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这波我押命对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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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照的算盘珠在指尖微微发烫,震颤频率像极了她当年在现代听的老式挂钟——准是哪里卡壳了。 她屈指轻叩谢昭心口,眉峰蹙成小括号:“昭哥哥,你这心跳谱子不对啊。《货币狂想曲》的快板该是‘噼啪噼啪’,现在倒像被人抽走半页曲谱,漏了个小节。” 谢昭的机械臂突然泛起金红涟漪,像是被石子投入的春水。 他垂眸时睫毛扫过她发顶,嗓音里带着金属与血肉交织的低哑:“我听见了。”他指尖抵着她算盘边缘,金纹顺着算珠缝隙蜿蜒,“地底下有东西在响——不是熔炉,是好多熔炉。像蜂窝似的,一个挨着一个。” 话音未落,后堂门帘“刷”地被风卷起。 青鳞抱着半块冰玉冲进来,发间龙纹银饰撞出脆响:“苏姑娘!谢大人!”她胸口起伏如擂鼓,冰玉表面凝着细密水珠,“龙魂在抖。刚才我蹲在护城河边,河底的鹅卵石突然排成龙形,每颗石头都在震——皇陵深处,有它‘同类’的残响!” 苏晚照的算盘“啪”地合起。 她抄起案头火折子晃亮,火苗映得青鳞眼底龙纹忽明忽暗:“同类是宇文阀搞的傀儡还是……” “是活的。”青鳞攥紧冰玉,指节泛白,“像被封在坛子里的活物,拼命撞坛壁。” 话音刚落,影子掀帘而入。 他腰间刀鞘还沾着星点血渍,左手托着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守陵人全死了。”他拇指抹过残片缺口,血珠渗出来又被残片吸进去,“这是从领头那具尸怀里掏的,刻着字。” 苏晚照凑过去,见残片上“镜像九重,乐引龙息”八个篆字浸着暗褐血痕,像被人用血描过三遍。 小陆不知何时从梁上翻下来,发间还沾着蛛网——这机关痴儿总爱蹲房梁看共振。 他摸出随身音叉轻击残片,青铜嗡鸣震得烛火扭曲。 虚影从残片中浮起。 苏晚照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是座倒悬的熔炉,炉身缠着和谢昭机械臂一模一样的金纹,炉心符文正随着音叉震动明灭。 “这不是前朝金库!”她猛地抓住谢昭手腕,机械臂金纹与炉心符文同时亮起,“我在现代文献里看过类似设计——永动机!用活人血脉当燃料,能把金银铜铁全熔成流动的钱,永远烧不完的钱!” 谢昭的机械臂突然发烫,烫得苏晚照松手。 他盯着虚影里的熔炉,喉结动了动:“钱无咎……他要的不是钱,是让全天下的钱都活过来,替他打仗。” “钱能打仗”青鳞瞪圆眼睛。 “能买刀,能养兵,能让城墙自己长出箭垛。”苏晚照攥紧算盘,“更狠的是——”她突然顿住,因为老瞎子被影子搀着跨进门。 老瞎子的盲眼蒙着黑布,枯瘦的手却像有眼睛似的,径直抚上谢昭面颊。 他指尖抖得厉害,黑布下渗出泪来:“眉儿的孩子……眉儿的孩子啊!”他突然笑起来,又哭又笑,“当年她抱着你跪在我面前,说‘求您教我《龙归引》’,我骂她疯了——原来她没疯,是被‘幻银’封了神识!” 苏晚照猛地抓住老瞎子手腕:“谢夫人您是说谢昭的母亲” “柳眉儿!”老瞎子的泪浸透黑布,“她唱完那曲《龙归引》,地宫乐魂阵就开了。他们怕她记起,往她脑子里灌幻银,让她以为自己疯了!”他转向苏晚照,盲眼对着她方向,“她常哼的那支调子,你当是疯话那是‘声钥’!开乐魂阵的声钥!” 谢昭的机械臂“咔”地爆出金芒。 他抓住老瞎子的手,声音发颤:“您说……我娘没疯” “她清醒得很!”