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战伏袭显锋芒，捷报暗达天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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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虏队如同一群沉默的野狼，蛰伏在官道旁一处地势略高的杂木林中。王小伟利用短暂的休整时间，对这支小队伍进行了最基础的整训——并非复杂的战阵，而是如何利用地形隐蔽、如何听从简单的指令（手势、鸟鸣）、以及伏击时如何集中攻击首要目标。 这些溃兵本就是老兵底子，一旦有了主心骨，基本的军事素养很快被重新激发出来。 日头偏西时，前出侦查的李铁柱带着一名手下，气喘吁吁地潜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紧张。 “头儿！来了！北面三里，五个鞑子探马！正沿着官道往南搜呢！看样子是前锋哨探！” 五个探马！正适合拿来祭旗！ 王小伟眼中寒光一闪：“全体准备！按计划行事！记住，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是！”众人压低声音应道，迅速进入预设的伏击位置。弓箭手占据制高点，其他人埋伏在道路两侧的灌木和土坑后，屏住了呼吸。 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叽里咕噜的满语交谈声，显得嚣张而放松。五名后金哨骑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穿着镶铁片的棉甲，挎着骑弓和弯刀，眼神倨傲地扫视着周围，显然并未将可能遇到的零星抵抗放在眼里。 眼看敌人完全进入伏击圈！ 王小伟猛地一挥手！ 崩！崩！崩！ 三支利箭率先从高处射下！如此近的距离，即便弓箭手紧张，也仍有两箭精准地命中了目标！一名后金兵应声落马，另一名被射中肩膀，惨叫着栽倒！ “有埋伏！” 剩余三名后金兵大惊，立刻拔刀控马，试图冲击或撤退！ 但已经晚了！ “杀！”王小伟如同猛虎出柙，第一个从埋伏处跃出，速度快得惊人，直扑那名受伤落马的后金兵！刀光一闪，人头飞起！ 与此同时，两侧埋伏的杀虏队员也发一声喊，蜂拥而上！他们虽然紧张，但人数占据绝对优势，又是蓄势待发，顿时将另外两名后金兵团团围住，刀枪乱砍乱刺！ 那两名后金兵确实凶悍，背靠背挥舞弯刀格挡，竟一时挡住了攻击，还砍伤了一名杀虏队员！ 王小伟解决掉目标，毫不停留，反手从腰间抽出那柄沉重的蒙古弯刀，猛地掷出！ 呜！ 弯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旋转着飞出，精准地砍入一名后金兵的脖颈！ 几乎同时，他本人已冲到另一名后金兵面前，在那名后金兵格挡侧面攻击的瞬间，一记凶猛的侧踹狠狠踹在其马腹上！ 战马吃痛嘶鸣，人立而起！那后金兵顿时失去平衡！ 刀光再闪！ 王小伟手中的匕首已划过对方的咽喉！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一两分钟。五名后金哨探全部毙命！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伤者的呻吟。杀虏队的队员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如同战神般的王小伟，眼中充满了震惊、后怕，以及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狂喜！ 赢了！他们竟然真的杀掉了凶名在外的后金鞑子！而且还是以极小的代价（仅一人轻伤）！ “打扫战场！收缴所有武器、盔甲、马匹、干粮！尸体拖到远处掩埋！快！”王小伟冷静的命令声将众人从狂喜中拉回现实。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了许多，看向王小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信服。 这一场干净利落的伏击，彻底树立了王小伟在这支小队伍中无可动摇的权威。 他们收获了五匹战马（都是良驹）、五套还算完整的镶铁棉甲、五把精良的骑弓、大量箭矢、以及一些金银和肉干。装备瞬间鸟枪换炮！ 王小伟将缴获的棉甲优先分配给了李铁柱和另外两名表现勇敢的队员，又将弓箭分配给箭法相对好的几人。战马则暂时集中使用，用于驮运物资和伤员。 “头儿！咱们发了！”一个年轻队员兴奋地摸着缴获的钢刀。 王小伟却面色凝重：“别高兴太早。杀了他们的哨探，很快会有更多人找来。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转移！” 他带着队伍，迅速离开伏击地点，向着东南方向更为偏僻的山区转移。 途中，他吩咐李铁柱：“找机会，抓个舌头，问问遵化、三屯营的具体情况，尤其是还有没有成建制的官军在抵抗。” “是！” 当晚，他们在一条隐蔽的山涧旁休息。李铁柱果然带回了一个吓破胆的汉人包衣（后金军中的汉人奴仆），从他口中得知了更为详细的情报：遵化确已失守，总兵赵率教疑似战死（历史上赵率教正是在遵化战死）。后金主力正在四处劫掠，分兵攻击蓟州、三河等地，兵锋直指通州和京城！形势万分危急！ 但同时，也证实了确实仍有部分明军在一些险要据点坚守待援。 王小伟沉思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找来军中识字的一个原书办，口述了一封简短至极的军情奏报： “蓟镇溃卒王小伟禀：侦得范永斗商队携毒欲混军粮，已被卑职焚毁于xx屯堡（大致位置）。后金破关，遵化失，赵帅或殉国。虏分掠蓟州、三河，逼通州。仍有兵据险而守。卑职聚溃卒十八，号杀虏队，于敌后袭扰。盼援军速至！” 这封奏报，语言粗陋，格式全无，但信息极其关键：1. 揭露范家毒计（已挫败）；2. 汇报前沿紧急军情（遵化失、赵率教死）；3. 指明敌军动向；4. 表明敌后仍有抵抗力量。 他叫来李铁柱，郑重道：“找两个最机灵、脚程最快的兄弟，换上百姓衣服，带上这封信，还有这个——”他将从那范家小旗官身上搜到的、可能有点身份的印信（或腰牌）一起拿出，“想办法，绕过战区，直奔北京城！不必找衙门，直接想办法……敲登闻鼓！或者想办法递进锦衣卫或东厂值守的地方！” 王小伟知道正常渠道这信根本到不了皇帝面前，只能兵行险着，利用非常手段，希望这封来自最前线的、带着血火的军情，能引起足够重视，哪怕只是一丝涟漪！ “告诉他们，只要信能送到，便是大功一件！”王小伟沉声道。 李铁柱意识到此事重大，重重点头：“头儿放心！就算拼了命，也把信送到！” 两名被选中的队员带着信念和重托，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王小伟望着京城的方向，目光深邃。 他不知道这步棋有没有用。 但他必须尝试。 与此同时，他必须带领这支小小的杀虏队，在这敌后之地，继续燃烧起反抗的火焰。 （第三卷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