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迷茫的杀手：碎片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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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军部档案室的行动，最终以极其狼狈的方式草草收场。虽然成功拿到了几份疑似与第五研究所有关的加密文件残卷，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代价惨重——不仅全员挂彩（主要是精神上和嗅觉上的创伤），更重要的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极其危险的敌人浮出了水面。 那个被称为“魅影”的刺客，其神出鬼没的暗杀技巧、对阴影的绝对掌控、以及那源自贤者之石碎片的诡异力量，都像是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回到临时安全屋后，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 马斯坦和霍克艾连夜对带回的文件进行破译和分析，眉头始终紧锁。爱德华和阿尔冯斯则忙着检查和修复铠甲上的损伤，沉默中带着不甘。艾莎医生调配了一些舒缓神经和治疗轻微擦伤的药剂，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散去。 林不凡瘫在角落的椅子上，脸上还贴着艾莎给的膏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还残留着那股子“辛辣彩光臭屁弹”的怪味，嗅觉系统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看什么都有点带颜色。 “亏大了亏大了…下次再也不乱搓东西了…这后遗症也太持久了…”他小声嘟囔着，有气无力地擦着其实并不存在的眼泪。 ゞ 零则安静地坐在他旁边，武器箱放在膝上，赤红色的眼眸微闭，似乎正在进行自检和能量补充。但偶尔，她会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虚点，调出只有她能看到的全息界面，上面快速流动着之前记录下来的、关于魅影的能量频谱和战斗数据。 “零，有啥发现没那妹子…呃，那刺客到底什么来路感觉比恩维还难缠…”林不凡凑过去小声问道。 “…能量特征分析中。”零的声音平稳，“目标生物体征异常，能量核心位于下腹部，与贤者之石碎片高度融合，但波动极不稳定，存在周期性剧烈峰值与低谷，疑似…强制融合副作用或…能量排斥反应。” “强制融合排斥反应”林不凡眨眨眼，“听起来就很疼的样子…所以她那么猛是因为打了‘劣质兴奋剂’代价是偶尔会宕机” “…类比不准确，但存在一定参考价值。”零没有否认，“持续监测其能量 signature（特征签名），或可预测其活动规律与弱点。”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仿佛档案室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马斯坦加派了暗哨，零也持续扩大着她的被动监测范围，试图再次捕捉到那个幽灵般的信号。 林不凡被严格限制外出，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怕他再惹出什么乱子。无所事事的他，只好把精力放在了…偷窥（划掉）是协助零进行环境监测上。 零在安全屋窗外几个隐蔽的制高点，布置了几个微型远程传感器，它们像不起眼的金属甲虫，将捕捉到的音频和能量波动数据实时传回。 大部分时间，屏幕上的数据流都平稳而乏味。直到这天深夜—— 林不凡正打着哈欠，强打精神陪着零守夜（主要是他自己睡不着，又不敢一个人待着），屏幕上其中一个传感器的信号突然出现了一阵剧烈的、短暂的高频波动！ “嗯有情况！”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零的赤瞳瞬间聚焦，手指快速操作，将那个传感器的监控画面和音频采集放到最大。 画面有些模糊，且是夜间模式，只能看到那似乎是一处废弃工厂的屋顶角落，远离城市灯火，月光稀疏。但一个模糊的、与环境阴影几乎融为一体的娇小身影，却被传感器敏锐的热成像和能量感应功能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是魅影！ 她并没有在移动，也没有潜伏。而是…蜷缩在一个巨大的通风管道后面的阴影里。 她不再是那个如同精密杀人机器般的冷酷刺客。此刻的她，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只手死死地按压着自己的下腹部，就是零探测到的那个能量核心的位置。 即使隔着屏幕和遥远的距离，通过音频放大器，林不凡似乎也能听到一丝极其微弱、压抑的、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痛苦呻吟。 她的头低垂着，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偶尔因为身体的痉挛而抬起的瞬间，传感器捕捉到了她的侧脸——那张总是被面罩遮挡、此刻却暴露在月光下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咬的下唇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珠。而她那双原本空洞无神的深紫色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仿佛正在与某种无形的、来自体内的东西进行着殊死搏斗。 她体内那股源于贤者之石碎片的暗红色能量，此刻极不稳定地躁动着，时明时灭，仿佛某种活物在啃噬她的内脏。 “嘶…”林不凡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这…这看起来也太疼了吧比姨妈疼厉害一万倍的样子…” 【叮！观测到高威胁目标出现异常状态。能量波动紊乱，生命体征出现剧烈起伏。疑似贤者之石碎片反噬或强制控制副作用发作。】 （系统备注：该状态下的目标危险性并未降低，甚至可能因痛苦而更具攻击性。建议宿主保持安全距离。） “都这样了还能打”林不凡咂舌，“这意志力也太变态了…” 他屏息凝神，继续观察。 魅影的痛苦似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偶尔会猛地抬起头，望向某个方向（似乎是市中心军部大楼的方向），眼神中会闪过一丝极深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时刻监控着她，或者掌控着她的生死。然后那恐惧又会迅速被痛苦淹没。 她有时会用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管道，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在抵抗着某种来自体内的低语或命令。那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痛苦，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撕裂感。 “不对劲啊…”林不凡摸着下巴，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自愿的、享受杀戮的杀手吧倒像是…” 倒像是个被套上项圈、强行注射了药物、被迫去撕咬猎物的…受伤的野兽。 他想起了零提到的“强制融合”和“排斥反应”。 难道这个身手恐怖、来去无踪的刺客，本身也只是一个…实验的失败品或者被控制的傀儡 她体内的贤者之石碎片，并非恩赐，而是…诅咒和枷锁 “好家伙…这剧情…”林不凡感觉心情有点复杂，“所以我之前是被一个可能比自己还惨的家伙追着砍这算什么比惨大会优胜者之间的对决吗” 他原本对魅影只有纯粹的恐惧和“这boss真难打”的吐槽，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掺杂进了一丝…诡异的同情 “这妹子看起来比我还像受害者啊喂！”他忍不住对着零吐槽，“虽然砍我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但这场面…怎么看都是标准的‘悲惨过去+被人控制+身不由己’的反派模板啊！接下来是不是该洗白了” 零沉默地记录着一切，对于林不凡的吐槽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数据记录中。其痛苦峰值周期与能量不稳定期高度吻合。或可成为未来预测其行为模式的关键节点。”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魅影似乎终于熬过了最痛苦的一波冲击。她虚脱般地瘫软下来，靠在管道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她缓缓抬起那只没有握刀的手，看着手腕上那个镶嵌着黯淡碎片的装置，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憎恨还是绝望 片刻后，那所有的脆弱和情绪波动如同潮水般退去。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空洞与冰冷。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和武器，身影微微一晃，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融入了阴影，消失在传感器的监控范围之外。 屏幕上的数据流恢复了平稳。 安全屋内，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 林不凡却久久没有回过神，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碎片的反噬…强制控制…”他喃喃自语，“所以军部…或者说人造人那边，不仅在用活人制造石头，还在用石头碎片制造…‘活体武器’” 这背后的黑暗，再次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个代号“魅影”的刺客，似乎也不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追杀符号。她的身上，缠绕上了更多的谜团和…悲剧色彩。 “这副本…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不凡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吐槽之力都有些跟不上了。