老瞎子拍他手背,“她知道自己会被封神识,所以把声钥编成摇篮曲,唱给你听——” 苏晚照突然捂住嘴。 她想起谢昭曾说,他娘疯了后总哼一支走调的曲子,他学了二十年才勉强记全。 此刻那支调子突然在她脑子里炸开,和虚影熔炉的共振频率严丝合缝。 “声钥!”她和谢昭异口同声。 后堂的铜铃串又开始震颤。 苏晚照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算盘在掌心转了个圈:“昭哥哥,今晚子时三刻……” “去皇陵外围。”谢昭替她说完。 他机械臂上的金纹爬过她手背,“试声钥。” 青鳞突然扯住苏晚照衣袖:“我感知到地脉在动,后半夜有雨。” 影子摸出包药粉抛给她:“防水的,抹在鞋上。” 小陆已经在拆房梁上的蛛网——他说要编个能探共振的网兜。 老瞎子摸着谢昭的脸,轻声说:“那支曲子,你娘最后一句是‘龙归时,月如钩’。” 苏晚照把算盘往腰间一挂。 她望着谢昭,他眼里有金红的光,像熔炉里的火。 “昭哥哥,”她突然笑了,“要是声钥试成功了……” “我给你买十串糖人。”谢昭吻她发顶,“不,一百串。” 窗外的桂花香裹着风钻进来。 苏晚照摸着腰间算盘,听着谢昭重新规整的心跳——这次的节奏里,多了支她从未听过的曲子,却比《货币狂想曲》更让她心跳加速。 那是龙归的调子。 子时三刻的月光像浸了水的银箔,在皇陵外的古柏枝桠间碎成星子。 苏晚照的算盘珠在掌心沁出薄汗,她望着谢昭机械臂上若隐若现的金纹,突然伸手戳了戳他腰眼:“昭哥哥,要是等下石像卫冲过来,你是先护我还是先拆机关” “先捂你耳朵。”谢昭垂眸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辫,机械臂上的金纹顺着她手腕爬到算盘边缘,“他们关节响得像破风箱,吵到我晚照听声钥。” 小陆蹲在十步外的石碑旁,正用音叉敲出《龙归引》的前半段,听到这话嗤笑:“苏姑娘这是考前紧张我测过了,石碑材质是玄铁掺鸣金,共振频率和谢夫人那支摇篮曲——” “嘘!”青鳞突然按住腰间龙纹玉佩,发间银饰震得叮当响,“地脉在吸气。” 苏晚照深吸一口气,算盘重重磕在石碑上。 前半段是谢母摇篮曲的平调,后半段突然拔高三个音阶——这是她根据系统提示临时改的,美其名曰“商道变奏版”。 地面“嗡”地轻震。 三百年未开的石狮突然张开嘴,露出黑黢黢的暗门,门内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像极了苏晚照当初在苏州府开第一间绣坊时,那台总卡线的织机。 “守陵人……是石像卫!”小陆的惊呼声比夜枭还尖。 三尊半人高的石像从门内迈着方步走出来,石缝里渗出暗红锈迹,眼眶里的琉璃珠突然转了半圈,泛着冷光的长戟“唰”地指向众人。 影子的刀出鞘三寸,刀光映得石像表面的纹路忽明忽暗:“苏姑娘,系统任务是不是该亮了” 苏晚照的瞳孔缩成针尖——她早把系统面板调成了护眼模式,此刻淡蓝光幕正浮在眼前:【检测到“乐魂共振点”,建议使用“情绪音波”干扰。 当前可调用道具:拨浪鼓(等级b,市井音波+30%)】 “情绪音波”她摸出袖中那面红漆拨浪鼓,鼓面还沾着当年卖糖人时蹭的芝麻糖渣,“行吧,就用我的‘招客神器’给你们上堂音乐课!” 谢昭挑眉:“你确定不是要勾起石像卫的童年回忆” “那必须的!”苏晚照手腕一抖,拨浪鼓“咚咚”响成串,竟是《市井叫卖谣》的变调——前半句是“桂花糖霜甜似蜜”的软绵,后半句突然拔高成“三文钱俩大馒头”的吆喝,尾音还拐了个苏州评弹的颤音。 石像卫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乱了。 