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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神帝的陨落 神帝的黄昏与凡人的清晨,无尽的虚空深处,神座崩裂。赵战,统御万界亿万载的昊天上帝,胸膛被一柄缭绕着寂灭黑炎的弑神剑贯穿。执剑者,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东极青华大帝。“为什么”神血洒落,每一滴都压垮了一片星河。 赵战的目光中,没有痛苦,只有亘古的冰寒。 青华大帝脸上再无往日温润,只有无尽的贪婪与狰狞:“为什么因为你坐这个位子太久了!万界信仰,当由我执掌!你的‘造化之道’,太过温和,这浩瀚神域,当以铁血重塑!”“原来如此。”赵战笑了,带着一丝怜悯,“那你可知,何为造化”他不再压制伤势,周身亿万符文瞬间燃烧,整个神界核心被引爆。 “便让朕,教你最后一课……造化,是创生,亦是……归墟!”“轰——!”无法形容的大破灭席卷一切。 青华帝君惊恐的面容在光芒中消融。赵战的最后一丝神念,裹挟着一点不灭的真灵,坠向无尽的下界维度。 ……“战娃子!战娃子!醒醒啊!你可别吓娘啊!”一个带着哭腔的、沙哑的女声,像粗糙的手,将赵战从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中拉扯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茅草和泥土混成的低矮房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草药味。身体传来阵阵虚脱般的无力,以及额头上一跳一跳的钝痛。“醒了!他爹,战娃子醒了!”妇人惊喜的呼喊带着浓浓的庆幸。赵战僵硬地转动脖颈。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色焦黄憔悴的妇人正红着眼眶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沉默寡言、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眉宇间刻满了生活的风霜与愁苦。这是……赵铁柱和周蕙兰这具身体原主的父母属于“赵战”的、属于小农民的十六年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这位神帝的识海。贫瘠的土地,沉重的赋税,村里恶霸的欺凌,还有……那个因为他家拿不出足够彩礼而毅然退婚,转头嫁给了镇上富户少爷的青梅竹马。屈辱,不甘,还有深深的无力。最后一段记忆,是原主在山坡上采药,失足滚落,头撞在了石头上……“我……”赵战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他感受着这具脆弱不堪的身体,神识内视,只见经脉堵塞,污浊不堪,堪称绝佳的“修炼废体”。昊天上帝,竟重生成了这样一个蝼蚁般的凡人一丝足以冰封星河的怒意刚刚升起,便被他强行压下。 万载心境,岂会因皮囊而动摇。“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父亲赵铁柱闷声说了一句,转身去端来一碗浑浊的温水,“喝点水,醒了就没事了。”语气生硬,却透着关切。赵战接过碗,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陶碗边缘。 一种无比真实、无比卑微的触感。与他执掌造化、演化星辰的感觉,截然不同。有趣。他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寡淡,甚至带着一丝土腥味。这就是凡尘吗“爹,娘,我没事了。”他试着用这具身体熟悉的语气说道。既然承了此身因果,那便接下这份缘。 神帝赵战已陨落,如今,他是农民赵战。他看向门外,那一片被正午阳光炙烤着的、有些刺眼的黄土地。神界已远,凡尘伊始。也好。便从这最卑微的泥土中,重新孕育我的造化,重走我的帝路。那些背叛者,且等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你们毁灭了一个神帝,但唤醒了一个……必将归来,并带来全新道途的……神农。 --- 第2章:第一次屈辱 这土地,太贫瘠休息了一日,凭借神帝级神魂对肉身的细微掌控,赵战额头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身体依旧虚弱。 他走出低矮的土屋,真正站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三间土坯茅草房,一个用树枝胡乱围起来的小院。院子一角堆着些柴火,另一角开辟出了一小块菜地,里面的菜苗蔫蔫的,泛着不健康的黄色。 放眼望去,村子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土地大多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黄。此时正值春耕时节,远处的田间,有稀疏的人影在劳作,挥舞着简陋的锄头,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不是在播种希望,而是在进行一场与土地的艰难搏斗。 赵战蹲下身,抓起一把脚下的泥土。入手干涩,颗粒粗大,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灵气,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死寂之感。他神魂微动,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的神念探入泥土深处。“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 这方天地的灵气并非没有,而是异常惰性,深藏于地脉深处,难以被普通植物和生灵吸收。 土地表层的“肥力”早已被千年万年的索取耗尽,只剩下贫瘠的空壳。这就像一块巨大的、干涸的海绵。凡人界的农业技术又极其落后,不懂得轮作休耕,更别说肥田养地。年复一年的种植,只会让土地越来越差,收成越来越少。“难怪……记忆里,最好的年景,亩产也不过百来斤粟米。”赵战摇了摇头。 在他眼中,这片土地简直是在“哭泣”。“战娃子,你刚好,别蹲久了,头晕。”母亲周蕙兰端着一盆野菜走出来,担忧地看着他。“娘,咱家还有多少粮食”赵战站起身问道。周蕙兰脸上掠过一丝愁容,低声道:“还有小半缸粟米,掺着野菜,还能撑个把月吧。你爹昨天又去王老财家想借点谷种,被……被骂回来了。”王老财,本村的富户,也是最大的地主,兼管着替官府收税,记忆里没少欺压原主一家。 赵战目光平静。借粮不,他要的不是施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贫瘠的土地,眼神变得深邃。恢复修为是漫漫长路,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并且要活得好。粮食,就是最基本的资源。如何改良这土壤若在神界,他弹指间便能点石成金,化荒漠为绿洲。但此刻,他神力全无,空有知识,却无施展的“能量”。正思索间,隔壁院子传来一个尖酸的声音。“哟,这不是赵战吗命挺硬啊,从那么高的坡上滚下来都没死”一个穿着略新些的蓝色布衣、颧骨很高的妇人,挎着个篮子,正隔着矮篱笆朝这边张望,是邻居张婶,村里有名的长舌妇。 周蕙兰脸色一僵,没接话。张婶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带着几分炫耀:“我们家大牛今天去镇上帮工,带回了两斤白面呢!唉,这年头,没个出息儿子,连口细粮都吃不上哦。”她瞥了一眼赵战,“要我说啊,战娃子,你也别整天想着采药发财了,老老实实跟你爹种地才是正理。虽说收成不好,总归饿不死不是”记忆里,原主就是因为听信山里有值钱药材,才冒险上山,最终丧命。赵战抬眼,淡淡地看了张婶一眼。没有怒意,没有羞恼,那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张婶被这眼神看得心里猛地一突,后面嘲讽的话卡在喉咙里,竟然说不出来了。她悻悻地撇撇嘴:“哼,不识好歹。”说完,扭着腰快步走了。 周蕙兰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她觉得儿子醒来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娘,我出去走走。”赵战说道,迈步走出了院子。他需要亲自去看看这片土地,更仔细地感受它的“病根”所在。村路崎岖,泥土路面被踩得硬邦邦的。遇到的村民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到他,也只是瞥一眼,并不多言。赵战走到村外的小河边。河水浑浊,流量很小。他蹲下,掬起一捧水,神念微探。水中的灵气,比泥土中还要稀薄。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远处那片属于王老财家的、相对肥沃些的田地,又看了看自家那几块位于山脚下的、最贫瘠的薄田。差距一目了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灵气,没有资源,空有神帝知识,如何破局他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难道真要像最原始的农夫一样,一点点地去收集粪便、沤制绿肥那效率太低,而且对于这种近乎“灵性枯竭”的土地,效果微乎其微。就在这时,他神魂最深处,那一点属于昊天上帝本源、在自爆中都未曾彻底湮灭的造化真灵,忽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他脚边一株被太阳晒得快要干枯的、不知名的野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生机拂过,萎靡的叶片,似乎……挺立了那么一丝丝。赵战猛地低头,看向那株野草,眼中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神光!是了!造化!我虽无撼动星河的神力,但我本源之中,仍蕴藏着一丝造化万物的至高法则真意!这真意无法直接用来战斗,甚至无法大规模改变环境,但是……点化一颗种子,赋予其一丝超脱此界规则的“灵性”,或许……可以!赵战抬起头,看向自家田地的方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属于“神帝”的笑容。凡人们,你们对力量……不,你们对“生长”,一无所知! 第3章:野草与道种 赵战回到自家那低矮的院墙边,目光并未停留在院内蔫黄的菜苗上,而是投向了墙角、路边那些在贫瘠土地上依旧顽强生长的野草。 这些在原主记忆里毫无用处、甚至需要费力清除的“杂草”,此刻在他眼中,却呈现出不同的“禀赋”。 有的根系深扎,试图从地底深处汲取微薄养分;有的叶片肥厚,善于储存水分;有的生长迅猛,拥有极强的生命力。 “造化真意,在于‘引’,而非‘予’。”赵战心中明澈,“强行灌注灵气,以此地土壤的贫瘠,瞬间便会逸散。需引导其自身潜能,使其适应,进而……改造环境!” 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筛网,细细扫描着每一株看似平凡的野草。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株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细密锯齿、毫不起眼的青绿色野草上。在原主记忆里,这叫“锯齿蒿”,牛都不太爱吃,因其生命力顽强,是田间地头最常见的祸害。 但在赵战的神念感知中,这株锯齿蒿的根系,竟比其他野草深扎近一倍!它那细密的锯齿状叶片,结构也颇为特殊,似乎在极其缓慢地、本能地捕捉空气中那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游离能量粒子。 “就是你了。”赵战蹲下身,并未直接将那丝珍贵的造化真意注入,而是先以神念仔细剖析其内在结构,理解其生命运行的底层法则。 这就像最顶级的程序员,在修改一个古老系统的代码前,必须先完全理解它的逻辑。 片刻后,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那株锯齿蒿的根部。 识海深处,那一点微若烛火的造化真灵,分出了比发丝还要细微千万分之一的一缕,顺着他的指尖,无声无息地渡入野草之中。 没有光华万丈,没有灵气奔涌。 但那株锯齿蒿,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叶片上的锯齿仿佛更清晰了一些,颜色从普通的青绿转向一种更深沉的墨绿,整体散发出一股极其内敛的、坚韧的生机。 它没有立刻疯长,但赵战能感觉到,它的生命本质,已经被拔高了一个维度。它吸收养分、水分,乃至空气中游离能量的效率,提升了数倍不止!更重要的是,它的根系开始分泌出一种极其微弱的物质,正在缓慢地、持续地改良着周围那一小撮土壤! 从“掠夺者”变成了“滋养者”! 这,就是造化! 赵战小心翼翼地将这株被点化的“灵蒿”连同根部的一小团泥土挖起,带回院内,种在了那个小小的菜畦角落。 “战娃子,你挖这杂草回来做啥这东西抢肥得很!”母亲周蕙兰看到他的举动,不解地问道。 “娘,这不是普通的杂草了。”赵战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信,“它以后,会是咱家的宝贝。” 周蕙兰只当儿子伤还没好利索在说胡话,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赵战也不解释。神帝行事,何需向凡人解释事实,自会证明一切。 他回到屋里,开始默默运转一门最低阶的、连修仙入门都算不上的养身法。这是神帝记忆中,无数底层法门里最不起眼的一种,功效仅限于强健体魄、滋养气血,对灵气几乎无要求。 