明天才正式开始”，如同最终审判的预兆，沉甸甸地压在三人心头，让原本就因高强度个体训练而疲惫不堪的夜晚，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接下来的训练会是什么样子触及“力量本质”仅仅是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产生无尽的、夹杂着恐惧与一丝隐秘期待的联想。 第二天，黎明未至，卡普便如同索命的无常，将三人从勉强恢复些许体力的沉睡中粗暴惊醒。没有前往熟悉的悬崖、礁石或丛林，而是带领他们深入戈尔波山腹地，来到一处极其奇特的地方——一片被浓密藤蔓遮蔽的、地下溶洞般的巨大空间。 溶洞内部并非漆黑一片，穹顶上镶嵌着些许能发出微弱磷光的奇异矿石，提供了足以视物的幽暗光线。空间中央，是一片相对平坦的石地，而四周，则布满了无数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洞，以及从洞顶垂落下来的、长短不一的钟乳石柱，地形复杂得如同迷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一种淡淡的、令人心神不宁的磁场波动。 “这里，是‘盲斗石窟’。”卡普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产生回响，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未来的日子，你们大部分时间，会待在这里。” 他言简意赅地宣布了新的训练规则：闪避训练。但此“闪避”，非彼“闪避”。 “老子会攻击你们。”卡普指向洞穴四周那些幽暗的角落和错综复杂的石柱，“用石子，用随手捡到的任何东西，甚至用老子的拳头。不会附加霸气，速度力量也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不会提醒，没有规律，随时可能从任何角度袭来。”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你们的任务，就是在黑暗中，躲开所有攻击。不允许反击，只能躲。被击中一次，加练一小时。被打晕，就用冷水泼醒继续。” 这规则，让路飞、艾斯和林克瞬间头皮发麻！在如此复杂昏暗的环境下，躲避卡普这种级别强者的偷袭哪怕是被削弱版的攻击，其精准和刁钻也绝非儿戏！这完全是对反应力、感知力、乃至某种……直觉的极限压榨！ 训练，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开始了。 卡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磷光闪烁的阴影里。石窟内死寂一片，只有水滴从钟乳石尖坠落的嗒嗒声，以及三人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 路飞橡胶身体紧绷，耳朵竖得像雷达，试图捕捉任何细微的声响。艾斯眼神锐利，如同猎豹般微微伏低身体，全身肌肉协调准备，试图用战斗本能预判危险。林克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感官提升到极致，不放过任何光线、气流、乃至空气中最细微的波动。 突然——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左侧一根粗大石柱后方响起！一颗石子如同子弹般射向路飞的膝盖！ 路飞怪叫一声，橡胶腿猛地一弹，险之又险地避开，石子擦着他的裤腿飞过，打在后方石壁上，溅起火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颗更小、更悄无声息的石子，从洞顶阴影中垂直落下，目标直指艾斯的后颈！艾斯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在最后一刻猛地向前扑倒，石子擦着他的头发掠过！ 攻击来自四面八方，角度刁钻，速度极快，而且往往接连不断，让人几乎没有喘息之机。卡普仿佛化身无数，他的攻击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毒蛇潜行，完美地利用了溶洞复杂的地形和昏暗的光线。 路飞依靠橡胶身体的柔韧性和弹性，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扭曲动作来闪避，但消耗巨大，且时常判断失误，身上很快多了几处青紫。艾斯则依靠惊人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直觉，闪避成功率稍高，但精神高度紧张，如同绷紧的弓弦。 而林克，成为了三人中最“凄惨”的一个。他的身体基础最差，反应速度远不及路飞和艾斯。最初阶段，他几乎成了卡普的重点“关照”对象，石子、小木棍、甚至卡普随手捏的泥丸，如同长了眼睛般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臂、肩膀、腿侧……剧痛连连，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凭借卡普地狱训练磨砺出的坚韧意志，拼命躲闪，一次次与攻击擦身而过，狼狈不堪。 日复一日，这种在黑暗与偷袭中挣扎的训练，成了他们的日常。石窟内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无尽的闪避、被击中、加练、再闪避……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疲惫感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每个人的意志。 路飞开始变得烦躁，橡胶身体虽然耐打，但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忍不住哇哇大叫。艾斯眼神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爆发火焰反击，都被卡普更重的“惩罚”压制下去。 林克则陷入了更深的困境。他的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旧伤也隐隐作痛。单纯的感官和反应已经不足以应对卡普神出鬼没的攻击。他必须找到另一种方法。 在一次漫长的加练中，林克几乎到了极限，意识因疲惫和疼痛而模糊。卡普的一颗石子再次悄无声息地从他视线死角袭来，目标是他的太阳穴！这一下若被击中，恐怕真会昏死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涌现。 那不是听到的声音，也不是看到的影子，更不是感受到的气流。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毫无征兆的“预感”！仿佛脑海中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微弱的涟漪，清晰地“映照”出那颗石子飞来的轨迹和落点！这种感觉极其模糊，稍纵即逝，却真实无比！ 完全是下意识的，林克几乎是凭借这股突如其来的“预感”，脑袋向着相反方向猛地一偏！ “嗖！” 石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擦着他的耳廓飞过，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躲……躲开了！ 林克心脏狂跳，不是因为后怕，而是因为那股奇异的预感！那是什么 卡普的攻击似乎停顿了极短的一瞬，阴影中，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闪烁了一下，但随即，更密集的攻击接踵而至，仿佛刚才只是巧合。 林克来不及细想，重新投入狼狈的闪避中。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有意识地捕捉那种玄妙的感觉。它并不总是出现，往往在他精神极度集中、身体接近极限、几乎要放弃思考的那一刻，才会如同黑暗中划过的萤火，短暂地亮起。 有时能预判到攻击的大致方向，有时甚至能模糊感觉到是何种攻击（石子、拳风）。尽管十次里可能只有一两次成功，且预判的时间极其短暂，但这微小的优势，却让林克的闪避成功率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他不再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而是开始带着一种微弱的、前瞻性的意图进行移动。 训练结束的哨声（卡普用一种特殊的音贝发出）响起时，三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和汗水浸透，瘫倒在冰冷潮湿的石地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卡普从阴影中走出，看着瘫倒的三人，目光尤其在呼吸急促、眼神却带着一丝奇异光彩的林克身上停留了片刻。 “今天到此为止。”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路飞，被击中四十七次，加练明天补上。艾斯，二十一次。林克……十九次。” 这个结果让艾斯和路飞都有些意外。林克竟然是受伤最少的 卡普没有解释，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感知，不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是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点了点太阳穴，“把你们那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扔掉，用心去‘看’周围的世界。”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若有所思的三人。 路飞嘟囔着“用心看什么意思啊”，很快因疲惫睡去。艾斯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味卡普的话和自己的战斗本能有何不同。 而林克，仰望着洞顶微弱的磷光，心中波澜起伏。那种奇妙的预感……就是卡普所说的“用心看”吗这就是……见闻色霸气的萌芽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之烛，但这无疑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悄然推开了一道缝隙。 真正的“地狱”训练，果然名不虚传。而这刚刚萌芽的见闻色，能否在接下来的磨砺中茁壮成长卡普的训练，又将如何进一步锤炼这种神奇的力量悬念，如同这石窟中的幽暗，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