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搜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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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是本地人。” “好吧，本地人，你要不要给我看。” “别动！给我打针！消炎针就行！” 阿彪双腿发软，声音都变了调：“大、大哥，我不会打针啊！我们这儿是搞跌打的呀！” “没有消炎针”刘强有些绝望。 的确，这里十分简陋，最多的就是药酒和膏药。 刘强举着枪，手都在发抖。 王江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你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枪伤已经感染，单纯打消炎针解决不了问题。” “少废话！”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放下枪。我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火拼的地方。”出来！快点！” 他从后堂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出了来人的情况——枪伤，而且已经感染，高烧不退。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头顶的气运一片混乱，死气虽然不如李伯那般浓重，但也不远了。 刘强盯着王江，那双充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他的确撑不住了，从昨晚逃到现在，伤口疼得要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你敢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有钱没有啊给你治这个至少三千块啊。”王江打断了他， “你死在我这里，我还得收拾烂摊子。” 这话说得很实在，刘强反而信了几分。 他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阿彪，又看看面不改色的王江，慢慢放下了枪。 “但是你们两个，都不准出这个门！” 王江点点头，让阿彪去门口放下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躺到床上去。” 刘强踉跄着走向治疗床，王江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子弹打在哪里” “肩膀，已经取出来了。”刘强咬牙说道。 王江撩开他的衣服，伤口已经红肿溃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种感染程度，普通的消炎针确实不够。 “你等着。” 王江去药柜里取药，心里却在飞速盘算。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那晚枪战的幸存者之一。 如果他没猜错，保密局的人正满世界找这个人。 而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的店里。 王江很快给清了创面，重新包扎了。配制了一副外敷的药，又准备了内服的清热解毒药物。 “这个外敷，一天换两次。内服药一天三次，连续吃三天。” “就这些要三仟”刘强有些不信。 “你以为这是神仙药”王江没好气地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这是枪伤。能保命就不错了。” 刘强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放心了。 王江给他处理完伤口，又输了一瓶消炎药水。“你运气不错，你早来两天，都没有。你啊是借了夜总会小姐姐的光。” “夜总会”刘强虚弱地说道。 阿彪嘴快：“这原是给小姐姐们治花柳用的。” “啊” “别嫌弃啊。你有的用就行。”王江在一旁坐下，“不过我好奇一件事。” “什么” “来港岛多久了” “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你混的不错。衣服挺好，西服衬衫的。坐格子间啊！” 阿彪兴奋：“你坐格子间，有出息啊，我们阿江最想的就是有一天做格子间，他还专门去夜校去学英文和打字。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主要是为了追漂亮的小姐姐！” 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 刘强瞬间警觉，握紧了手中的枪。 王江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七八个穿着中山装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特务。”王江低声说道。 刘强的脸色瞬间煞白。 那些人没有直接来医馆，而是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很显然，他们在搜查什么。 “后门有吗”刘强问。 “有，但外面是死胡同。” 刘强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不能连累你们。”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我出去。” “别动。”王江按住他，“你这样出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 王江看了看四周，突然有了主意。 “躺下，装死。” “什么” “我这里是白事店，死个人不奇怪。” 说着，王江快速拿出一些药粉，在刘强脸上抹了抹，又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很快，刘强的脸色变得惨白，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把人弄到一具棺材里，然后收拾了下。 砸门声响起。 王江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 “几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眼镜男出示了一个证件：“我们是警察，在调查一起案件。今天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你们这里” “没有啊。”王江一脸茫然，“我们这里是白事店，一般人不愿意来的。” “介议我们进去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 王江让开路，几个人走了进来。 眼镜男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尸体”上。 “这是” “店里的生意，这位是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的。”王江叹了口气，“他家人还在路上，我们正准备给他整理遗容。” 眼镜男走近观察，刘强躺在那里，面色死灰，没有一丝生气。 “死多久了” “大概几个小时。” 眼镜男点点头，没有起疑。在他看来，一个死人确实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然后在王氏中药店也查了一回 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几个人离开了。 等汽车声远去，王江才给刘强解了穴位。 刘强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还以为真的要死了。” “暂时安全了。”王江擦了擦汗，“但他们还会再来的。” “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你现在这样能走到哪里去”王江摇头，“而且外面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刘强陷入了沉思。 “你至少先休息吧。我替你想办法”王江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 “真的死一次。” 刘强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说，让你在明面上死掉。”王江解释道，“我这里是白事店，死人的身份，人一般不会深究。到时候我帮你办个假死证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了。到僻静的地方，你再跑呗。”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也很有可行性。 刘强想了想：“这样的话，我怎么谢你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江压低声音，“给钱，你就是大爷。” “你”刘强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 但怎么感觉就这么安心呢。 夜深了，刘强的烧也退了不少。王江让阿彪回去睡觉，自己留下来照看“病人”。 “王老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刘强躺在床上说道。 “什么问题” “你的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开白事店” 王江笑了笑：“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一回事。我既能救人，也能送人最后一程。” “可是救人和收尸，感觉差别很大啊。” “有吗”王江反问，“在我看来，都是对生命的尊重。” 这话说得很有哲理，刘强若有所思。 “王老板，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每个人都很特别。”王江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商量一下你的计划。” 刘强闭上眼睛，但没有立即入睡。他在想，这个王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他是普通人吧，医术高超，处事不惊，还敢收留逃犯。 说他不是普通人吧，看起来又确实像个本分的店老板。 王江坐在一边，同样在思考。 那本密电码， 如何把这些东西交出去，而又不暴露自己 这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方式。 窗外，香港的夜色依然繁华。但在这繁华的背后，有多少人在为了信仰和生存而拼搏 王江想起了前世在手术台上的日子。那时候的他，也是在与死神搏斗，只不过用的是手术刀，而不是真正的刀枪。 现在的他，用的是银针和草药，还有头顶上那双能看透生死的眼睛。 只是，在这个乱世，光有医术是不够的。 还需要智慧，还需要勇气。 更需要，一颗为了正义敢于冒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