当务之急,是尽快让这具身体强壮起来。否则,空有通天手段,这身体却连抡锄头都费劲,一切都是空谈。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赵战结束了一夜的调息,走到院中。第一件事,便是去看那株“灵蒿”。 仅仅一夜之间,变化已然明显! 那株灵蒿比昨天高了一寸有余,叶片更加肥厚墨绿,茎秆也粗壮了些。以它为中心,周围约莫一尺见方的土地,颜色明显变得深褐、湿润,仿佛被精心翻耕和浇灌过一般!与旁边依旧干涩灰黄的土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甚至,种在它旁边的那几棵原本蔫黄的菜苗,叶尖都透出了一丝鲜活的绿意! “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赵战满意地点点头。这证明他的思路是正确的。以此灵蒿为“基点”,逐步改良土壤,形成一个小小的良性循环领域。 就在他仔细观察时,父亲赵铁柱也扛着锄头准备下地,路过菜畦,无意中瞥了一眼,脚步顿时停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死死盯着那株长势格外喜人的“杂草”和它周围那片明显不同的土壤。 “这……这是咋回事”赵铁柱种了一辈子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一株杂草,一夜之间大变样,还能肥地 他猛地转头,看向赵战,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战娃子,你昨天弄回来的……到底是啥东西” 赵战平静地回答:“爹,我说了,它不是普通的杂草。它是一种……特殊的药草,能肥地。” “药草肥地”赵铁柱眉头紧锁,显然无法理解。但他看着那片明显变得肥沃的土壤,又无法反驳。这对于一个老农民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你……你从哪儿知道的”赵铁柱的声音有些干涩。 赵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的。” 他将一切推给了玄乎的“奇遇”。在这愚昧的乡村,这是最好也最不容易被深究的解释。 赵铁柱张了张嘴,看着儿子那平静而陌生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他只是嘟囔了一句:“邪门……”便心事重重地扛着锄头下地去了,但一步三回头,显然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自家的薄田上了。 赵战知道,种子已经种下,不只是在土里,也在人的心里。 他需要更多的“灵蒿”。但频繁动用本源造化真灵,对他目前脆弱的神魂是极大的负担。点化一株已是极限,需要休养几日。 不过,这株初代灵蒿本身,已经开始产生“种子”。 他仔细观察,发现在灵蒿的叶腋处,已经孕育出了几个极其微小的、带着一丝淡金色纹路的芽点。这些芽点,继承了初代灵蒿部分被改良过的特性,虽然远不如被直接点化的初代,但其生命力、肥地能力,也绝非普通野草可比! “可以称之为【一代灵蒿】。”赵战心中定名,“由它繁殖出的,便是【二代灵蒿】,效果会逐代递减,但足以碾压凡俗植物。”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带金色纹路的芽点取下,准备在菜畦的其他空处扦插。 就在这时,院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 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粗壮,满脸横肉,是村里王老财的远房侄子,名叫王虎,仗着王老财的势,在村里横行霸道,没少欺负原主。 “赵战!你小子命挺大啊!”王虎双手抱胸,斜眼看着赵战,语气嚣张,“听说你昨天挖到宝了赶紧交出来!这赵家村的一草一木,那都是我王叔的!” 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那个小小的菜畦。 第4章 灵蒿显威,恶霸吃瘪 王虎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闯进院子,目光贪婪地扫视着,最后定格在赵战手中那几个带着淡金纹路的芽点上。 “手里拿的啥藏藏掖掖的,肯定是好东西!拿来!”王虎伸手就要抢。 母亲周蕙兰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就想把儿子护在身后:“虎……虎子,你们要干啥战娃子刚醒,身子还虚……” “虚”王虎嗤笑一声,一把推开周蕙兰,“虚就好好躺着,别瞎鼓捣!这赵家村,有啥宝贝能瞒得过我王虎的眼睛” 周蕙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战眼神一寒。 他并未动作,只是在那王虎的手即将碰到芽点的瞬间,看似随意地将手往旁边一移,避开了他。 “王虎,”赵战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我手里只是几株杂草的芽,你要它何用” “放屁!老子看得清清楚楚,那芽上有金线!普通杂草能有这玩意儿”王虎瞪着眼,根本不信,“少废话,交出来!不然今天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他威胁地晃了晃粗壮的拳头。 记忆里,原主的腿确实曾被王虎带人打伤过,阴雨天便会作痛。 赵战看着他那嚣张的嘴脸,心中冷笑。井底之蛙,也配觊觎造化 他不再争辩,反而顺势将手中的一个芽点,递向王虎:“既然你想要,给你一个便是。” 王虎一愣,没想到赵战这么“识相”,狐疑地接过那小小的芽点,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除了那丝若有若无的金线,确实感觉不到什么特别。 “算你识相!”王虎哼了一声,随手将芽点揣进怀里,但贼心不死,目光又瞄向了菜畦里那株最为显眼的初代灵蒿。 那株灵蒿的茁壮形态,以及它周围那片与众不同的肥沃土壤,实在太扎眼了。 “那棵!那棵大的,也给老子拿过来!”王虎指着初代灵蒿命令道。 赵战眼神微眯。贪得无厌。 “那株,是给我娘治头晕的药材,不能给你。”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哟呵还敢顶嘴”王虎感觉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狞笑一声,“在这赵家村,还没有我王虎拿不到的东西!二狗,黑皮,给老子拔了!” 他身后两个跟班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就朝菜畦走去。 周蕙兰急得直跺脚,却不敢上前阻拦。 赵战站在原地,并未动弹。就在那两个跟班的脏手即将触碰到灵蒿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凡人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鸣响起。 只见那株灵蒿狭长的叶片边缘,那些原本就锋利的锯齿,仿佛被无形之力激发,瞬间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寒光! “哎哟!!” “我的手!” 两个跟班几乎同时发出惨叫,猛地缩回手。只见他们的手指上,都被划开了几道细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那伤口并不深,但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烧红的细铁丝烫过一般! 两人捂着手,又惊又怒地看着那株“邪门”的杂草。 王虎也吓了一跳,定睛看去,那株草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并无异状。 “两个废物!拔棵草都能划到手!”王虎骂骂咧咧,觉得是手下不小心。 他不信邪,亲自上前,骂了一句:“妈的,老子还不信了!”说着,大手直接抓向灵蒿的茎秆,想将它连根拔起。 就在他五指合拢,用力一提的刹那—— “嗤啦!” 仿佛握在了一把无形的锋利锉刀上! 王虎感觉掌心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嗷”一嗓子松开了手,摊开手掌一看,整个掌心都被划拉出了十几道细密的血痕,比两个跟班的伤口更深、更惨烈! “妖……妖怪!这草成精了!”王虎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看向那株灵蒿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赵战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忘了告诉你们,这药材性子烈,沾了浊气便会反击。看来,你们的手不太干净。” 王虎又惊又怒,手掌火辣辣地疼,看着赵战那平静的脸,心里莫名发毛。这小子,从山上滚下来后,怎么变得这么邪性 他想起赵铁柱早上说的“邪门”,再看看这划伤人的怪草,以及赵战那迥异往常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你……你小子给老子等着!”王虎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捂着手,带着两个同样挂彩的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周蕙兰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王虎等人跑没影了,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战娃子,这……这草……” “娘,没事了。”赵战安抚道,“这是一种带刺的药草,他们自己不小心。”他走到菜畦边,轻轻抚摸了一下灵蒿的叶片,那锋利的锯齿在他指尖却温顺无比。 灵蒿有灵,虽初开,已识主。 这一次小小的冲突,不仅保住了初代灵蒿,更在王虎等人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他们会把今天的“邪门”经历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这对他初期的发展,反而是一种无形的保护。 赵战看着手中剩下的几个二代灵蒿芽点,眼神深邃。 第一步,已经站稳。接下来,该让这片土地,真正感受一下……何为神之耕耘了。 他转身,对还在发愣的母亲说道:“娘,给我找个破瓦盆来。” 他要开始育苗,将这二代灵蒿,种满自家的田地! 第5章 退婚女与陌生客 王虎几人捂着手狼狈逃出赵战家小院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小小的赵家村传开了。 版本也变得越发离奇——有人说赵战从山神那里得了宝贝,能驱使草木伤人;有人说赵战摔了一跤后开了天眼,被山鬼附身了;更有人说那株怪草是天上掉下的仙草,专门认主,恶人近不得身。 流言纷纷,但一个共识在村民心中形成:赵家那个一向懦弱好欺的战娃子,变得不一样了,有点邪门,暂时不能惹。 这让赵战获得了难得的几天清静。 他利用这几天,将那几个二代灵蒿的芽点,扦插在了找来的几个破瓦盆和烂木箱里,用普通的泥土混合着初代灵蒿改良过的那一小撮土壤作为基质。 在赵战以自身微薄气血(蕴含一丝造化生机)每日悉心浇灌下,二代灵蒿长势极快,三天时间,便已郁郁葱葱,虽然叶片锯齿的锋锐和改良土壤的效果远不如初代,但其生命力依旧远超普通植物。它们自身也开始孕育新的芽点。 “可以进行大规模移栽了。”赵战看着眼前七八盆长势喜人的二代灵蒿,心中规划着。只要将这些二代灵蒿移栽到自家那几块薄田里,形成一个个小的改良节点,最多一个月,那几块地的贫瘠状况就能得到根本性改善! 这天下午,他正和父亲赵铁柱在院里商量着明天就去田里移栽灵蒿的事。赵铁柱起初还将信将疑,但亲眼见到破瓦盆里那些“杂草”惊人的长势,以及盆土变得异常肥沃,他沉默了,然后是一种压抑不住的、老农民对土地本能的热爱与激动。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一个带着几分怯懦与复杂情绪的女声。 “赵……赵战在家吗” 赵战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半新浅花布衣裙的少女站在院门口,手里拎着个小包袱,身形纤细,面容清秀,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正是原主那个青梅竹马,前不久刚退了婚,转头嫁给了镇上杂货铺老板儿子——李秀娥。 周蕙兰从屋里出来,看到李秀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硬邦邦的:“李家姑娘你来干啥我们赵家门槛低,别脏了你的绣花鞋。” 退婚之事,让赵家成了全村笑柄,周蕙兰心里憋着大火。 李秀娥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羞惭,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低声道:“婶子,我……我是偷偷来的。听说赵战哥前些天摔着了,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带了些鸡蛋和伤药来……” 她将手里的小包袱放在院门的石墩上,不敢进来。 赵战平静地看着她。记忆中,原主对这个青梅竹马用情颇深,被退婚时几乎一蹶不振。但此刻的赵战,神魂是历经万劫的昊天上帝,这点儿女情长的执念,在他心中激不起半分涟漪。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李秀娥身上气息虚浮,元阴已失,且眉宇间藏着一股郁气,显然婚后的生活,并非她想象中那般如意。 “李姑娘有心了。”