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火药账本！密室里的第三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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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衙大牢，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稻草腐烂和淡淡的血腥味，堪称生化攻击的顶配版。 吴婉儿，这位曾经搅动苏州风云的赌坊老板娘，此刻正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不见半分狼狈。 她斜倚在墙角，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儿。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了不少，唾沫星子横飞：“吴婉儿！你可知罪那些军火火药，足以让你抄家灭族！” 吴婉儿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最佳笑话，咯咯地笑出了声，笑声在阴森的牢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大人，您可真是说笑了。我的赌坊，不是已经被你们烧了吗一把火下去，干干净净，我还有什么家可抄”她顿了顿，目光越过知府，精准地落在了他身后的苏晚照和谢昭身上，讥讽道：“你们烧了我的赌坊，也烧不尽这世道的脏。” 知府气得胡子直抖，却拿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毫无办法。 审讯陷入了僵局，吴婉儿就跟个蚌壳似的，问什么都用冷笑和嘲讽来挡，主打一个“我就不说，哎，就是玩儿”。 谢昭面沉如水，给了知府一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他转向苏晚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怎么看” 苏晚照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吴婉儿，她总觉得这女人在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享受着众人的束手无策。 这不像是穷途末路的挣扎，更像是一种……预告。 她在预告着什么 “搜查她藏身的地方，她这种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苏晚照轻声道。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差役们几乎把吴婉儿那处被烧成废墟的赌坊和后院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除了些烧焦的木头和碎裂的瓦片，就只在后院一处还算完好的暗格里，找到了几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空账册。 知府的脸黑得像锅底，觉得被耍了。 几本空账册，能顶什么用 拿来引火都嫌纸质不好。 苏晚照却走了过去，从差役手中接过其中一本。 这本账册的封面是深蓝色的硬皮，边角磨损得厉害，显然经常被人翻动。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封面，一种奇怪的直觉涌上心头。 这感觉，就像是玩游戏时，某个不起眼的npc头顶突然冒出了金色的感叹号。 果然，下一秒，她脑海里那熟悉的机械音悄然响起，宛如天降外挂。 【叮！ 检测到特殊介质。 纸张纤维含有“龙血草”隐性墨水反应——需高温火烤方可显影。】 苏晚照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压低声音，侧身对谢昭道：“她留了后手，但不是给活人看的。” 这话听着有点瘆人，谢昭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是给活人看的，那就是要用非常规手段才能“看”到。 他接过账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两人默契地退到一旁，谢昭命人端来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当着一众差役和知府惊疑不定的目光，他亲手将那本空账册平摊开，置于炭火之上，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空气中弥漫开纸张被炙烤的焦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字的泛黄纸面上，奇迹般地，开始缓缓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像是从纸张深处渗透出来的鲜血。 “三月十七，火药船抵苏，卸于城南旧盐仓；换装‘卤味腌缸’二十只，标‘陈记南货’，由城东车马行运出。”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记录着一桩足以掀翻整个苏州府的惊天大案。 知府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当场摔倒。 然而，更让苏晚照和谢昭在意的，是账册页脚处，一行用更小、更潦草的字迹写下的话。 “苏州幕宾谢某，已查漕运，此人嗅觉敏锐，需暂缓三日，另寻时机。” 苏晚照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猛地看向谢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骇：“她在监视你！” 谢昭的脸色已经冷得能刮下三尺寒霜。 他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身为京城谢家的子弟，又是朝廷派来的幕宾，行踪和调查方向何其隐秘。 吴婉儿，一个地方赌坊的老板娘，竟然能将他的动向掌握得如此精准 这背后，绝对有一张他尚未触及的巨大网络。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走私了，这是在跟他玩“谍中谍”啊！ “原来我早就成了别人的考核目标。”谢昭自嘲地冷哼一声，眼底的杀意却浓得化不开。 苏晚照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好家伙，她以为自己是抱上了金大腿，结果这大腿自带聚光灯效果，还是被狙击手瞄准的那种。 这波操作，简直是地狱级开局。 就在此时，一直被安置在后堂、情绪稍稍稳定的小葵，被差役领了过来。 她看到苏晚照，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怯生生地跑过来，小手紧紧攥着苏晚照的衣角。 谢昭收敛起周身的寒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小葵，你再仔细想想，在那个赌坊后院，除了你看到的那些人和货，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小葵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努力地回忆着。 