第一尊举着长戟原地转起圈,琉璃眼珠被晃得直冒金星;第二尊突然挥戟砍向同伴,“当”的一声火星四溅;第三尊更绝,竟“扑通”跪地,石手作揖的姿势比苏州城里最会讨赏的小乞丐还标准。 “我去!”小陆扶了扶歪掉的发簪,“这哪是干扰,这是给石像卫装了广场舞音箱吧” 影子憋着笑收刀入鞘:“苏姑娘,您这拨浪鼓该改名叫‘社牛音波器’。” 青鳞摸着下巴:“他们刚才转圈的频率……和地脉震动同步了” 苏晚照趁乱拽着谢昭往暗门里钻,算盘在腰间撞得“啪啪”响:“管他同步不同步,能让石像卫给咱们跳段‘机械舞’就行!” 暗门内的甬道比想象中宽敞,石壁上嵌着夜明珠,把众人影子拉得老长。 尽头那扇青铜巨门足有两人高,门心嵌着枚血玉簪——玉身雕着并蒂莲,莲心处有个极小的“柳”字。 苏晚照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摸向发间自己常用的银簪,又摸向门心的血玉,指尖触到玉面的瞬间,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这温度,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封遗书里夹的玉屑,一模一样。 “是阿娘的……”她嗓音发颤,“当年她说去寺里祈福,回来就说玉簪丢了,原来是被……” “晚照。”谢昭握住她发抖的手,机械臂的金纹温柔地裹住她指节,“或许她是故意留下的。” 血玉突然泛起红光,“咻”地化作流光钻入门缝。 门内传来低沉的吟唱声,像是无数女子叠着嗓子悲歌,调子竟和谢昭常哼的那支走调摇篮曲严丝合缝。 谢昭的机械臂“嗡”地共鸣,他踉跄一步,捂住心口:“晚照……我娘的声音,在里面。” 青铜门缓缓开启,热浪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众人眼前是座倒悬的熔炉,炉身缠着和谢昭机械臂同款的金纹,炉心浮着具被锁链缠绕的白发女子——她闭着眼,嘴角却挂着极淡的笑,像在哼一支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曲子。 “阿娘……”谢昭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胡琴。 苏晚照攥紧他的手,抬头看向炉底——九具半透明的幻银傀儡正缓缓起身,最前面那具披着白骨串成的舞裙,每片骨甲都刻着细密的咒文,眼眶里的幽蓝火焰“噌”地窜起三寸高,照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白骨舞姬的骨手悬在半空,幽蓝火焰突然凝成实质的涟漪,像无形的琴弦被人拨了一下。 甬道外突然传来石像卫的砸地声——方才那尊作揖的石像不知何时追了过来,石手还保持着讨赏的姿势,却在离门三步远的地方“咔”地碎成石粉。 苏晚照望着白骨舞姬眼眶里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刚弹出的新任务:【检测到“怨魂音波”,建议准备:隔音棉(可向小陆讨要)、糖人(谢昭赞助)、以及——】 “晚照”谢昭的机械臂烫得惊人,金纹顺着她手背爬到指尖,“我们进去。” 她望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笑了:“昭哥哥,要是等下那舞姬的音波能震碎算盘……” “我给你买一千串糖人。”谢昭吻她发顶,“不,一万串。” 白骨舞姬的骨手轻轻抬起,幽蓝火焰化作的音波涟漪,正顺着空气,朝着门内的众人,缓缓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