赵战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东西拿走,赵家虽穷,还不缺这点。你我婚约已退,再无瓜葛,不必再来往,免得惹人闲话,对你不好。” 他的话语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疏离。 李秀娥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战。她预想过赵战可能会愤怒地骂她,或者痛苦地挽留,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彻底的、仿佛从未认识过她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指责都让她难受。她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仿佛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可笑的尘埃。 “赵战哥……我……”她眼圈一红,还想说什么。 “走吧。”赵战打断了她,转身拿起锄头,开始清理农具,不再看她一眼。 李秀娥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跺了跺脚,掩面快步离开了。那包东西,终究没敢再拿回去。 周蕙兰看着儿子这般表现,又是解气,又是心疼,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也是个没福气的……” 赵铁柱闷头抽烟,没说话,但看儿子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复杂。儿子,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这段小插曲并未在赵战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他正准备和父亲继续商讨移栽细节,忽然,他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扫向村口的方向。 他的神念虽弱,但灵觉远超凡人。 村口来了两匹马。 马蹄声在泥土地上不算响亮,但马匹本身,在这个偏僻的山村,就是稀罕物。 马上是两个人。前面一个,是个穿着锦缎长衫、手持马鞭、神色略带倨傲的年轻男子,看打扮像是富家公子或者大商铺的管事。后面一个,则是劲装打扮的护卫,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身怀武艺。 这两人进村后,并未停留,而是径直朝着……村尾王老财家的方向去了。 “镇上李记杂货铺的少东家,李茂才。”赵战从原主记忆里翻出了那年轻男子的身份,正是李秀娥的新婚丈夫。 他此刻来王家做什么而且还带着一个明显是武者的护卫 赵战眼睛微眯。事出反常必有妖。王老财家虽然富庶,但也只是在村里,值得镇上的富商少爷亲自骑马前来 他本能地将李茂才的突然到访,与王虎前几天的吃亏,以及村里关于他得了“宝贝”的流言联系了起来。 “风雨欲来啊。”赵战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并不畏惧,反而有些期待。与这些凡俗势力的碰撞,或许能让他更快地接触到这个世界更深层的东西,找到更快恢复实力的资源。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生机勃勃的二代灵蒿。 敌人或许会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我的根基,只会从这泥土中,愈发茁壮。 第6章 灵蒿布阵,沃土初成 李秀娥的来访和李茂才的出现,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漾开波纹后暂时沉寂。赵战心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他毫不在意,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眼前的“大地创世道”第一项实践——改造自家田地。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赵战便和父亲赵铁柱带着那几盆长势旺盛的二代灵蒿,来到了位于山脚下的自家薄田。 这几块田,是赵家最贫瘠的地,沙石多,土层薄,往年种的粟米都长得稀稀拉拉,穗小粒瘪。 赵铁柱看着儿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杂草”从破瓦盆里取出来,脸上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疑虑:“战娃子,这……这东西真能肥田别把最后这点地也给祸害了。” “爹,您就信我一次。”赵战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祸害不了。过段时间,您再看。” 他挽起裤脚,赤脚踏入微凉的田泥中,开始规划。他并非胡乱种植,而是依据脑海中玄奥的阵法知识,结合此地微弱的地脉走向,将这些二代灵蒿作为“阵基”,以特定的方位,一一种下。 或三株成犄角之势,或五株按五行分布。看似随意,实则暗合自然之道,能最大限度地引导、汇聚灵蒿自身散发出的微弱生机与改良物质,形成一个个小范围的“肥力场”。 赵铁柱看不懂儿子的布局,只觉得这栽种方式古里古怪,但他憋着没问,只是闷头帮着挖坑、培土。 忙活了大半天,几块薄田里,星星点点地种下了数十株二代灵蒿。做完这一切,赵战站在田埂上,神识微动,能隐约感觉到,这片原本死气沉沉的土地,仿佛被注入了数十个微弱的“心跳”,一种缓慢而坚定的“活化”过程,已经开始。 “好了,爹。正常播种就行,粟米种子撒密一些。”赵战说道。 赵铁柱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儿子说的,把家里最后那点珍贵的粟米种子,均匀地撒在了田里。 接下来的日子,赵战每日除了修炼那门养身法强健体魄,便是到田边观察。 变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 那些被二代灵蒿环绕的区域,土壤颜色最先开始变深,变得松软、湿润。播下去的粟米种子,发芽率惊人地高,破土而出的嫩苗,也比往年粗壮、翠绿得多。 尤其神奇的是,田里的其他杂草,生长速度明显被抑制了,仿佛争抢不过被灵蒿加持过的粟米。 而作为“阵基”的二代灵蒿本身,也在汲取着赵战偶尔渡入的微薄气血和大地养分,缓慢生长,叶片上的淡金纹路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它们改良土壤的范围,也在逐渐扩大。 半个月后,赵家的这几块薄田,已然成了赵家村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别家的粟米才刚没过脚踝,赵家田里的粟米已然齐膝深,茎秆粗壮,叶片肥厚油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远远望去,就像几块绿色的翡翠,镶嵌在山脚下灰黄的土地上。 “嘶……赵铁柱家那几块废地,今年是撞了邪了长得这么好” “肯定跟战娃子弄回来的那些怪草有关!我早就说了,那草是宝贝!” “放屁,杂草还能肥田我看是赵铁柱走了狗屎运,买了上好的骨粉肥地了!” “骨粉他家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钱买骨粉” 村民们的议论从未停止,从最初的嘲讽、怀疑,渐渐变成了惊奇、羡慕,甚至是一丝隐藏的贪婪。 赵铁柱每天都要到田边转上十几趟,看着那长势喜人的庄稼,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看儿子的眼神,充满了自豪与信服。他现在彻底相信,儿子是真的得了“神仙指点”! 周蕙兰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家里虽然依旧清贫,但希望就在眼前。她变着法地想给儿子做点好吃的补身体,虽然食材依旧简陋,但那份心意,让赵战这尊神帝的心湖,也微微泛起暖意。 这一天,赵战正在田边,以手轻触一株作为核心阵眼的二代灵蒿,感受着它与大地、与其他灵蒿之间那微弱的生机流转,进一步优化着这个简陋的“聚灵肥田阵”。 忽然,他心有所感,抬起头。 只见田埂的另一头,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老者,头发灰白,用一根木簪随意挽着,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脚上是一双磨得厉害的草鞋。他身形干瘦,但背脊挺直,一双眼睛澄澈明亮,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家这片长势惊人的田地,目光尤其在那几株二代灵蒿上停留了片刻。 这老者气质独特,不像普通村民,但身上也没有李茂才那种富家子的骄矜之气。 赵战目光微凝。他竟没察觉到这老者是何时靠近的!虽然与他神念虚弱有关,但也说明,这老者绝非寻常百姓。 老者似乎察觉到赵战的注视,抬起头,对上赵战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淡然。 他并未说话,只是对着赵战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步履从容地朝着村后云雾缭绕的大山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 “……”赵战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 这山村,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他低头,看着脚下这片已然焕发生机的土地,感受着体内那丝因为家园改善、父母开怀而隐隐壮大了些许的造化真灵。 根基已初步筑牢。接下来,无论是来自村里的觊觎,镇上的威胁,还是这突然出现的神秘老者…… 赵战嘴角微扬,抓起一把肥沃的泥土,任由那充满生机的气息从指缝间流淌。 我都已准备好。 第7章 金秋惊四邻 时光荏苒,夏去秋来。 山间的风带来了凉意,也染黄了赵家田里那一片曾经绿得刺眼的粟米。 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腰,每一穗都颗粒饱满,金黄灿灿,在秋日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那穗头之大,谷粒之密,莫说赵铁柱一辈子没见过,就是村里最老的老把式,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真是咱家地里长出来的”收割这天,赵铁柱握着镰刀的手都在发抖,声音带着哽咽。他蹲下身,近乎虔诚地抚摸着一株粟米,那扎实的触感让他热泪盈眶。 周蕙兰用衣角擦着眼角,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纹:“是咱战娃子的本事!是咱老赵家的造化!” 赵战看着父母激动的模样,心中一片平和。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大道初显的微不足道的成果,但能换来至亲如此纯粹的喜悦,便值得。 收割开始了。 赵战和父亲挥舞着镰刀,金黄的粟米秆成片倒下。母亲跟在后面,利落地将它们捆扎起来。村里的规矩,收割是大事,关系好的人家会来“帮工”,主家管饭。但赵家往年穷困,人缘也一般,几乎没人来帮衬。 然而今年,情况截然不同。 不少村民自发地来到赵家地头,他们不全是真心来帮忙,更多的是想亲眼看看这“神迹”般的收成,想近距离摸摸那传说中的“怪草”(灵蒿已被粟米淹没,但村民记忆犹新),更想探探赵战的口风。 “铁柱哥,恭喜啊!这收成,百年不遇啊!” “战娃子,你这手肥地的本事,神了!跟叔说说,咋弄的” “他婶子,今年这粟米打出来,可得卖我点当种子啊!” 恭维声、打探声不绝于耳。赵铁柱老实巴交,只会憨厚地笑,说着“运气,是运气”。周蕙兰则精明些,笑着应付,关于肥地的法子,一概推说“都是孩子瞎鼓捣,我们也不懂”。 赵战则始终沉默,专注于手中的活计。他那份远超常人的沉稳和气度,让一些想套近乎的村民心里打鼓,不敢过分纠缠。 打谷场上,金黄的谷粒如同瀑布般从连枷下倾泻而出,堆积成一座小山。粗略一估产,那几块往年加起来最多收两三石粟米的薄田,今年竟打出了超过十五石的惊人产量!(注:古代一石约120斤) 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全村,引发了真正的轰动! 十五石!还是在那几块有名的薄田里!这简直颠覆了所有村民的认知。 王老财家也听到了消息,他那几十亩好地,精心伺候着,风调雨顺的年景,亩产也不过一石多点。赵战家那几块破地,凭什么 王老财坐在自家堂屋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王虎站在一旁,手上结痂的伤痕还在,添油加醋地说着赵战的邪门和那怪草的厉害。 “爹,不能再让那小子嚣张下去了!他那肥地的法子要是传开了,谁还租咱家的地谁还怕咱”王虎急道。 王老财眯着眼,捻着山羊胡:“慌什么产量高是好事啊……” 王虎一愣。 王老财阴恻恻地笑了:“他家用的是什么种子,施的什么肥,这‘秘法’……就该是咱们王家的!去,请李少爷过来一趟,就说……咱们有笔大买卖要跟他谈。” 与此同时,赵战家那低矮的土屋里,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看着堆满了小半个屋子的粮袋,周蕙兰摸着饱满的谷粒,仿佛摸着最珍贵的珠宝:“他爹,这么多粮食,咱们留足口粮、种子,剩下的换成钱,能给战娃子扯块新布做衣裳了,还能把屋顶修修……” 赵铁柱憨笑着点头,看着赵战:“都听战娃子的。” 