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意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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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春芽整理大公子最近写的文章。 她发现大公子文章里总出现“春”字，《春日策论》《春闱备考》…… 还有一句令人惊喜的句子:首四时，苏万汇者，春也。 春天是四季之首，能唤醒万物生机?。 春芽笑了，不知为何她特别喜欢这句话。 几天后的中午，大公子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回府。 他手里提着个油纸包，径直往书房走去。 果然看到春芽坐在书桌旁，低头在看书。 春芽听见脚步声抬头，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笑，麻利起身，“大公子今日回来得早” “先生今日出题考试，我写得快。” 大公子眨了眨眼，走到她桌前随手放下纸包，“李记新出的桂花糕，太甜了，你拿去吃吧。” 躲在门外的林墨撇撇嘴，明明是一出书院，公子特意绕过几条街专门去买的。 春芽惊喜的两眼放光，桂花糕！甜！我喜欢吃呀！ 正要道谢，大公子已经转身往外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拿着纸包向大公子的背影施礼道谢，“多谢大公子体恤奴婢。” 走出书房的大公子，在明媚的阳光下，嘴角微扬，心情更是极好。 春芽开心的拆开纸包，桂花香气扑鼻，桂花糕又香又甜。 她开心的拿着分给院里的众人。 林墨接过时表情古怪。 玲珑脸色难看，嫌弃的说道:“我不稀罕这口，谁喜欢谁吃。” 田嬷嬷和碧玉对视一眼，默默拿了一块。 春芽没多想，只觉得分享是件很开心的事。 有个人看在眼里，眼神里藏着她没看到的情绪。 几天后，春芽站在书架前，寻找一本需要的书册，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高处的书。 突然一只手从她身侧伸出，轻松取下那本书。 她一愣，扭头，大公子把书递给她，“以后高处的书叫我拿。” “哦，奴婢知道了。”春芽乖巧的答应。 伸手接书时，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在一起。 春芽惊慌失措的缩回手，低着头不敢看大公子，心中惊慌！ 哎呀……又是不小心！ 大公子也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转身就走，耳尖却悄悄的再次红了。 整个下午，他的书页都没翻动几页。 眼睛的余光却瞟向那个小小的可爱身影。 他的心好似一只风筝，线攥在那个小小的人儿手里。 那天午后，艳阳高照的晴朗天色突然变的阴沉。 春芽正在午睡，猛地想起后院还晒着衣服。 她跳起来就往外跑：我的衣服！ 里间的大公子听见动静坐起身，话还没出口，春芽已经跑没影了。 他走到廊下，看见乌云压顶，眉头皱得更紧了。 天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开始砸下来。 大公子突然喊：碧玉，拿伞！ 碧玉递伞时，急劝，“这么大的雨，您要去哪儿让奴婢去吧” “不必。”他果断拒绝，抓过伞就冲进雨里。 后院廊下，春芽正和几个小丫鬟躲雨说笑，怀里紧紧抱着几件衣服。 看见大公子冒雨而来，她们赶紧恭敬行礼。 小丫鬟们识趣地躲进屋里，却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大公子看着春芽怀里的衣服，全是他的，被她用自己的外衫仔细包着。 他心里突然软了一块，嘴角微微上扬。 春芽盯着他的靴子看，白底墨色绸靴已经湿透了，膝盖以下的衣衫淌着水滴。 春芽低头小声嘟囔:“下雨天出来做什么靴子……衣服都湿透了，会着凉的。” “我……刚好散步路过。”大公子轻咳了一下，声音有点哑。 散步春芽猛然抬头看他。 大公子的眼睛比平时亮，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散步这个时辰 他不会是……是在担心自己吗 刚有这个念头，突然—— “咔嚓！”一声，刚好一个闪电劈下，伴随雷声炸响。 “阿切！”她好似受到惊吓，身上哆嗦了一下，同时打了个喷嚏。 春芽内心疯狂吐槽:老天爷你几个意思我不能有这个念头吗 想想……的确也是，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大龄女青年，怎么能肖想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在现代这就是师生恋。 春芽想到这里不由低头抿唇笑了。 师生恋自己还真是会想。 大公子伸手要拿她怀里的衣服：“给我。” 春芽怀里的衣服被他拿着，抖开一件他自己的衬衣想给她披上。 “不行！大公子使不得！”春芽慌忙后退，惊诧的躲开。 大公子收回手，转头朝屋里喊：“兰香，拿件你的衣服过来。” “大公子，奴婢……没事，不需要……”春芽不敢看大公子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着话。 兰香飞快取了件褂子出来，“大公子，奴婢的衣服。” “兰香，帮春芽穿上，小心一会儿着凉了。” 兰香答应着，笑眯眯的就要把衣服披在春芽身上。 春芽红着脸慌忙抓住衣服：“我自己来。” 兰香低头抿唇笑着，转身进屋，屋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小丫鬟们的笑声。 两人站在廊下，一时窘迫无话。 大公子觉得这样站着就很好。 即使与春芽不说话，心里也满当当的。 春芽却浑身不自在，心乱如麻—— 他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对下人都这样 她想起那次，她倒热茶水，走了神，不小心被茶水烫到手指。 大公子立刻抓住她的手，急声问：“烫到没有” 两人同时愣住了。 她立刻慌乱的抽出手，惊慌失措中不小心打翻茶碗，溅湿了大公子的衣袖。 她慌着掏手帕，擦着他被打湿的衣袖，一边不停赔罪。 他只静静的坐着任由她擦拭。 她去里间拿干净新衣，要为他换上。 大公子一声不吭的跟着也快步来到里间，从桌兜里拿出一小盒薄荷膏。 “书院同窗硬塞给我的，反正用不上，正好，你拿去用吧。” 大公子轻轻的对着为他换衣衫的春芽说话。 春芽意外的道着谢，麻利的为他穿衣衫。 他一声不吭任由她摆布。 她又想起前几天肚子疼的那次。 当时她趴在桌上，脸色发白。 大公子发现不对劲，跑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她脸色微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只说，自己身上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