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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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瑜还是不敢公然违抗命令的。 他老子知道了，回去肯定家法伺候！ 他的屁股又要被打的稀巴烂了…… 林景瑜不由浑身一激灵，猛然觉得屁股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 他那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动作停了下来。 何信等人见主子停了手，也赶紧讪讪地放开手，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林景瑜悻悻地瞪了红玉一眼，又担忧地看了看依旧失魂落魄、对周围混乱似乎毫无所觉的大哥。 暗暗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敢再阻拦，不甘心地低吼道： “……你们轻点！别弄伤了我大哥！” 红玉这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赶紧给林平和马夫使眼色。 两人再次上前，这次不再有阻碍，半请半架地，硬是将失魂落魄的林景衡搀扶着拖下了擂台。 台下的碧玉和玲珑一起快速离开，赶紧回府。 一会儿府里必会乱成一团，尤其她们栖迟院，恐怕要不得安宁了。 莺哥果断转身，“走！回去。” 说着她已经快步走向门口了，小丫鬟疾步跟上。 她们要赶在大太太和大公子前边回到林府，把今天招亲台上发生的事提前告知老太太。 好让老太太清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而对街茶楼上的秦婉清， 将台下这混乱不堪的一幕闹剧尽收眼底。 她脸上的震惊和难看渐渐褪去，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丝快意冰冷的笑意。 原来如此！ 林府大太太就在附近，根本不同意这门亲事！ 这是派人来强行打断，棒打鸳鸯了！ 秦婉清心里顿时豁然开朗，那股憋闷的妒火和羞辱感被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所取代。 原来不是林景衡一厢情愿就能成的。 李家这丫头，终究是入不了林家大太太的眼！上不得台面！ 秦婉清身边那几个闺秀，最是擅长察言观色。 此时见秦婉清脸色由阴转晴，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她们立刻明白了风向，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哎呀呀，真是好大一场闹剧哦！ 原来林家大太太根本不同意呢！” “就是就是，我说呢，林大公子那般人物，怎么可能真娶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 不过是年少冲动罢了，到底还得听父母之命。” “瞧瞧，最后还不是被自家人给拖回去了，真是丢人现眼。” “所以说啊，这人哪，就得认命。 飞上枝头哪有那么容易。 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成了全城的笑柄！” “还是婉清姐姐说得对。 丫鬟就是丫鬟，就算披上小姐的衣裳，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卑微。 林府那样的高门，怎么可能真让她进去” 这些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向楼下那个清丽苗条的身影。 秦婉清听着姐妹们的议论，看着春芽痛苦的背影，心里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畅快。 她轻轻摇着团扇，笑意更深了：“好了，热闹看完了，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走吧。” 秦婉清心满意足地转身，带着一群同样觉得看了一场好戏的姐妹，袅袅婷婷地离开了窗口。 林景衡没有再做激烈的反抗，他只是任由他们架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 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目送着这位刚刚还光芒万丈、此刻却狼狈不堪的探花郎离去。 议论声中充满了唏嘘和猜测。 台上的招亲，经过这么一闹，显然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那位被春芽随手一指的“幸运儿”王户生，早已吓得躲进了人群深处，此时不知所踪。 其他候选者更是面面相觑，心口松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下来的早，如果留到最后，可不就是那个最可怜的倒霉蛋了！ 李安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人群，又看看女儿微微颤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强打起精神，走到台前，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声音干涩疲惫： “诸位乡亲父老，今日……今日招亲之事，突发状况，暂且……暂且到此为止。 感谢各位前来，都……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但看主家都这样说了，也只好一边议论着，一边慢慢散去。 可以想见，今日这出“探花郎当众被拒”的精彩大戏。 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扬州城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人群渐渐散去，台上只剩下李家人。 兰香和红杏赶紧围到春芽身边，担忧地扶住她：“春芽姐……” 春芽猛地转过身，泪水早已冲垮了防线，汹涌而出，浸湿了面纱。 她一把扯下面纱，露出那张苍白如纸、满是泪痕的脸，声音破碎不堪： “爹，娘……我们回家……回家……” 说完，几乎站立不稳，全靠兰香和红杏搀扶着。 李安和张氏心疼不已，连忙点头，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匆匆护着女儿下了擂台，进了自家的府门。 一进府门，春芽只是无声地流泪，任谁问话也不答，径直走向后院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林景衡被半强迫地拉上了林府马车。 马车上早就等得心急如焚、怒气冲天的大太太，立刻一把抓住儿子的手，张嘴正要责骂，却发现儿子神色不对劲。 眼神空洞，痴痴呆呆的。 大太太愣住了，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眼泪也掉了下来： “衡儿！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为了那么一个丫头，你……你值得吗！ 你还要不要你的前程了！ 你要气死为娘吗！” 林景衡仿佛没听到母亲的哭诉，只是木然地坐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喃喃道： “她不要我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 大太太见他这般模样，吓得也不敢再大声斥责，只能一边抹泪，一边吩咐下人： “快！快回府！ 林平你直接去请大夫！ 红玉回府立刻去熬碗安神汤来！” 林平和红玉一起点头遵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