赵战看着父母期盼的眼神,沉吟片刻,道:“爹,娘,粮食先不急着卖太多。” “啊为啥”周蕙兰不解。 “物以稀为贵。”赵战平静地解释,“咱们的粟米比别人的好太多,很快就会有识货的人找上门。现在低价卖了,可惜。留足咱们家吃用两年的,剩下的,我另有用处。” “用处”赵铁柱疑惑。 赵战走到墙边,拿起一小袋特意留出来的、最为饱满金黄的谷粒,又指了指窗外菜畦里那几株已经结出带有淡金纹路种子的二代灵蒿。 “咱们下一步,不是卖粮。” “而是,酿酒,育种。” 他目光深邃。单纯的粮食,价值有限。若能酿出蕴含一丝微弱灵机的美酒,或者培育出更优良的、可以对外出售的“灵种”,那才是真正打开局面的开始。这不仅能换来更多财富,更能以此为纽带,编织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粮食丰收,是生存的保障。 而酒与种子,才是权力的开端。 赵战掂了掂手中的谷袋,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 凡俗的欲望,将是助我重登巅峰最好的阶梯。 第8章 暗流与酒香 丰收的喜悦还未散去,暗流已然涌动。 王老财家那青砖瓦房的堂屋里,李茂才端着细瓷茶杯,听着王老财唾沫横飞的讲述,眼神越来越亮。 “李少爷,您想想!”王老财压低声音,脸上满是贪婪,“那赵战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出一种能肥地的怪草,愣是把几块废地变成了良田!这要是能把那草或者法子弄到手,您李家的田产、我们王家的租子,得翻多少倍这哪是草,这是摇钱树啊!” 李茂才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他比王老财想得更远。他是镇上的人,见识多些,听说过一些关于“灵植”的模糊传说。那赵战弄出来的,莫非就是…… 不管是不是,这巨大的利益,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老爷说得在理。”李茂才慢条斯理地道,“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事,还得您多出力。想办法,无论是买、是骗,还是……别的什么手段,先把那‘草种’或者秘方弄来。需要打点或是……动用些非常手段,我们李家可以支持。” 他话语里的暗示,王老财瞬间领会,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狞笑:“李少爷放心,在这赵家村,还没有我王老财办不成的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赵家一个破落户,还能翻天了不成” 两人密谋的同时,赵战家却飘出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那不是饭菜香,而是一种醇厚中带着一丝清冽、仿佛能勾起人最深处馋虫的酒香。 赵战并没有采用复杂的工艺。他用最饱满的二袋灵谷,配合几味在山脚发现的、被他以微末造化真意调理过的野生酒曲草,在自己屋里弄了个简易的发酵桶。 过程看似简单,但每一步,他都以自身那丝蕴含生机的气血为引,调控着微生物的发酵,引导着灵谷中那微弱的能量与草药精华融合。 短短七八天,当赵战打开密封的桶盖时,那股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甚至飘出了院墙。 赵铁柱和周蕙兰都被这香气吸引过来,看着桶中那呈现出琥珀色、晶莹剔透的酒液,惊讶得说不出话。 “战娃子,这……这是酒”赵铁柱这辈子喝过的都是村里土法酿的、浑浊酸涩的粟米酒,何曾见过如此清亮、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的佳酿 “嗯。”赵战舀出一点,递给父亲,“爹,您尝尝。” 赵铁柱将信将疑地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没有预想中的辛辣刺激,反而是一股温润的甘醇瞬间包裹了味蕾,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洋洋的热流随之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日来收割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暖流驱散了不少,头脑也为之一清! “好……好酒!”赵铁柱瞪大了眼睛,激动得脸色发红,“这酒,神仙喝的也不过如此吧!” 周蕙兰也尝了一点,同样惊为天人。 赵战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有数。这酒,因灵谷和他的手段,已蕴含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灵气”,对凡人身体有轻微的滋养之效,口感更是碾压一切凡酒。这,就是他的敲门砖。 他封存了大部分酒液,进行陈化。只留下一小坛,约莫五斤左右。 第二天,赵战用一个普通的陶罐装了两斤酒,又用一个小布袋装了一小把精心筛选出的、颗粒最饱满金黄的灵谷种子。 “爹,娘,我去一趟镇上。” “去镇上卖酒”赵铁柱问。 “不,换东西。”赵战拎着东西,走出了家门。 他的目标很明确——镇上的“回春堂”,最大的药铺。药材,是现阶段能帮助他更快强化肉身、甚至辅助修炼的稀缺资源。用钱买太扎眼,也未必能买到好的,以物易物,用这独一无二的灵酒和灵种,才是上策。 他刚走出村子没多久,在通往镇子的山路上,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王虎和他的两个跟班。这次,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显然是早有准备。 王虎一脸狞笑,甩了甩手里结痂还没好利索的手掌:“赵战,你小子这是要去哪儿啊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乖乖交出来,再把那肥地的法子说出来,虎爷我今天心情好,或许能让你少断几根骨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赵战平静的脸上。 他看着眼前三个气势汹汹的混混,如同看着三只张牙舞爪的蝼蚁。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陶罐和布袋,以免打斗中损坏。 然后,他抬眼,看向王虎,第一次,主动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怜悯的笑容。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第9章 路伏惊变 王虎见赵战不仅不惧,反而露出那种让他极度不舒服的怜悯笑容,顿时怒火中烧。 “妈的,给脸不要脸!给老子打!往死里打!”他挥舞着棍棒,率先冲了上来。另外两个跟班也嚎叫着从两侧包抄。 若是半月前的赵战,面对此景唯有抱头挨打的份。 但此刻—— 赵战眼神一凝,脚下看似随意地一滑,身体以一个微妙的角度侧移半尺,王虎势大力沉的一棍便擦着他的衣角落下,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同时,赵战左手如电探出,并非硬撼,而是五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了王虎挥棍手腕的神门穴。他力道用得极巧,指尖蕴含着一丝穿透性的气血劲力。 “啊!”王虎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钳夹住了筋脉,棍子“哐当”脱手。 赵战顺势一带,王虎收势不住,踉跄前扑。赵战右腿膝盖如同早已计算好一般,无声无息地抬起。 “嘭!” 一声闷响,膝盖狠狠撞在王虎柔软的腹部。 “呕……”王虎眼珠暴突,胃里翻江倒海,跪倒在地,蜷缩成虾米状,只剩下干呕的份,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左侧跟班的棍子此时才堪堪扫到。赵战仿佛背后长眼,低头、旋身,避开棍风,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向后猛击! “咔嚓!”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那跟班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惨叫着倒地翻滚。 右侧跟班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举着棍子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战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如同深潭寒水。 那跟班被他看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哥!饶命!是王虎逼我们来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赵战没理会他的求饶,走到瘫倒在地、痛苦呻吟的王虎身边,弯腰捡起那根掉落的棍棒。 他掂了掂棍子,然后蹲下身,用棍头轻轻拍了拍王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说过,教训不够。”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虎惊恐地看着他,想要求饶,却因腹部的剧痛说不出完整的话。 赵战举起棍子,目光落在王虎的膝盖上。 “你刚才说,要断我几根骨头” “不……不要!”王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就在这时—— “小友,手下留情。” 一个平和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赵战动作一顿,心中微凛。他竟未察觉有人靠近! 他缓缓起身,转头望去。 只见山路旁的林荫下,站着那位前几天在田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布衣老者。他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面容清癯,眼神澄澈,正看着赵战。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受惩戒,何必再造损伤,平添因果”老者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赵战眼神闪烁。这老者气息内敛,看似平凡,但能无声无息靠近,绝非普通人。他暂时摸不清对方路数。 他丢下棍棒,对老者微微颔首:“前辈说的是。” 然后,他看向地上如蒙大赦的王虎和那两个吓破胆的跟班,声音冰冷:“滚。若再有下次,断的就不是肋骨了。” 王虎三人如听仙音,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回了村子,连头都不敢回。 赵战这才重新拿起地上的陶罐和布袋,看向老者,不卑不亢:“多谢前辈出言。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老者抚须一笑,目光扫过他手中的陶罐,鼻翼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纯粹的酒气,内含一丝生机……小友这酒,非是凡品啊。” 他又看向赵战,眼神深邃:“更难得的是小友的身手与心性。隐忍果决,杀伐随心,却又知进退。老夫青玄,云游至此,见小友非常人,故有一言相赠。” “前辈请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友身怀异宝,显露锋芒,恐招祸端。近日,这山村恐有风雨。”青玄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战心中明了,指的是灵蒿和灵谷之事,已引起觊觎。他拱手道:“多谢前辈提醒。不过,风雨若来,避是避不开的。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方能岿然不动。” 青玄老者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好一个‘岿然不动’!小友心志坚定,老夫佩服。你若有意,三日后,可来村后落霞峰一叙。”说完,他不再多言,对赵战笑了笑,转身飘然而去,步伐看似不快,转眼却已消失在山林深处。 “落霞峰……”赵战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青玄,是敌是友邀他前去,所为何事 他暂时压下疑虑,继续向镇上走去。无论这青玄是何目的,提升自身实力,永远是第一要务。 危机已现,机缘亦至。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 第10章 回春堂内露锋芒 青牛镇虽不大,但因是附近几个村子的贸易集散地,倒也颇为热闹。 回春堂是镇上最大的药铺,门面宽敞,伙计穿着干净,柜台上放着铜秤,后面是一排排标注着药名的抽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赵战走进回春堂时,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他衣着朴素,年纪又轻,伙计只当是哪个村来的少年抓点普通草药。 “小哥,抓什么药”一个年轻伙计随口问道。 赵战将手中的陶罐和小布袋放在柜台上:“我不抓药,我想用此物,换贵店一些药材。” 伙计一愣,打量了一下那不起眼的陶罐和布袋,皱了皱眉:“我们回春堂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你要换药,去当铺或者杂货铺问问。” 