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错嫁成双,糙汉掌心的软糖与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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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瑜是被灶间的动静吵醒的。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淡淡的煤烟味飘进屋里。她披了件陆峥的军大衣,踩着棉鞋往灶间走,刚到门口就愣住了——陆峥正系着她的碎花围裙,笨拙地在灶台前打转。 “醒了”陆峥回头,脸上沾了点灰,手里还握着锅铲,“我看你昨天说想吃贴饼子,试着烙几个。”铁锅里的玉米面饼子歪歪扭扭,边缘焦黑,显然不太成功。 温乐瑜捂住嘴偷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陆峥,你以前是不是从没下过厨” 他的背僵了一下,耳根泛红:“在部队都是吃大锅饭……可能有点拿不准火候。”说着把焦黑的饼子盛出来,又往锅里倒了点油,“再试一次,肯定比这个强。” 灶间的火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温乐瑜忽然想起穿书那天,她在民政局门口看到的陆峥——一身笔挺的军装,眉眼冷硬,接过结婚证时连指尖都没碰她一下,活脱脱书里那个“冷漠糙汉”的模样。可现在,这个会为了她学烙饼、沾了一脸灰的男人,让她心里像揣了块热乎的糖。 “姐!温乐瑜!”院门外传来林俏的大嗓门,接着是“砰”的一声,像是有人被踹了一脚,“陆野你个浑蛋!让你挑水你往我身上泼” 温乐瑜和陆峥对视一眼,都笑了。陆峥把刚烙好的、勉强能看的饼子盛进盘子:“去吧,看看你那闺蜜又跟她男人打上了。” 院门口,林俏正拎着水桶追陆野,她新买的红头巾歪在一边,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分明——昨天她一拳砸开了院里的老核桃树,震得陆野手里的弹弓都掉了。“跑啊!你再跑试试!”林俏吼着,声音比村头的大喇叭还响。 “错了错了!”陆野围着柴堆转圈,手里还举着个搪瓷缸,“我给你晾的红糖水!洒了就没了!” 林俏果然停了手,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比珍珠还真!”陆野献宝似的把搪瓷缸递过去,里面的红糖水还冒着热气,“放了你爱吃的姜丝,驱寒。” 林俏接过缸子,抿了一口,脸上的怒色消了大半,却还是嘴硬:“算你识相。”转头看见温乐瑜,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哎,陆峥没跟你说吧昨天他去公社,特意找文书把下乡名单里你的名字划了,跟人磨了俩小时。” 温乐瑜心里一动,转头看向灶间。陆峥正背对着她们刷锅,晨光从窗棂照进去,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温柔。 早饭时,陆母拄着拐杖进来,把一个布包往温乐瑜手里塞:“拿着,这是我攒的鸡蛋,你跟林俏分着吃。知青点的日子苦,别亏了身子。”布包里还裹着几张粮票,边角都磨圆了,显然攒了很久。 “娘,我们……”温乐瑜想说她们不用去下乡了,却被陆峥用眼神制止了。 陆峥给她夹了个没焦的饼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又转头对陆母说,“娘,我跟文书说好了,让她俩去大队小学代课,不用去山里了。” “代课”陆母眼睛一亮,“那敢情好!不用遭那份罪了!” 林俏嘴里塞着饼子,含糊不清地说:“我就说陆野那混小子昨天去哪了,原来是去托关系了!”陆野在旁边嘿嘿笑,给她递了张纸巾:“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饭后,陆峥要去部队训练,临走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我抄的数学公式,你不是说想教孩子们算术吗看看用不用得上。”本子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页都抄得整整齐齐,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温乐瑜捏着小本子,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早死结局”就像个笑话。林俏凑过来撞了撞她的胳膊:“看啥呢魂都丢了。”她晃了晃手里的布包,“陆野给我弄了本武术图谱,说让我教孩子们防身术,你说他是不是想让我当孩子王” 温乐瑜笑着抢过她手里的图谱,上面有陆野歪歪扭扭的批注:“这招别教太狠,怕孩子们打哭邻居家小子。” 阳光透过院门口的老槐树洒进来,落在她们相视而笑的脸上。温乐瑜忽然明白,穿书或许不是意外,是命运怕她们在原来的世界受委屈,特意给了个机会,让她们遇见会把焦饼子藏起来、只给她们好的那个糙汉,遇见会把红糖水晾到温吞、却记着她们爱吃姜丝的那个混混。 陆峥训练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夕阳下闪着光。他把其中一串递给温乐瑜:“看你昨天看隔壁孩子吃,眼神直勾勾的。” 温乐瑜咬了一颗,甜丝丝的糖衣在嘴里化开,混着山楂的酸,像极了她们现在的日子——有点苦,有点酸,却藏着化不开的甜。 隔壁传来林俏的欢呼:“陆野你居然会扎风筝!快教教我!”接着是陆野的笑声:“先把线拿稳了!别又缠成一团!” 温乐瑜靠在陆峥肩上,看着天上渐渐飞高的风筝,忽然觉得,不管是穿书还是错嫁,能遇见彼此,就是最好的结局。那些所谓的“命运”,早在他们为对方烙焦饼子、藏糖纸、划掉下乡名单时,就被悄悄改写了。 夜色渐浓,陆峥在灯下给温乐瑜补袜子,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缝得很密。温乐瑜趴在旁边看,忽然说:“陆峥,其实我以前很怕你。” “嗯”他抬头,眼里带着疑惑。 “书里说你是冷面阎罗,不近人情。”她戳了戳他手上的茧子,“可现在觉得,你比谁都心软。” 陆峥的脸在灯光下泛着微红,把补好的袜子递过去:“以后有我在,不用怕。”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灶间剩下的半盘贴饼子,也照亮了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温乐瑜知道,从她们撸起袖子说“干”的那一刻起,命运的剧本就已经被改写,那些苦日子、坏结局,都抵不过身边这个人掌心的温度,抵不过此刻屋里的灯光和窗外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