她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断断续续地说：“盐仓……他们说的那个旧盐仓，我好像去过……被……被他们拖去搬东西……盐仓后面，有……有一条水道，好黑，好臭……他们的船，晚上从来不点灯，就那么飘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比划着：“然后……然后他们就用那种长长的、弯弯的铁钩子，从水里……把一口口大箱子……拖……拖进盐仓墙根下的一个洞里……咕噜咕噜的，像是水鬼在捞东西。” 谢昭立刻叫人取来苏州府的详细地图，在桌上摊开。 他修长的手指在图上迅速移动，很快，一个点被他重重按下——城南旧盐仓。 而苏晚照则一眼就看到了另一个点，那是她刚刚盘下的，准备用来做苏记新总部的货仓。 两个点在地图上，一南一北，看似毫无关联。 但如果将小葵所说的那条废弃水道连起来…… 一条几乎笔直的线，将旧盐仓和苏记新仓的后墙，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 谢昭的眸光瞬间冷得像冰。 “这不是巧合。”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这是她早就想好的退路，一箭双雕的毒计。” 苏晚照的心也沉了下去。 她全明白了。 吴婉儿的计划缜密得可怕，简直是个犯罪界的逻辑鬼才。 “她准备了三条暗道。”谢昭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为苏晚照剖析着这盘棋，“明道，用‘陈记南货’的腌缸做伪装，通过车马行大摇大摆地走货，这是给官府看的障眼法。暗道，就是小葵说的这条水道，用来偷运真正的核心货物——军火，并且在事败时，方便核心人员从水路逃遁。而这第三条，也是最毒的一条……” 他的目光落在苏记新仓的位置上，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晚照一眼，“第三条道，是通向你的死路。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只需要将一部分火药通过水道，藏进你那新仓的地底下。届时人赃并获，你苏晚照就是他们最好的替罪羊。火药是你苏记的，走私是你苏记干的，我谢昭查案，查到的只会是我的‘合作伙伴’苏小姐。好一招金蝉脱壳，嫁祸于人！” 苏晚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吴婉儿，哪里是想跟她抢生意，这分明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顺便把谢昭也拉下水，一石多鸟，玩得真花。 “这女人，不去写宫斗剧本真是屈才了。”苏晚照忍不住吐槽，但手心已经捏出了一把冷汗。 事不宜迟，谢昭当即点了得力干将大虎，命他带领一队精锐差役，连夜再探旧盐仓。 子时，月黑风高。 大虎一行人如同鬼魅般潜入了旧盐仓。 根据小葵的描述，他们很快在靠近水道的墙根下，发现了一片新近翻动过的泥土痕迹。 那痕迹被枯草和垃圾巧妙地掩盖着，若非有心寻找，根本无从察觉。 “挖！”大虎一声令下。 铁铲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挖多深，就碰到了坚硬的石板。 掀开石板，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狭窄密道赫然出现。 洞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油泥，用来防潮，手法相当专业。 众人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密道不长，蜿蜒向下，尽头竟是一口早已废弃的枯井井口。 而这口井，恰恰就在赌坊地基的正下方。 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在井底的淤泥里，堆放着半箱没有来得及转移的货物。 箱子已经腐烂，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那是一捆捆用油纸包好的火药引信。 大虎拿起一根，借着火光仔细查看，只见引信的铜制底座上，清清楚楚地刻着几个小字。 “工部宇文监造。” 大虎倒吸一口凉气。 工部！ 宇文！ 这已经不是苏州府能兜得住的事了，这分明是牵扯到了京城的朝堂中枢！ 消息火速传回府衙，谢昭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把引信原样放回去。”他冷静地发布指令，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杀机，“在箱子和井口绳索的接头处，给我缠上一根最细的银丝。记住，只能用银丝，月光下才能勉强看到反光的那种。” 他顿了顿，补充道：“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一旦银丝断裂，立刻来报。告诉他们，等的是取货的人，不是来查的人，别打草惊蛇。” “是！” “另外，即刻调换城南水道的巡防路线，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去雇几艘运煤船，找几个最机灵的亲信，化装成船工，日夜停在水道两岸。他们要做的，就是烧火，做饭，睡觉，当一个真正的船工。”谢昭的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等他们再来取货时，就是我们收网之日。” 一张天罗地网，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张开。 夜色更深了。 就在谢昭紧锣密鼓地布置陷阱时，苏晚照正独自一人站在她那座新仓的三楼楼顶，夜风吹拂着她的裙摆，衣袂飘飘，宛如随时会乘风归去的仙子。 突然，她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金光大作，一行全新的、带着刺目红色的字体，覆盖了原有的所有信息。 【警告！ 检测到高危军火走私链被外力激活，触发“商路护国”终极预兆——天下商王系统倒计时强制更新：70天！】 七十天！ 原本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瞬间被压缩到了两个多月。 苏晚照的心猛地一沉。 这系统，比绩效考核还刺激，动不动就给你来个截止日期提前。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沉沉的夜色，望向远处城南旧盐仓的方向。 在那里，似乎有几点微弱的灯笼光亮，忽明忽暗，像是鬼火在跳动。 苏晚照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度危险又艳丽的微笑。 “吴婉儿，你以为火药能烧掉我的前程”她轻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在夜空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不好意思，时代变了。这回，我打算用你的火药，亲手点亮你的……往生灯。” 整个苏州城都沉浸在静谧的睡梦中，浑然不知一场足以颠覆乾坤的风暴正在酝酿。 水道两岸，伪装成船工的差役们打着哈欠，守着炉火，看似百无聊赖。 而在那条漆黑的水道深处，连接着旧盐仓的密道出口，一切都静得可怕，只有水波偶尔轻拍岸边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呢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更天的梆子声远远传来，空洞而悠长。 万籁俱寂中，那根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的银丝，正静静地绷紧在黑暗里，等待着那个注定要到来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