这时,柜台后一位正在拨弄算盘、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也抬起头,他约莫四十多岁,面容精干,目光在赵战和柜台上的东西扫过,淡淡道:“小伙子,我们这是药铺,不是杂货铺。你若需要银钱,可去典当。” 赵战并不气馁,直接打开陶罐的泥封。 顿时,一股比在院子里时更加凝聚、更加醇厚的奇异酒香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满堂的药味! 那管事和伙计同时一愣,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精神一振,连日盘账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这是……酒”管事放下算盘,快步走到柜台前,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罐中那琥珀色的晶莹液体。他经营药铺多年,见识广博,也曾闻过不少名酒,但如此奇特诱人的酒香,却是头一次遇到。 “此酒名为‘灵粟酿’。”赵战平静地说道,“以秘法酿制,有舒筋活络,滋养气血之效。管事不妨验看。” 管事犹豫了一下,取来一个小杯,舀了少许。只见酒液挂杯明显,色泽纯净。他小心地尝了一口,顿时,眼睛猛地瞪圆! 酒液入喉,那股温润醇厚、暖流四溢的感觉,比赵铁柱感受的更加强烈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凉的气流顺着经络游走,让他因年轻时受过暗伤而时常隐痛的肩膀,都舒缓了不少! “这……这酒!”管事满脸震惊,看向赵战的眼神彻底变了。这哪里是酒,简直是灵药!虽然药效微弱,但确确实实对武者身体有益!若是给那些修炼内劲的武师饮用,长期下来,效果恐怕更惊人!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又看向那个小布袋:“这里面是” 赵战解开布袋,露出里面金灿灿、颗粒饱满无比的谷粒。 “这是酿造此酒所用的灵谷种子。” 管事拿起几粒种子,仔细观看。这种子比他见过的任何谷种都要饱满,蕴含的生机更是充沛得惊人!他瞬间明白了,那神奇的酒,根源就在这种子上! “小……小哥,请问尊姓大名此酒和此种,你欲如何交换”管事的语气变得无比客气,甚至带上一丝恭敬。他意识到,眼前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我姓赵。”赵战淡淡道,“用这两斤酒和这种子,换一份‘强血散’的药材。” 强血散,是他记忆中一种最低阶的、适合凡人打熬气血、强健体魄的方子,所需药材不算特别名贵,但种类不少,靠自己搜集颇为麻烦。 管事闻言,立刻道:“赵小哥,强血散药材虽不稀罕,但您这酒和种子……价值远超一份强血散!这样,我给您配十份!不,二十份!另外,再奉上白银百两,您看如何” 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交好这位神秘的赵小哥。 赵战却摇了摇头:“不必,一份足矣。多余的,算我寄存在贵店。我希望,今日之事,贵店能代为保密。” 管事心领神会,这是不想张扬。他立刻郑重答应:“赵小哥放心,我回春堂最重信誉!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他亲自去后院,很快配齐了一份品质上乘的强血散药材,仔细包好,递给赵战。 赵战接过药材,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赵小哥留步!”管事连忙喊住他,递上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春”字,“这是我回春堂的贵宾凭证,您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凭此牌可直接找我。在下姓钱,是这回春堂的掌柜。” 赵战看了钱掌柜一眼,接过木牌:“多谢。” 看着赵战离去的背影,钱掌柜激动地搓着手,对伙计吩咐道:“快!把这两斤酒和种子收好,我要亲自写信,禀报东家!我们回春堂,可能遇到真正的奇人了!” 而赵战,拿着所需的药材,心中盘算。强血散能加速他肉身的打熬,但还不够。三日后的落霞峰之约,是福是祸,还需更多准备。 他的目光,投向了镇外更远处,那片更加幽深、据说有猛兽甚至低级妖兽出没的黑风山脉。 真正的资源与风险,往往并存于无人敢涉足之地 第11章 黑风山脉初试炼 赵战没有在镇上多做停留。他用换来的少许铜钱买了些盐巴和结实绳索,便径直出了镇,朝着西北方向那片连绵起伏、雾气缭绕的黑风山脉走去。 山脉外围还能看到一些樵夫和采药人踩出的小径,越往里,林木越发茂密参天,光线也变得幽暗,空气中弥漫着腐叶和湿土的气息,偶尔传来不知名兽类的低吼,平添几分凶险。 寻常武者不敢轻易深入,但对赵战而言,这里贫瘠却活跃的灵气,比村子里浓郁了数倍不止。他运转那门养身法,丝丝缕缕的灵气混合着草木生机融入体内,滋养着气血,虽然缓慢,却比在村里快上许多。 他的目标明确——寻找炼制“强血散”之外,能进一步刺激肉身潜能、甚至辅助凝聚第一缕“真气”的药材,同时,猎取一些血气旺盛的野兽,以血肉精华滋补己身。 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虽然范围仅能覆盖方圆十丈左右,但足以让他提前感知到危险,并发现一些隐藏的草药。 “一株十年份的血纹草,不错。”赵战蹲下身,小心地将一株叶片带着血色纹路的草药连根挖出。这血纹草是强血散的一味辅药,年份越久,药力越强。 继续深入。半个时辰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侧前方草丛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他停下脚步,凝神望去。 只见一头体型壮如小牛、獠牙外翻、皮毛如同钢针般的野猪,正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他,前蹄不安地刨着地。 铁鬃野猪! 这种野兽皮糙肉厚,发起狂来冲击力惊人,等闲内劲武者都不愿轻易招惹。 野猪低吼一声,后腿发力,如同一辆战车般朝着赵战猛冲过来,两根锋利的獠牙直刺他胸膛! 赵战眼神冷静,不退反进!在野猪即将撞上的瞬间,他身体如同鬼魅般向左侧滑步,同时右手五指并拢,气血凝聚于指尖,以手代刀,闪电般刺向野猪相对脆弱的脖颈部位! “噗嗤!” 蕴含着他连日打熬气血之力的一击,精准地刺入了野猪的喉管! “嗷——!”野猪发出凄厉的惨叫,冲势不止,撞断了好几棵小树才轰然倒地,鲜血从脖颈汩汩涌出,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一击毙命! 赵战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点头。这具身体的力量、速度和精准度,在修炼和灵谷滋养下,已远超普通壮汉。对付这种只有蛮力的野兽,绰绰有余。 他熟练地用匕首分解野猪,将最精华的里脊肉和后腿肉割下,用准备好的油布包好。野猪的血液还温热,他立刻盘膝坐下,运转法门,吸收空气中弥漫的、尚未散去的旺盛血气。 丝丝热流融入四肢百骸,肌肉纤维仿佛在欢呼雀跃,消耗的气血迅速得到补充,甚至隐隐有所增长。 “战斗与吞噬,果然是提升实力最快的方式之一。”赵战睁开眼,精光一闪而逝。 他将猪肉和血纹草收好,继续前行。 一路上,他又遭遇了几次野兽袭击,有狡诈的丛林狼,有剧毒的赤链蛇,均被他轻松解决。他的战斗技巧在飞速熟悉和提升,对这具身体的掌控也越发如意。 同时,他也收获了几株不错的药材,包括一株颇为罕见的、能够清心明目的“月光兰”。 日落时分,赵战已深入山脉数十里。他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升起篝火,烤着野猪肉。肉香四溢,蕴含着丰富的能量。 他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整理今日收获,并开始尝试调配“强血散”。以他神帝的见识和对药性的理解,即便工具简陋,也能最大程度地激发药材效力。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赵战能感觉到,体内气血奔腾如溪流,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待一个契机,便能由外而内,孕育出第一缕真气,正式踏入修炼的门槛! 就在这时,他神识微动,察觉到山洞外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风与……血腥味。 有东西在靠近,而且,在厮杀 赵战熄灭篝火,收敛气息,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出山洞,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摸去。 --- 第12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赵战目光一凝。 只见一片林间空地上,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搏杀! 交战的一方,是一条水桶粗细、长达五丈、头顶微微鼓起两个肉包的独角蝰蛇!它浑身鳞片闪烁着幽蓝光泽,蛇信吞吐间带着腥臭的毒气,显然已是一头快要蜕变为妖兽的凶物。 而另一方,则是一头通体银白、额间有一缕金色毛发、神骏异常的金纹雪豹!这雪豹动作快如闪电,爪牙锋利,周身隐隐有风旋流动,同样灵性十足,距离成为妖兽仅一步之遥。 此刻,雪豹身上已有几处被蛇毒腐蚀的伤口,银白的毛发变得焦黑。而独角蝰蛇也不好受,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爪痕,蓝色的血液不断滴落,它的一只眼睛也被抓瞎,显得更加狂暴。 它们争夺的,是空地中央一株小树上结着的三颗果实。那果实赤红如火,形似樱桃,却散发着诱人的异香和精纯的火属性灵气! “朱果!”赵战心中一动。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对于滋养气血、打通经脉有奇效,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天材地宝!看其色泽香气,至少是五十年以上的年份! “吼!” “嘶——!” 蝰蛇与雪豹再次猛烈碰撞在一起。蛇尾如同钢鞭横扫,击断数棵大树;雪豹利爪撕裂空气,带起道道寒芒。它们都已拼尽全力,伤痕累累,气息也衰弱了不少。 赵战隐匿在暗处,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冷静地观察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终于,在又一次惨烈的对攻后,独角蝰蛇抓住机会,一口死死咬住了雪豹的后腿,毒液疯狂注入!而雪豹也发出了濒死的反击,利爪狠狠掏进了蝰蛇的七寸之处! “噗!” 两头强大的凶物同时遭受重创,发出不甘的哀鸣,挣扎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同归于尽! 机会! 赵战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电射出!他目标明确,直扑那株朱果!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朱果的瞬间—— “嗖!” 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从侧面袭来!竟是一支淬着幽蓝寒光的弩箭!直取他太阳穴! 有人! 赵战心中警铃大作,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一个铁板桥,弩箭擦着他的鼻尖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他顺势翻滚,拉开距离,目光冰冷地看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只见三个穿着统一黑色劲装、手持兵刃的汉子从林中走出。为首一人,面容阴鸷,手中端着一具精巧的军弩,显然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发的。 “小子,反应不错嘛。”阴鸷汉子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地盯着树上的朱果,又扫了一眼地上两头凶物的尸体,“不过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老子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 他身后两个同伴也发出不屑的嗤笑,显然没把衣着破烂的赵战放在眼里。 赵战缓缓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看着这三个明显是常干杀人越货勾当的武者,眼神如同在看三个死人。 他本来只想取走朱果,不想节外生枝。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你们,”赵战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打扰我采药了。” 阴鸷汉子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打扰你小子,你他妈是吓傻了吧知道我们是谁吗黑风三煞!这片地界,我们看上的东西,就是我们的!” “黑风三煞”赵战摇了摇头,“没听过。” 他向前踏出一步,体内奔腾的气血开始加速运转,一股远比表面看起来强悍得多的气息,隐隐散发出来。 “不过,很快,黑风,你们就会变成三具尸体。” --- 第13章 反杀与收获 赵战那一步踏出,身上骤然腾起一股惨烈的杀伐之气,与他年轻稚嫩的面容形成强烈反差。 