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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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无限空间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流速的概念。只有远处那个不断跳动的、冰冷的任务倒计时，提醒着林不凡现实的紧迫性。 他和那位自称“零”的银发少女，依旧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像两尊被遗弃在纯白画布上的雕像，大眼瞪小眼。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林不凡的脑子正在超频运转，试图处理眼前这离谱的状况。 一个疑似失忆、穿着像从科幻片场跑出来的、颜值高得犯规的少女。 一个自称被沙雕系统绑定的、刚死没多久的、求职失败的倒霉蛋。 在一个纯白的、疑似主神空间的地方。 少女说对他有“熟悉的感觉”。 这配置…这展开…林不凡觉得就算把自己那“超古代文明研究与实际应用”专业所学的所有离谱神话传说都套上来，也解释不通！ “那…那个…” 林不凡艰难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零…小姐你说你…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吗或者…之前是做什么的” 零那双雾蒙蒙的湛蓝色眼眸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对于他的问题，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摇了摇头。银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着周围均匀的光线，仿佛流淌的液态金属。 “不…记得…”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轻微的电子合成质感，但似乎比刚才流畅了一点点，只是语调平直，缺乏起伏，“醒来…就在这里…只有…名字…” “只有名字”林不凡嘴角抽了抽，“这失忆还带选择性保留关键信息的这设定也太方便了吧喂！”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友善且无害——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更像一个试图拐卖无知少女的怪蜀黍。 “那你总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主神空间对不对你也是被一个听起来特别不靠谱的沙雕系统绑定的吗” 听到“主神空间”和“系统”这几个词，零的眼睫似乎颤动了一下，瞳孔深处那朦胧的雾气仿佛被微风吹散了一瞬，露出底下极其短暂的、一丝难以捕捉的锐利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微微偏过头，目光从林不凡的脸上，缓缓扫过他全身，那眼神不像是在审视一个人，更像是在…扫描一件物品 林不凡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是被x光透视了一样。 【零的呆萌】持续输出。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零忽然又做出了那个让他措手不及的动作——她微微歪了歪头，角度比刚才更大一些，这个动作让她身上那种科技感的清冷气质瞬间被一种近乎小动物般的纯真好奇所取代，形成一种极其反差萌的视觉效果。 她抬起一只手，纤细的食指轻轻点向林不凡的方向，但并非指向他的身体，而是指向他周围的…空气或者说，指向他这个人所存在的“概念” 然后，她用那种空灵又带点懵懂的嗓音，再次重复了那个让林不凡头皮发麻的说法，这次语气似乎肯定了一点点： “你…” “很…熟悉…” 不是“感觉熟悉”，而是直接断定“很熟悉”！ 林不凡：“！！！” 又来了！又来了！这经典的、老掉牙的、在各种三流小说和恋爱游戏里用烂了的搭讪…呃，认亲开场白！ 林不凡内心的吐槽之魂终于压过了紧张和谨慎，彻底爆发了： “不是吧阿sir！又来！” “熟悉！这搭讪方式也太复古了吧！比我爸藏的私房钱历史还悠久啊喂！” “妹子，看你长得这么高科技，怎么套路这么原始啊是不是数据库该更新了”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们是不是前世见过’或者‘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拜托，换点新花样好不好！” “还是说这是你们高端玩家的什么新型诈骗手段先套近乎然后背后捅刀子我告诉你我虽然穷但是警惕性很高的！”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刷屏，一边脸上努力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个…零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就是个普通路人，刚死没多久，社会关系简单得像张白纸…呃，可能比白纸还干净点，毕竟还没找到工作就挂了…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呃…看起来很厉害的人物熟悉呢” 他试图用自嘲和摆烂来化解这诡异的局面。 零似乎完全没听懂他话里的吐槽和怀疑，只是看着他脸上那扭曲的笑容，那双空洞的蓝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困惑她好像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她放下手，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加…专注，也更加毫无防备。她似乎努力地想表达得更清楚一点，但词汇依旧匮乏： “不是…认错…” “是…这里…”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指向林不凡。 “你的…存在…波长…” “很…熟悉…” “像…旧的…代码…” “丢失的…数据…” 她说得断断续续，词不达意，夹杂着一些完全听不懂的技术术语。 但林不凡却猛地收起了脸上的假笑。 代码数据波长 这些词从这样一个看起来既科幻又失忆的少女口中说出来，似乎…并不完全是胡言乱语 他忽然想起自己绑定系统时，那个声音似乎也提到过什么“信号”、“能量特征”、“沙雕潜质评级”之类的鬼话… 难道…她说的“熟悉”，不是指他这个人，而是指…他身上的某种“系统”相关的特质因为他也是被这个“主神空间（沙雕版）”绑定的 或者说…她失去的记忆，和这个鬼地方有关所以她会对同样被绑定的人产生某种感应 无数的猜测瞬间涌入林不凡的脑海，让他暂时忘记了吐槽。 他看着零那张纯净又茫然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挥之不去的迷雾，再结合她那身画风迥异的装备和那句“旧的代码”… 这个少女，恐怕真的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失忆的背后，这个所谓“主神空间”的背后，恐怕隐藏着远比他现在看到的更复杂、更…危险的真相。 而自己这个倒霉蛋，似乎一不小心，就被卷入了某个更大的漩涡中心。 “旧的…代码吗”林不凡低声重复了一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零看着他表情的变化，似乎以为他理解了，很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零的呆萌】再次生效。 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最初的警惕与尴尬，变得愈发微妙和…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