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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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大喜：“谢谢老人家！” “别高兴得太早。”老陈指着自己的小船，“我这小船跑不了多远，但我知道附近海上有个小岛，岛上有个山洞，不怎么潮。我可以先用小船帮你把药品分几次运到那儿，你再想办法运走。” “这……” “先说好，我要先拿全部工钱，而且运到岛上就不管了。” 刘强想都没想就点头：“行！” “防湿的油布，你也自行准备！“ “明天你把货运来吧。记住，天黑以后。” 第二天傍晚，刘强带着小李几个人，推着装药品的木箱往码头赶。走到半路，小李忽然拉住他：“强哥，后面有人跟着。” 刘强回头一看，远处确实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保密局的特务！” “怎么办” 刘强咬咬牙：“分头走！小李，你带两个人往东走，做干扰。我和老王推货往码头去。” “强哥，太危险了！” “执行命令！” 几个人分开行动。小李故意在街上制造动静，把特务引开。 刘强和老王开着货车，绕了好几条小巷，总算到了码头。 老陈已经在等着了。看到那一堆木箱，他皱起眉头：“这船小，你这货太多，两趟活跑不完啊。装不完啊。大潮就这么一天。” 刘强急得满头大汗：“那怎么办” 两人僵在那儿。 这时王江匆匆赶来：“怎么样开始了吗” “装不完！”刘强指着那堆货，“老陈说两趟跑不完。” 老陈的船停在一个隐蔽的小港湾里。那是一艘很小的木船，大概只有十米长，船舱里散发着鱼腥味。 “就这艘船”老王有些怀疑，“能行吗” “别小看这艘船。”老陈从船舱里钻出来，“它跟了我三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刘强仔细打量着这艘船。船身虽然老旧，但保养得很好。船头装着一台小马达，看起来还算结实。 “货物放哪里” “船舱里。”老陈指了指船舱，“不过要包好，别让海水打湿了。” 王江早就准备好了防水布，几个人忙着把药箱包得严严实实。 “时间差不多了。”老陈看了看天色，“该出发了。” 老王跳上船，刘强也要跟着上来，被老陈拦住了。 “船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 “那我怎么办”刘强急了。 “要不，你留在这里接应。”王江说，“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好通知其他人。” 刘强只好留在岸上。老陈发动马达，小船缓缓驶出港湾。 海面上很平静，只有轻微的波浪。月亮被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漆黑。老陈没有开灯，完全凭经验驾驶。 “看得见路吗”老王有些担心。 “用不着看。”老陈淡淡地说，“这片海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船在黑暗中慢慢前进。老王紧张地看着四周，生怕撞到礁石。但老陈显然很有把握，船始终在安全的航道里行驶。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岛的轮廓。 “到了。”老陈减慢船速，小心地靠近岸边。 小岛很小，大概只有几百平方米。岛上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没有人居住。 “货物就藏在这里”刘强问。 “对。”老陈指着岛上的一个山洞，“那里面很干燥，不会受潮。” 两人合力把第一批药箱搬到山洞里。山洞不大，但足够藏下所有的货物。 “走吧，回去装第二批。”老陈说。 回程的路上，老王一直在想着前线的战士们。那些年轻的生命，正在等待着这些救命的药物。每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有人因此丧命。 “老陈，您为什么愿意帮我们”老王忍不住问。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有个儿子在部队里。” “在哪个部队” “不知道。走的时候说是去保家卫国，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老陈的声音有些哽咽，“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王心里一阵酸楚。这个看起来冷漠的老渔民，原来也有着同样的牵挂。 “您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希望吧。”老陈叹了口气，“这些药要是能救几个人，也算是积德了。” 船很快回到了港湾。刘强帮着装第二批货物。王江也找来一条小船，由阿彪开船。阿彪是渔村出身，水性不错，开船，但老陈只是道：”你们船跟紧我。出事了别想我救你们。” “这会有什么异常情况吗”老王问。 “没有。不过刚才好像听到远处有马达声。”刘强有些担心。 老陈竖起耳朵听了听，“是巡逻艇，不过离得很远。” “会不会发现我们” “不会。他们不敢靠近礁石区。”老陈很有把握，“走吧，抓紧时间。” 于是船乘着黑暗航行，阿彪跟着老陈跟得很紧。 王江不是个把身家性命都交给别人的人。他在小船上贴了金刚符，牵引符箓可以复制前船的路线，又贴了 几张海面平安福，这是专保佑渔民的。 老陈说，别看我的鱼船不起眼，这是我花了十年时间改装的。发动机是德国货，螺旋桨是特制的，在礁石区里比海豚还灵活。” 他咧嘴一笑：“在这片海域讨生活，不武装到牙齿怎么行” 他启动发动机，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发动机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可王江的船，居然一丝声音都没有。 老陈侧耳淡说：“棺材仔还是有点门道。” 船开了半个小时。停了。 “怎么停了，现在去哪里”刘强说 “先到外海等着。”老陈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二点，要等到三点雾起来了再进礁石区。” 船在黑暗的海面上慢慢航行。远处，英国巡逻艇的探照灯不时扫过海面，像一只只巨大的眼睛在搜寻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刘强问。 “找我们。”老陈平静地说，“不过别担心，他们找不到的。这片海我比他们熟悉一千倍。” 他有驾船室里侧身出去看后船。 后船，没掉下，很神奇，没到起雾的时候，那船居然被雾包着了。 二点半的时候，海面上开始果然起雾。先是薄薄的一层，然后越来越浓。到了十一点，能见度已经不足五十米。 “时候到了。”阿水关掉发动机，拿出一个奇怪的木器，“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靠这个导航。” “这是什么” “这是船上的牵星板。郑河下西洋用 的那种。”老陈得意地说，“德国人的最新产品，也只能探测个水下的礁石和鱼群。有了这个，在雾里航行就不是问题了。” 船重新启动，但这次几乎没有声音。阿水把发动机调到最低转速，船像幽灵一样在雾中穿行。 刘强紧张地看着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但阿水显得很轻松，他一边看着牵星板，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舵。 “前面就是礁石区了。”老陈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许抽烟，连咳嗽都要憋着。声音在雾夜里传得很远。” 船开始在礁石间穿行。刘强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有时候很近，近得让人心惊肉跳。但老陈的手很稳，船总是能在最后一刻避开危险。 后船居然也能一样避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达声。 “不好！”老陈忽然停下马达，“有巡逻艇靠过来了！” 刘强顺着老陈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一道探照灯的光柱在海面上扫来扫去。 “怎么办” “先躲起来。”老陈把船开到一块大礁石后面，“等他们过去再说。” 巡逻艇的马达声越来越近，探照灯也越来越亮。刘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发现。 “他们会搜查这里吗” 这时莫明又起了雾。浓雾，像不要钱似的包拢过来。 “应该。”老陈很肯定，“这里礁石太多，他们不敢过来。而且雾太大了。” 果然，巡逻艇在外围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阿彪一边开着船，一面说：“哥，你别用雾符了好吧。完全看不见了。尽够了。” 王江方才消停了，不满的说：“你当我愿意丢这符箓啊，我画十张，就成功两张。我容易吗” “巡逻艇好像闻着什么味了，对吧！” “货下海，哪里瞒得了人。有生人，一村子人都知道。” “想要十万块告密费的，多的是人。” “小心人卖了你去。” 王江说：”我提前用了术法，那些人再记不得我们的。“ ”那就还好。“ 船终于走了。 但这一耽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还来得及吗”刘强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 老陈看了看手表，“勉强来得及。不过要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