黑风三煞的老大,那阴鸷汉子脸色微变,他常年刀头舔血,对危险有种野兽般的直觉。这少年,不对劲! “装神弄鬼!老二老三,一起上,宰了他!”阴鸷汉子厉喝一声,压下心中不安,手中军弩再次瞄准。另外两人则挥舞着钢刀,一左一右狞笑着扑上,配合默契,刀光直取赵战要害。 面对围攻,赵战眼神冰寒。他脚下步伐玄奥一动,身形如同鬼魅般晃出一串残影,竟在间不容发之际从两把钢刀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正是他依据记忆中一门高深步法简化而来的“灵蛇步”。 两名持刀汉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已然消失,心中大惊。 而赵战已然贴近了左侧那名汉子,并指如剑,气血凝聚,直刺其腋下极泉穴!那汉子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动作瞬间僵直。赵战另一手如铁钳般扣住他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腕骨断裂的脆响与汉子的惨叫同时响起。钢刀脱手,赵战顺手接过,反手一挥! “噗!” 刀光闪过,一颗满脸惊愕的头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喷溅了旁边另一名汉子满头满脸。 “老二!”那汉子被同伴的鲜血一激,发出惊恐的嚎叫,动作不由一滞。 就在这瞬间,赵战手中的钢刀已然带着凄厉的风声回转,“唰”地一声,精准地劈开了他的喉管! 兔起鹘落之间,两名凶名在外的匪徒已然毙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持弩的阴鸷汉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箭! 他看着如同杀神般转身望向自己的赵战,以及地上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声音颤抖,手中的弩箭都快握不稳了。 赵战没有回答,只是提着滴血的钢刀,一步步向他走来。那脚步声不重,却如同踩在他的心跳上。 “别……别过来!我把朱果让给你!都给你!放过我!”阴鸷汉子彻底崩溃,丢下军弩,转身就想跑。 但他刚跑出两步,就感觉后背一凉,低头看去,一截带血的刀尖从他胸前透出。 “呃……”他张了张嘴,眼中生机迅速消散,噗通倒地。 赵战拔出钢刀,在尸体上擦干净血迹。对想要他命的人,他从不手软。 他迅速打扫战场,从三煞身上搜出了一些银票、碎银和一瓶品质尚可的金疮药。随后,他走到朱果树前,小心翼翼地将三颗赤红如玉的朱果摘下,用玉盒装好(这玉盒是从三煞老大身上搜出的,正好派上用场)。 接着,他处理了两头凶兽的尸体。独角蝰蛇的毒牙、蛇胆,金纹雪豹的利爪、豹皮、以及那颗隐隐蕴含风属性能量的兽核,都是价值不菲的材料。尤其是那颗兽核,对他日后修炼或许有用。 将所有收获打包,赵战不再停留,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到之前的山洞,他点燃篝火,心中振奋。这次黑风山脉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他当即服下一颗朱果。 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灼热精纯的洪流涌入四肢百骸!强大的药力疯狂冲刷着他的经脉,滋养着他的气血。他不敢怠慢,立刻运转养身法,引导这股能量。 “轰!” 仿佛某种壁垒被冲破,他体内奔腾的气血骤然凝聚,在丹田位置,孕育出了一丝发丝粗细、却凝练无比的淡金色气流! 真气! 他终于踏出了由外而内的关键一步,正式迈入了修炼的门槛——练气初期! 虽然只是最初阶,但意义非凡!这意味着他可以开始修炼更强大的功法,施展一些粗浅的法术,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真气,赵战睁开眼,眸中精光湛然。 力量回归的感觉……真好。 --- 第14章 落霞峰之约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清晨,赵战告别父母,只说进山采药,便朝着村后的落霞峰而去。他并未携带兵刃,只是将那些收获的材料和剩下的两枚朱果小心藏好,身上只带了那瓶强血散和一些普通草药作为掩饰。 修为突破至练气初期,他步履轻盈,速度极快,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登上了落霞峰顶。 峰顶地势平坦,古松奇石,云雾缭绕,仿佛仙境。青玄老者早已在此等候,他盘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面前摆着一套简陋的陶制茶具,正悠闲地煮着山泉,茶香袅袅。 “小友果然守时。”青玄看到赵战,微微一笑,目光在他身上一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三日不见,小友精气内敛,神华隐现,看来是颇有收获,恭喜。” 赵战心中微凛,这老者眼力果然毒辣,自己刚刚突破,气息尚不稳定,竟被他一眼看穿部分虚实。他拱手行礼:“前辈过奖,偶有所得罢了。” “坐。”青玄示意赵战在对面的石墩上坐下,递过一杯刚沏好的清茶,“山野粗茶,小友莫要嫌弃。” 赵战接过,茶汤清澈,香气清幽,饮之口齿生津,竟有一丝微弱的灵气蕴含其中。“好茶。”他赞道。 青玄抚须笑道:“茶是好茶,却不如小友那日所携酒液之奇。老夫平生好酒,那日闻其香,便知非同凡品,故而冒昧相邀。” 赵战心中明了,原来是为了灵粟酿而来。他不动声色:“前辈谬赞,不过是家传秘法,胡乱酿制,登不得大雅之堂。” 青玄摇头:“小友过谦了。那酒中蕴含一丝纯净生机,对滋养肉身、温养经脉大有裨益,于低阶武者乃至初入练气之辈,堪称宝物。不知小友可愿割爱,交换一些予老夫” 他语气诚恳,并未以势压人。 赵战沉吟片刻。这青玄深浅不知,但目前看来并无恶意,而且其实力绝对远超自己,与之交好或许有利。他目前正缺一些特定的修炼资源。 “既然前辈喜爱,晚辈这里还剩少许,便赠予前辈品尝。”赵战从怀中(实则从储物空间极小的、得自三煞的劣质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装了约半斤灵粟酿的小玉瓶。这玉瓶也是战利品之一。 青玄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脸上露出陶醉之色,随即郑重收好:“老夫不能白要小辈的东西。观小友刚突破练气,根基稳固,但后续功法似乎有些……粗浅老夫这里有一部偶然得来的《基础引气诀》,虽只是大路货色,却中正平和,最适合夯实基础,便赠予小友,聊表谢意。” 说着,他取出一枚颜色古朴的玉简,递给赵战。 赵战心中一动!功法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那养身法已到极限。他接过玉简,神识探入,果然是一部完整的引气期功法,比他那粗浅法门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多谢前辈厚赠!”赵战这次的道谢真诚了许多。 青玄摆摆手,又道:“另有一事,算是老夫多言。小友身怀异术,恐已引起某些人注意。镇上李记与王家勾结,似对小友那肥田之法志在必得,近日或有所动作。小友还需早作打算。” 赵战目光一冷,果然如此。“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晓得了。” 两人又闲聊片刻,多是青玄在说一些修行界的见闻趣事,赵战静静聆听,获益匪浅。这青玄见识广博,谈吐不凡,绝非凡俗之辈。 茶尽,青玄起身:“缘聚缘散,老夫也该继续云游了。小友,好自为之。希望他日,能在更广阔的天地,再见小友风采。” 说完,他对赵战笑了笑,身形一晃,竟如青烟般消散在云雾之中,再无踪迹。 赵战站起身,看着青玄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玉简。 《基础引气诀》……李记、王家的阴谋……前路愈发清晰,也愈发挑战重重。 他深吸一口峰顶清冽的灵气,眼神锐利如刀。 来吧,让我看看,这凡俗的风浪,能奈我何! --- 第15章 风雨欲来 赵战回到家中,立刻开始研习《基础引气诀》。有了前世的经验,他理解起来毫无障碍,很快便上手。新功法引气效率远超养身法,那丝淡金色真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壮大,滋养着肉身与经脉。 他一边修炼,一边着手准备。 首先,他将剩下的两枚朱果配合其他药材,炼制成了效果更强的“强血丹”,辅助修炼。其次,他开始利用那些兽材,尝试制作一些简单的符箓和机关。虽然受限于材料和修为,威力有限,但关键时刻或可起到奇效。 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村里的动向。 王虎自那日被打后,似乎安分了不少,但王老财家与镇上的来往却明显频繁起来。李茂才又来了两次,每次都与王老财闭门密谈许久。 村子里关于赵家“秘法”的流言也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半夜试图潜入赵家院子,被赵战以简易的警戒机关惊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日,赵战正在院中演练一套新领悟的拳法,将真气运用于招式之中,拳风呼啸,隐有破空之声。 突然,院门被敲响,来的竟是多日不见的村长赵德柱。 赵德柱年约六旬,在村里还算公正,但面对王老财也往往退让三分。他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之色,对迎出来的赵铁柱和周蕙兰说道:“铁柱啊,有个事……镇上李记杂货铺的李少爷,还有王老爷,托我过来传个话。” 赵铁柱心里一紧:“村长,啥事” 赵德柱叹了口气:“他们说,愿意出高价,买下你们家那肥田的‘秘法’,价格好商量。若是……若是不卖,只怕……唉,李家在镇上势力不小,咱们平头百姓,惹不起啊。你们看……” 这是先礼后兵!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 周蕙兰脸色发白,赵铁柱也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怒,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就在这时,赵战收拳走了过来,神色平静地看着村长:“德柱叔,劳您传话回去。” 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秘法,是我赵战的东西,不卖。” “谁若想强取豪夺……” 赵战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周身那股属于练气修士的微弱气息混合着斩杀凶兽匪徒积累的煞气,猛地散发出来,让见多识广的老村长都感到一阵心悸! “便让他自己来取,试试我赵战的拳头,利是不利!”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小小的院落中炸响,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与强大的自信! 赵德柱被这股气势所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复杂地看了赵战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赵铁柱和周蕙兰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那挺拔的身影,那无畏的眼神,让他们在担忧之余,竟也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气! 赵战看着父母,语气放缓:“爹,娘,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抬头,望向王家大宅的方向,眼神冰寒。 风暴,即将来临。而我,已磨好了刀…… 第16章 夜袭! 村长的劝说无功而返,意味着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撕开。 是夜,月黑风高。 赵家小院早早熄了灯火,一片寂静。但赵战并未入睡,他盘膝坐在床上,《基础引气诀》缓缓运转,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院落。 子时刚过,院墙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来了! 赵战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猎豹,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 院墙上,探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是王虎,以及另外三个王老财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面目凶悍的生面孔,看其矫健的身手和沉稳的气息,显然都是练过武的,甚至可能触摸到了内劲的门槛! “虎哥,就一个半大小子和他那窝囊爹娘,用得着这么小心”一个刀疤脸压低声音,有些不屑。 王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已经结痂的手掌,低吼道:“少废话!那小子邪门得很!都给我打起精神,先找到那肥田的秘方和草种!” 四人如同狸猫般翻过院墙,落地无声。他们目标明确,直奔赵战居住的偏房和堆放农具、种子的杂物间。 就在刀疤脸的手即将推开偏房门栓的刹那—— “嗤!”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门楣上方,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突然弹开,一蓬混合着辛辣刺激气味的白色粉末劈头盖脸地洒落下来! “啊!我的眼睛!” “咳咳!是石灰粉!小心!” 刀疤脸和另一人猝不及防,顿时被迷了眼睛,剧烈咳嗽起来,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有埋伏!”王虎和剩下那名精瘦汉子心中大惊,立刻背靠背警惕四周。 就在这时,杂物间的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被触发。 精瘦汉子下意识扭头望去。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他身后的阴影中,赵战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手中一根坚硬的木棍,蕴含着初生的淡金色真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无比地敲向他的后颈! “嘭!” 精瘦汉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四人已去其三! 只剩下王虎一人,惊恐地看着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的赵战,如同见了鬼一般! “你……你……”王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翻墙逃跑。 赵战岂会让他如愿他脚踩灵蛇步,身形一晃便追至王虎身后,五指如钩,带着真气,狠狠抓向王虎的肩胛骨!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王虎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被赵战硬生生从墙头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赵战一脚踩在王虎完好的那只手上,微微用力。 “说,谁派你们来的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后手”赵战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剧烈的疼痛和死亡的恐惧彻底摧毁了王虎的心理防线,他涕泪横流,嚎叫道:“是……是我叔!还有李少爷!就……就我们四个!战哥!战爷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赵战眼神冷漠。他早就猜到是王老财和李茂才,确认之后,便不再多问。 他抬起脚,看着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王虎,以及旁边三个失去战斗力的匪徒。 他没有下杀手。在村子里杀人,后续麻烦太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取出几根早就准备好的、削尖了的细长竹签,蕴含着真气,手法精准地刺入了王虎和另外三个匪徒腰间的几个隐秘穴位。 这是一种粗浅的禁制手法,能让他们在未来三个月内,气血运行不畅,浑身酸软无力,比普通人还不如,算是小惩大诫。 “滚回去告诉王老财和李茂才,”赵战的声音如同寒冰,“再敢伸手,断的就不是骨头了!” 王虎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赵家小院,连头都不敢回。 赵战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眼神深邃。这次击退,只是暂时的。王老财和李茂才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恐怕就是更直接、更猛烈的报复。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了。”赵战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丝真气。练气初期,还远远不够! --- 第17章 主动出击,釜底抽薪 第二天,王虎四人夜袭赵家反被废掉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全村。村民们看向赵家小院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恐惧。赵战“煞星”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 王老财家气氛压抑,王老财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茶杯,却又对赵战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感到心惊肉跳。李茂才闻讯后,更是又惊又怒,意识到赵战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就在他们惊疑不定,谋划着下一步更狠毒的计划时,赵战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没有固守家中,而是主动出击! 这天上午,赵战径直来到了村里唯一的井口旁。此时正是村民们打水做饭的时间,井边围了不少人。 看到赵战到来,村民们纷纷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眼神畏惧。 赵战没有理会众人,他走到井边,目光扫过那些面带菜色、眼神麻木的村民,心中有了计较。 他忽然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乡亲们,我赵战近日偶得一门肥田秘法,可改善土壤,提升收成。我家那几块薄田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 众人闻言,顿时骚动起来,目光火热地看向赵战。谁不想要好收成 赵战话锋一转:“然而,有人觊觎此法,屡次三番欺压我赵家!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 村民们沉默,王老财和李家的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 “今日,我赵战在此宣布!”赵战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决然,“此法,我愿无偿传授给赵家村所有愿意学习的乡亲!只望大家能同心协力,不再受某些人的盘剥与欺压!” 无偿传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战。这等能点石成金的神奇秘法,他竟然要白白教给大家 “战……战娃子,你说的是真的”一个老农颤声问道。 “千真万确!”赵战斩钉截铁,“从明日开始,有意学习者,可来我家田边观看,我会演示如何培育那‘肥田草’(灵蒿)及其用法!我只教三天,过时不候!” 说完,赵战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片沸腾的村民! 这个消息,比王虎被打残更加震撼!它直接动摇了王老财和李家在村里的根本——对土地和收成的控制! 赵战这一手,堪称釜底抽薪! 他不是要一个人对抗王李两家,他是要发动所有的村民!当家家户户都能靠自己获得好收成时,谁还会惧怕王老财的租子谁还会在乎李家的那点收购 王老财和李茂才得知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终于明白,赵战的目的,从来不仅仅是自保。他要掀桌子!要打破赵家村现有的权力结构! “疯子!这个疯子!”王老财气得浑身发抖。 李茂才眼神阴毒无比:“不能让他得逞!必须在他教会那些泥腿子之前,彻底弄死他!” 然而,他们已经晚了。 利益的驱动是无穷的。第二天,天还没亮,赵战家的田埂上就围满了黑压压的村民,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赵战,眼神充满了渴望。 赵战站在田边,看着眼前的人群,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 民心可用! 他开始了讲解,从如何辨认锯齿蒿(他隐去了灵蒿之名),如何选取芽点,到如何扦插,如何以特定方式布局……他讲得深入浅出,并不藏私。 村民们听得如痴如醉,如同在聆听圣旨。 王老财和李茂才派来窥探的人,看到这万人空巷的场面,心都凉了半截。 赵战站在人群中,如同一位布道者。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赵家村的根基,将不再是那几亩薄田,而是这成百上千的民心! 王老财,李茂才,你们的末日,到了! …… 第18章 大势煌煌,民心所向 赵战传授肥田秘法的三日,成了赵家村前所未有的盛事。 田埂上,山坡边,甚至村中的打谷场,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挤满了翘首以盼的村民。赵战站在高处,声音平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不仅讲解灵蒿(对外称肥田草)的培育种植,更结合自己神帝对天地自然的理解,传授了一些因地制宜、堆肥养地的粗浅法门。 这些知识对于村民而言,无异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如饥似渴地听着,记着,看向赵战的眼神,从最初的畏惧、怀疑,逐渐变成了由衷的感激和信服。 王老财和李茂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试图派人捣乱,散播谣言,说赵战的秘法会耗尽地力,是邪术。但在实实在在的利益和赵战展现出的神奇面前,这些伎俩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激起了村民的反感。 甚至有激进的村民自发组织起来,轮流在赵家附近巡逻,防止王老财家的人再来使坏。 三日之期结束,几乎家家户户都领到了几株二代甚至三代的灵蒿芽苗,如获至宝般捧回家中,按照赵战传授的方法小心培育、移栽。 一股无形的、蓬勃的力量,在赵家村的土地下,在村民们的心中,悄然滋生、壮大。这股力量的源头,直指赵战! 王老财感到自己对这个村子的掌控力正在飞速流失,他坐不住了。 “不能再等了!”王老财对着面前脸色同样难看的李茂才低吼道,“必须请动‘黑煞’出手了!花再大的价钱也要除掉这小子!” 李茂才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但更多的是狠厉:“好!我李家出一半!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 “黑煞”,是他们所知的黑风山脉一带最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据说其首领是一位内劲大成的高手,手下亡魂无数。 然而,就在他们秘密联系“黑煞”,筹划着致命一击时,赵战却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 --- 第19章 灵酒开道,结交豪强 赵战深知,仅靠村民的支持,还不足以完全抗衡盘踞镇上多年的李家。他需要更强大的盟友,至少,是需要让李家投鼠忌器的力量。 这一日,他再次来到青牛镇回春堂。 钱掌柜见到他,如同见了亲人,热情无比地将赵战迎入内堂。上次那半斤灵粟酿,他献给东家后,引起了极大重视,东家严令他务必交好这位神秘的赵小哥。 “赵小哥,您可算来了!上次的酒,真是……真是神品啊!”钱掌柜搓着手,激动地说道。 赵战微微一笑,取出一个稍大的玉瓶,里面装着约有两斤他新近用品质更好的灵谷、辅以朱果残渣改良酿造的“赤霞酿”。此酒色泽更深,香气更醇,蕴含的灵气和生机也更强一线。 “钱掌柜,此乃新酒‘赤霞酿’,效果更胜从前。我想以此酒,拜托钱掌柜引荐一人。” 钱掌柜接过玉瓶,光是闻到那逸散出的酒香,就感觉精神焕发,连忙道:“赵小哥想见何人只要在这青牛镇,我回春堂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我想见的,是镇守府的杨震杨镇守。”赵战平静道。 青牛镇作为边境贸易节点,设有镇守府,镇守杨震乃是朝廷正八品武官,据说是一位内劲浑厚、接近先天的武者,负责本地防务与治安,是真正手握实权的人物,连李家也要让其三分。 钱掌柜闻言,先是一惊,随即恍然。赵小哥这是要借势!他略一沉吟,便拍板道:“好!杨镇守好杯中之物,尤其喜欢烈酒。有此‘赤霞酿’开路,必能成事!我这就去递帖子安排!” 凭借回春堂的面子和赤霞酿的诱惑,当天下午,赵战便在镇守府的书房内,见到了这位声名在外的杨镇守。 杨震年约四旬,身材魁梧,面容刚毅,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沉稳、不卑不亢的少年,又看了看桌上那瓶散发着诱人醇香的赤霞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小子赵战,见过杨镇守。”赵战拱手行礼。 “免礼。”杨震声音洪亮,“钱掌柜将你的酒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吧,见本镇守何事” 赵战开门见山:“献酒,结个善缘。同时,告知镇守大人一桩可能危害本地安宁的阴谋。” “哦”杨震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赵战便将王老财与李茂才勾结,觊觎他家传秘法,屡次派人暗杀,甚至可能雇佣黑煞杀手之事,选择性地说了出来,重点强调了对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已然视王法于无物。 杨震听着,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他身为镇守,维护地方安宁是职责所在。地方豪强欺压百姓他或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雇佣杀手,这就触碰到底线了!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能产出如此神奇美酒的赵战。 他拿起那瓶赤霞酿,拔开塞子,浓郁的酒香让他精神一振。他仰头灌了一口,顿时,一股灼热却舒泰的暖流贯穿四肢百骸,连多年征战留下的暗伤都似乎舒缓了一丝! “好酒!”杨震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看向赵战的眼神彻底变了。这少年,不仅手握秘法,能酿此等灵酒,更心思缜密,懂得借势! 他放下酒瓶,沉声道:“你所言之事,本镇守已知晓。放心,在这青牛镇地界,还容不得宵小之辈如此猖獗!你安心回去,本镇守自有计较!” 有了杨震这句话,赵战心中大定。他再次拱手:“多谢镇守大人!此酒酿造不易,晚辈每月可限量供应镇守府一些,以表谢意。” 杨震闻言,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拍了拍赵战的肩膀:“好小子!本镇守承你这个情!以后在青牛镇遇到麻烦,可直接来镇守府找我!” 离开镇守府,赵战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在这盘棋上,落下了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李家若再敢妄动,就要掂量掂量能否承受杨震的怒火了。 --- 第20章 黑煞来袭,雷霆反杀 王老财和李茂才的动作比赵战预想的还要快。 就在赵战从镇守府回来的第三天夜里,两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家村,直奔赵战家。 这两人气息阴冷,身手矫健远超之前的匪徒,正是“黑煞”组织派来的杀手!为首一人,眼神锐利如鹰,气息沉凝,赫然是内劲大成的修为!另一人也是内劲好手。 他们接到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格杀赵战,夺取秘方与草种!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赵家院落,甚至还没来得及翻墙—— “嗤!嗤!嗤!” 数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几支淬毒的短弩箭从院墙角落的阴影中激射而出,角度刁钻狠辣! 正是赵战利用兽筋和简易机括制作的警戒机关! 那内劲好手猝不及防,虽然极力闪避,肩头仍被一箭擦过,顿时传来一阵麻痹感! “小心!有埋伏!”内劲大成杀手脸色一变,低喝道。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赵战缓步从中走出,月光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他平静无波的脸庞。他手中,握着一把看似普通的柴刀。 “等你们很久了。”赵战淡淡开口。 内劲大成杀手眼神一凝,他没想到目标竟然如此镇定,还敢主动现身!“小子,有点胆色!可惜,你今晚必须死!” 他不再废话,身形暴起,如同苍鹰搏兔,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赵战咽喉!内劲灌注之下,这一爪足以开碑裂石! 面对这凌厉一击,赵战不退反进! 他体内淡金色的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起来,灌注于柴刀之上!他施展出记忆中一门名为“破风刀”的粗浅武技,但在真气驱动下,威力截然不同! 柴刀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后发先至,竟精准无比地劈在了杀手手腕的发力点上!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火星四溅! 那杀手只觉一股尖锐无比、带着灼热气息的力量透过手爪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攻势顿消!他心中骇然:“真气!你竟然是练气士!” 他做梦也想不到,在这穷乡僻壤,目标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练气士! 就在他震惊失神的这一刹那,赵战刀势一变,由劈转削,柴刀如同附骨之疽,沿着一个诡异的角度,抹向他的脖颈! 快!准!狠! 杀手亡魂大冒,拼命后仰,同时另一只手仓促格挡。 “噗嗤!” 血光迸现! 虽然避开了咽喉要害,但他的格挡的手臂却被柴刀齐肘斩断!与此同时,赵战左拳如同毒龙出洞,蕴含着狂暴的真气,狠狠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嘭!” 内劲大成杀手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鲜血狂喷,眼看是不活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一名中毒麻痹的内劲好手,刚刚压下肩头的毒性,就看到首领被瞬间秒杀,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赵战眼神冰冷,岂会放虎归山他脚下一蹬,身形如电追上,柴刀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其背后心口一穿而过! “呃……”那杀手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转眼之间,两名在黑风山脉凶名赫赫的“黑煞”杀手,便成了赵战刀下亡魂! 赵战持刀而立,微微喘息。以练气初期修为,速杀内劲大成,看似轻松,实则已动用全力,真气消耗大半。但他心中却是一片畅快! 这一战,检验了他的实力,更打出了他的威风! 他迅速处理了两具尸体,搜出了一些银钱和代表“黑煞”身份的令牌。 第二天,“黑煞”两名精锐杀手在赵家村神秘失踪的消息,伴随着赵战昨夜独战双煞并战而胜之的传言(自然是赵战有意放出),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青牛镇!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目瞪口呆! 王老财和李茂才听到消息后,直接吓瘫在地,面无人色!他们最大的依仗,竟然就这么没了那赵战,到底是什么怪物! 镇守杨震得知后,也是震惊不已,对赵战的评价再次拔高,同时下令严查“黑煞”组织,算是彻底表明了态度。 经此一役,赵战的威名彻底树立!再也无人敢轻易挑衅! 赵家小院,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 赵战知道,清除了这些毒瘤,他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外部的纷扰,潜心修炼,积蓄力量,去迎接落霞峰上青玄老者所说的,“更广阔的天地”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苍茫浩瀚的黑风山脉深处。那里,才有能让他更快成长的资源与挑战。 凡俗的纷扰暂告段落,真正的修行之路,此刻才正式开始! …… 第21章 灵壤初成,道基始筑 肃清了内外威胁,赵家村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生机。 村民们家家户户精心照料着自家的“肥田草”,原本贫瘠的土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虽然二代、三代灵蒿的效果远不如赵战亲手点化的初代,但足以让粟米秧苗变得茁壮,让干涸的土地恢复油润。 希望的火焰在每一个农户心中燃烧,而点燃这火焰的赵战,其威望在村中已如日中天,甚至超过了曾经的村长和王老财。 赵战乐见其成。这些因他而焕发生机的土地,这些感念他恩情的村民,无形中汇聚起一丝微弱的“众生愿力”,虽然驳杂稀薄,却如涓涓细流,滋养着他识海中那点造化真灵,使其恢复的速度加快了一丝。 “造化之道,在于创造与反馈……原来如此。”赵战若有所悟。他走的这条路,与寻常掠夺天地灵气的修仙者截然不同。 他将更多心思投入到自身的修炼上。 《基础引气诀》虽只是大路货色,但中正平和,最是扎实。他凭借神帝的见识,将其运转到极致,体内那丝淡金色真气日益壮大,如同溪流汇成小河,在经脉中奔腾不休。 强血丹配合朱果残存的药力,不断冲刷淬炼着他的肉身。他的力量、速度、五感都在稳步提升,体表甚至隐隐排出了一层灰黑色的污垢,这是肉身向着“无垢之体”迈进的征兆。 这一日,他盘坐于自家院中那株初代灵蒿旁,心神沉入体内。 只见丹田之中,淡金色的真气已汇聚成一小团氤氲气旋,缓缓旋转,散发出勃勃生机。气旋中心,那点造化真灵如同星核,与之交相辉映。 他心念一动,引导着一缕真气,尝试冲击《基础引气诀》中记载的,通往练气中期的关隘——手厥阴心包经。 真气如锥,一次次冲击着经脉中无形的壁垒。阵阵酸胀刺痛感传来,赵战心神不动,稳守灵台。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鸡蛋破壳般“啵”的一声轻响,壁垒豁然贯通! 真气如同决堤洪水,汹涌而入,瞬间贯穿了整条手厥阴心包经!他周身气息猛地一涨,丹田内的气旋扩大了一圈,真气总量和精纯度都提升了一倍不止! 练气中期,成! 赵战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只觉得周身轻盈,力量充盈,与天地灵气的感应也清晰了许多。 他屈指一弹,一缕淡金色真气激射而出,将丈许外的一块石头打得粉碎! “总算有了一点自保之力。”赵战微微颔首。练气中期,配合他的战斗经验和武技,在这凡俗边缘地带,只要不遇到筑基期老怪,足以横行。 但他志不在此。练气期,不过是修行的起点。 --- 第22章 黑风深处,玄冰洞府 修为突破,赵战不再满足于山脉外围的资源。他告别父母,再次踏入黑风山脉,这一次,他要深入前人罕至的区域。 越往深处,林木愈发古老苍劲,瘴气弥漫,毒虫猛兽层出不穷,甚至偶尔能感受到一丝属于真正妖兽的凶戾气息。 赵战打起十二分精神,神识全开,避过几处明显的危险区域。他如今实力大增,等闲凶兽已不是他一合之敌,但山脉深处的危险,往往来自于未知和环境。 三日后,他循着一股异常精纯的水属性灵气,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山谷。谷中寒气逼人,中央有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潭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冷意。而那精纯灵气,正是从寒潭底部散发出来。 “此地不凡。”赵战仔细观察,发现寒潭边生长的植物都带着冰晶,显然蕴含冰属性灵气。他运转真气抵御寒气,小心翼翼地将神识探入潭中。 潭水极深,神识下探数十丈后,竟触及到了一层无形的禁制!禁制之力冰寒坚韧,将他的神识阻挡在外。 “果然有古怪!”赵战不惊反喜。有禁制,说明此地很可能是一处前人的洞府或者秘境! 他尝试了数种方法,都无法破开禁制。这禁制层次不低,绝非练气期修士能强行打开的。 “看来,需要特定的方法或者信物……”赵战没有强求,记下了此地位置。他绕着寒潭搜索,在潭边一块被冰霜覆盖的巨石下,发现了一具早已坐化不知多少年的骸骨。 骸骨骨质晶莹,隐隐有玉光流动,显然生前修为不弱。骸骨手指上,戴着一枚不起眼的蓝色戒指,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 “储物戒!”赵战心中一动,小心取下戒指。神识探入,果然是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几块已经灵气尽失的矿石,一瓶冻成冰坨的丹药,以及一枚刻着雪花纹路的蓝色玉符。 赵战拿起那枚蓝色玉符,神识刚一接触,玉符便微微一亮,传出一段信息:“余乃玄冰散人,遭仇家暗算,重伤遁于此,命不久矣。留此‘玄冰符’为钥,开启潭底洞府,内有吾之传承,赠予有缘。望善用之……” “玄冰散人……洞府之钥!”赵战眼中露出喜色。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手持玄冰符,再次来到寒潭边。将真气注入玉符,玉符顿时蓝光大盛,射出一道光芒照向潭水。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潭水如同被无形之力分开,露出了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那层强大的禁制也暂时消失。 赵战毫不犹豫,沿着阶梯快步而下。阶梯尽头,是一座被掏空的山腹洞府,门口写着“玄冰洞”三个古朴大字。 洞府内陈设简陋,石床、石桌、石凳而已,但灵气却比外界浓郁数倍!洞府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寒玉台,台上放着一枚玉简和一个冰玉盒子。 赵战首先拿起玉简,神识沉浸。 《玄冰真诀》,一部可直达筑基后期的水系功法!虽然与他造化之道并非完全契合,但其中蕴含的控水、凝冰法门,以及筑基期的修炼经验,对他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更让他惊喜的是,玉简中还记载了玄冰散人的一些修真见闻,包括对黑风山脉乃至更广阔地域(被称为“南荒”)的描述,以及炼丹、制符的入门知识!这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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